春天的雨,是很常见的,一下就是两三天。
一开始,雨很柔,很润,就好像能够洗掉人心中的阴霾一般,可后面,却是让人越发的烦躁了起来。
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狱卒哀叹了一口气:“这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是啊,这都已经下了六天了。”另一个狱卒接道:“在这么下下去,可是要出大事的啊!”
顿时,场面安静了下来。
所有狱卒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投向了牢房。
里面关了一个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可就是这个书生,却是弄死了本次科举主考官,吏部侍郎孙姚的二子。
若不是洛阳留守张谭手底下的都尉突然间出现保下了那个书生,这家伙绝对会被孙府的家丁给撕成碎片。
“真猛啊!”有狱卒感慨。
“是啊,真猛啊!”其他狱卒附和。
接着,场面又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站在外面等候着。
早已湿透的衣服和头发足已说明他们在这雨天里已经站立了不短的时间。
没办法,谁让里面有一个大人物呢。
此时,狱卒眼中的大人物,正毫无形象的斜靠在护栏上对着里面的王宇大吹特吹。
“小子,够猛,够狠,有血气,有骨气,恩怨分明,劳资就喜欢你这样的。
还有你那首诗,太对爷爷的口味了,这才是咱们男儿郎该做的诗,这才是咱们大玄儿郎该有的模样。”
王宇:“?????”
看着这个明明就是个大人物却毫无影响的…………老男人,王宇无疑是极其懵逼的,这货一来就把其他人全都给赶了出去,接着就是对自己大夸特夸。
夸的自己尴尬的都要在牢房里扣出一座洛阳城了。
“那个,大人您严重了,小人没您说的那么好。”王宇有些尴尬的想要打断张谭的吹捧。
听到王宇的话,张谭眼睛一瞪,不乐意的嚷嚷道:“严重?怎么就严重了呢,本官这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别的不说,就你那诗。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诗,我是越读越喜欢,越看越欢喜,单单就这一首诗上面,本官就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多么好的孩子,就能知道你受了多少的委屈。
可即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这孩子还是这么的恩怨分明,太难得了。”
说到最后,张谭直接被自己感动的眼眶红肿语气哽咽。
王宇:“?????”
蛇精病吧这!
王宇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神…………英明神武的大人物,可能脑子有问题,你越谦虚,他就夸你夸的更猛。
想到这儿,王宇果断的选择了闭嘴。
行,你夸吧,你随便夸,你爱咋夸就咋夸,我无所谓。
见王宇沉默,张谭眨了眨眼,咧嘴嘿笑了起来。
“小子你别不信,咱们就接着拿你这首诗说话。
别的不谈,就谈长安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用的好啊,用的妙啊,简直就是神来之笔画龙点睛啊!
就这两字,就足以能够看得出小子你这恩怨分明冤有头债有主的性格。”
王宇:“????”
真的,当我满脑子问号的时候,不是因为我有问题,而是我特么的觉得你有问题。
当时老子就是昏了头了,上头了,忘了改了。
你说,你他丫的是不是故意嘲讽我来的?
王宇有些生气,他觉得这个蛇精病肯定是故意调侃自己的,脸诗都不会做,明明是洛阳的事,结果写到长安上去了。
王宇心里的想法,张谭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的他,还在回味着诗词的美妙。
只见张谭闭着眼,一脸的回味。
“妙,太妙了,长安这两字是越想越妙啊!
毕竟,他长安来的纨绔,干我洛阳屁事。”
王宇:“????”
卧槽,还能这样解释?
说真的,王宇着实是感觉有些无力。
看了张谭一眼,王宇彻底的自暴自弃了,行吧,你爱咋解读就咋解读吧,只要您老人家开心就好,我无所谓。
看着王宇一副被打击到的模样,张谭眨了眨眼,随即轻笑着安慰道:“安啦安啦,不就死了一个侍郎的儿子嘛,没事的啦,放心,有我在,他动不了你。”
张谭将自己的胸脯拍的砰砰直响,一脸的迷之自信。
“先不说这事本来就是你占理,那王八蛋插手科举冒名顶替,就这一个罪,也够让他孙姚喝一壶了。
虽然说你当街持凶确实是做的不对,但是没关系,就凭你进献给陛下的那份藏宝图,足够将功抵过了。”
说着,张谭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了…………两块破布扔了进来。
“小子,把这宝贝收好了,等到时候天使来了,你就把这宝贝给他,咱保证,到时候你不仅没事,还能升官发财。”
说完,便背着手晃晃悠悠的离开了监牢。
此时,张谭的心情,简直就跟吃了十大缸的蜜一样甜。
妈嘞个巴子,终于把这烫手玩意给弄出去了,不容易啊!
王宇依旧一脸的懵逼。
看着离去的张谭,在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破布。
小朋友感觉自己的脑壳有点儿不够用了。
藏宝图?
将功补罪?
那是假的啊喂!
还有,我的那藏宝图用的可是上好的锦缎啊!
你给我这比抹布还要破的破布是几个意思啊!
一脸懵逼的王宇将地上的破布捡了起来,打开一看。
哦吼(′-w-`)!
果然不出所料,连图都不一样了。
虽然他那个藏宝图也是瞎季吧乱画的,但是,在咋乱画,他也比这破地图画的要像一回事啊!
至少自己那图,看着还像那么一回事,这图,能看出来个鬼啊!
就算我把扔出去说这是藏宝图那也没有人信啊好不好。
随手将这看不出个鬼样的藏宝图收起,看着陆续走进来的狱卒,王宇陷入了沉思。
之前,自己本来以为会被活活打死,结果突然间就冒出来了一帮子衙役三下五除二的把孙德的那些狗腿子给打跑了。
出现的太巧了,也太及时了,就好像他们一开始就在那儿看着一般。
而且,那首诗,他是怎么知道的?
更让人疑惑的是…………明明这几天孙德每次出门都会带着一帮子狗腿子,为何那一日却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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