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和小丁就在对面，虽然桌子很大，但他俩的小动作，没逃过她们的眼睛，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崔晖尴尬笑了笑，小声嘀咕道：“喂……你踢我干什么。”

刘小莉更尴尬，这算变相承认吗？他是两个孩子的爹，他是有老婆的，她咬牙切齿道：“我愿意。”

“崔，您明天晚上的派对，可能需要委屈您在一个角落完成，当然，这是为了给我朋友一个惊喜。”爱丽丝说，“酬劳我会多加倍，希望您原谅我的安排。”她面带微笑。

听到酬劳加倍崔晖笑了，他盘算着，五寸就是一万块，给她来个十寸的，还掉刘小莉的两千，再多给她一千的衣服钱，再去买一个传呼机。再带一笔电子钟表回去。太划算了，他客气道：“好说，好说。”

“总裁，一切听您安排，但酬劳的事儿，就交给我处理吧，您放心不会亏待他，也不会影响你的声誉。”刘小莉和爱丽丝说，“总裁，明天的地址定了吗？到时我们直接过去，还是和您一起过去。”

那样最好，能省钱爱丽丝当然乐意，她理所当然道：“定好地点好后，我会让丁通知你。”

“刘科长，你说爱丽丝总裁，是给美元还是人民币？要是美元的话，我不认识真假咋办？”崔晖洋洋得意地问道。仿佛钱已经到了他的口袋。

“谁说给钱了，我怎么不知道。”刘小莉假装疑惑。

“丁翻译刚才明明说了，难道我听错了？”崔晖自言自语道。“要不你帮我再问问，大不了多还你一千。”他慷慨地说。

“你听错了吧！”刘小莉嘴角上挑道，“再说，我是那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吗？有钱还不让你赚？”

崔晖暗想，也是，难道有钱赚，她会傻到不要？

爱丽丝和小丁把他们当成情侣了，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一阵闲聊后，餐厅经理亲自端着牛排上菜，餐厅经理很懂规矩，他先给崔晖和刘小莉上菜，随后才是爱丽丝和小丁。

最后，餐厅经理打开一瓶红酒，他们四人，每个杯子倒入一点点。“这个经理太小气了。”崔晖小声嘀咕。

上菜总得有先后，他倒无所谓，但三位女士都看着呢，经理倒这么一点酒？看不起人？

“经理，经理……”崔晖叫道。经理连忙过来附身恭听，崔晖轻声道：“把酒给我倒满？”

倒满？经理犹豫起来？如果告诉客人这是醒酒，就这么一个喝法，就显得客人无知了，如果不说，真给他添满了，那才是丢人？

见经理犹豫，他说，“不能让女同志瞧不起咱。快倒吧！”

既然客人再三要求，经理也就不再犹豫，他给崔晖又多加了一点，但还是没有按照他说的倒满。

“你……别那么小气吗？”崔晖撇撇嘴。刘小莉，爱丽丝和小丁她们小声交谈着，人家说的外国话，他也插不上嘴。他嘀咕道：“我们喝酒，你说你抱着一个瓶子算什么事。”

牛排他没有吃过，但他本着“多看，多吃，少说”的原则，吃牛排倒没闹出笑话，不过他用不惯刀叉，给服务员要了双筷子，把牛排当家里刚出锅的火烧吃。

红酒，牛排，崔晖吃得满足，他要的是填饱肚子，而是不是什么面子，走出去后，谁认识谁啊。

刘小莉咬牙切齿地瞪着崔晖，踢了他几脚，他也不回应。“服务员，再来两块牛排。”崔晖叫道。

爱丽丝和小丁笑而不语，他们认为这才是人的真性情，他们反而敬佩崔晖的坦荡。

刘小莉向崔晖靠了靠，直到她的手可以掐到崔晖才停下。桌上风卷残云，桌下进行着无声的惩罚。

“吃嘴不要脸，面子都被你丢光了。”刘小莉不满地骂道。

崔晖摸着自己的脸，他调侃：“这脸，哪儿有牛排实惠。”他瞄了眼爱丽丝他们，小声和刘小莉说：“你要面子，但你只吃了一块牛排，喝了几口酒。”他又瞅了瞅盘子和红酒，“而我，吃了五块，还有半瓶红酒，你说，要面子做什么？”

“你要是不好意思，没关系，我来帮你要。”说着他就举手叫服务员，刘小莉连忙拉住他，“我没吃饱，也被你气饱了。”刘小莉冷冷道。

崔晖得意地笑了，他说：“女孩矜持点，也好，省的吃胖了不好找对象！”

刘小莉怒视着崔晖，心中大骂：混蛋，王八蛋。老娘找不找不得到对象关你什么事？

晚餐结束后，崔晖强撑着，和爱丽丝告别，他没有想到红酒后劲儿这么大，他喝的时候感觉和汽水差不多，他失态的靠在墙上。他想到了那句谚语：我谁都不服，就扶墙。

刘小莉不得不搀扶着崔晖回房间，一路上她忍着怒火，爱丽丝在时她不好发作，宾馆人多眼杂她忍着。回到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一场家暴，不，是暴力开始了。

崔晖躺在地上任刘小莉拳打脚踢，刘小莉似乎觉得不过瘾，又是掐脸扭耳朵的，崔晖“哼哼”着也无力抵抗。

等刘小莉发泄完情绪，崔晖彻底睡着了。想到被爱丽丝误会，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叹息一声，瞥了眼崔晖，躺在地上和死猪一样，她是想让他上床，奈何自己根本抱不动，去前台找保安又觉得不合适。

她从拿了毛巾被，轻轻地给崔晖盖上，她便去冲澡睡觉去了。

破晓时分，崔晖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身上的毛巾被，他苦笑。昨天晚上他喝多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他记不清楚了。他去冲了个澡，发现身上有很多淤青，难道摔的？

刘小莉蓬松着头发，从卧室出来瞥见崔晖坐在床上，轻揉着身上的淤青，她吐了吐舌头，飞快地逃向卫生间。她昨天也喝酒了，所以下手没轻没重。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昨天……”崔晖开口，刘小莉停下脚步，她心虚道：“你昨天喝多了。”

“我知道。我是说……”

“你昨天喝了差不多一瓶红酒。”刘小莉说。

“噢。”崔晖揉着腿肚子，“我是说我的淤青……”他凝视着刘小莉问。

“我不知道。”刘小莉耸耸肩，“大概是摔的吧。”

崔晖挠头，“不能吧。我记得我是扶着墙来着。”

“那我就不知道了。”刘小莉走到卧室门口，犹豫道：“莫非，你晚上出去鬼混，被你的情人踢的吧！”

崔晖摇头，我喝完酒就是睡觉，不可能外出，说到这儿他猛然惊醒，他叫住刘小莉，高声质问：“不会是你干的吧！”

刘小莉从卧室出来，她边走边梳着头上的断发，她没好气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这么矜持，这么温柔，怎么会动粗呢？”她一脚把崔晖的拖鞋踢飞，“分明是你自己的摔得，怎么，看老娘好欺负，想要讹人？”

“你温柔，矜持？”崔晖觉得可笑。

“怎么了，你是嘲笑我吗？难道我不温柔矜持？”刘小莉凶凶巴巴地瞪着崔晖问。

“好吧。你温柔善良，清新单纯，总可以了吧。”崔晖搪塞道。“我们白天干什么？要不，你带我电子钟表公司去看看？”他搓了搓手，“你要是没空，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去也行！”

“你要是跑路怎么办？”刘小莉怎么可能让他走，万一他走了晚上派对怎么办，她想挤进爱丽丝的麾下就泡汤了。

“我怎么会跑路呢？又没欠多少钱。”他拍着胸脯：“我的人品你还不信吗？再说，我的工具和衣服，不还在吗？”

“切！”刘小莉不屑道：“你那些东西能值多少钱？”

“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崔晖有些生气。“算了，那就去银行看看？”他不信，二哥回到家就没筹钱，没打电话？

刘小莉只能答应。钱有没有到账，她不知道，因为根本没去查？

电话有没有打，她更不知道，因为办公室电话根本没人接？

刘小莉坐在柜台前，拿出两张存折递进柜台：“帮我查下，有没有两千块的汇款？”

崔晖在刘小莉身后脑袋恨不得伸进柜台里，他想知道二哥和牛老三有没有打钱过来。

柜台小姐倒是热情，但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寒。

算算时间，好像也没有那么快，他们回去就得三天两夜，在把货张罗回去，怎么也得五天，前提铺子里还得有那么多钱。

刘小莉收回存折，在手上拍了拍，“走吧！”她起身踩着高跟鞋哒哒向外走去。

崔晖跟在后面，也没什么失望的，当初就不该赊账，搞得自己天天做苦力。关键是和这女人在一起，风险系数越来越高了，万一擦枪走火，后果就是不他能想的了。

上了车后，崔晖问刘小莉：“你信得过我吗？”

“当然信的过，我们是个合作伙伴嘛！”刘小莉回答。

“你要是信的的过我，晚上派对结束后，就把放火车站，我回家指定给你打钱。”崔晖说。

“好，没问题。”刘小莉答应。她能拖就拖，其实钱不钱的，她觉得不重要了，她早就看开了。

车子一转去了美好总部不远的一个高档小区，“这是哪儿？”崔晖问。

“你马上要走了。再帮我干点活？”刘小莉说。

“又把我当苦力。”崔晖抱怨，干就干吧，熬过这一天，晚上就能坐上回家的火车，后…后天就能到家。说心情，让他火车站等上一天一宿，他也愿意。至于电子钟表公司，他不打算去了，去了也白去，一是没钱，二是这刘小莉也不见得愿意带他去。

说着他们就上了电梯，刘小莉手上拿着一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地址。

“你不会每家都去吧？”崔晖瞥了一眼笔记本问。

“不是，就十多个，所以……我们得快点。”刘小莉理所当然地说，“还有的，不见得在家呢？”

“你是真不把我当外人啊。”崔晖嘴角一抽，他说：“你是不是应该付我一点劳务费呀？”

“不用多算，老外两千，老板一千，咱们这么熟，你给五百，两百也行啊！”

“咱们谁跟谁啊，你看我买衣服买手表，没给你提钱吧。提钱多俗气。”刘小莉突然抱住崔晖的胳膊，他身子一僵，刘小莉笑了笑，嘟着嘴道：“你之前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呢？”

怕什么来什么，“你先松手。”崔晖赶紧制止，“我不都做了吗？还有什么事儿。”他得问清楚，不然，做完一件又一件，没完没了。

“反正是好事，到时你好吃好喝的，都有人伺候。”刘小莉怅然若失道。

“好吃好喝？还有伺候？那我不成了官老爷了吗？”崔晖扶了扶劣质的眼镜，憨笑道：“这倒是好事？只是，能具体点吗？”

“不能说，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刘小莉心想，说出来，你跑了我找谁去？

说话的功夫，电梯就到了十二楼，下了电梯，刘小莉对了下本上的地址，然后直接去敲门。

“砰砰”敲了两下，一位珠光宝气的女人打开门，看到他俩，疑惑地问道：“你们……？”

“你是李阿姨吧！我是美好分公司着销售科，刘小莉。这位时民间艺术大师崔晖。承蒙李总关照，今天特意来给阿姨定制一个雕像，和照片一样的雕像！”刘小莉快速介绍自己，然后说明来意。

李波老婆略以犹豫，还是让他们进来了。

李波是美好公司的副总，是公司举足轻重的人物，能巴结的，刘小莉都要走一趟，她走的是夫人路线。

看着宽大而敞亮装修豪华的客厅，崔晖啧啧称道。

刘小莉和李波老婆套着近乎，阿姨长，阿姨短的叫个不停，刘小莉之前想叫“嫂子”，由于年龄的差距，她没有叫出口，李波的女儿也确实和她一般大，所以李阿姨才看着她亲切。

崔晖在客厅小心翼翼摆弄着木料和刻刀，墙上挂着全家照便是他的雕刻目标。他手法娴熟技艺精湛。

李阿姨似乎和刘小莉很聊的来，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过去了。

十多个人，按照这个速度，是来不的，刘小莉心中焦急，她正要催促，就听见崔晖说好了。

李阿姨看着木制的全家福，自然是感动。她惊讶地张大嘴巴，连连称赞。更是挽留刘小莉和崔晖在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