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东吴确实是个好法子，皇兄果真英明。”得了消息的程舎吹着手中的药渣，将里面的碎枸杞尽数挑出来，“皇兄可有说何时出发，派哪儿位使者呢？”

“想来近一月便会出发，暂时未定人选。”墨石一身长衫，炯炯有神的眸子里满满的算计、仇恨，额头处一‘奴’字，触目惊心。

“如此，你可有推荐的人选。”程舎手执细小的镊子，将红色的碎枸杞放在一张纸上，“出使可是大事，稍有不慎啊引起的就是战争。皇兄想出此法子，定然一早就选好了人，无非是让大臣们争论一番后，他手里的牌才能往下走。”

出使成功了，程涵的太子位便稳如泰山，失败了程舎就可取而代之，成为百姓心中最合适的人选。

“舎王尽管吩咐。”墨石看出了心思，任务是要明确的才会去放手一搏，模棱两可的言词让人琢磨不透，“是要杀使者，还是挑事？”

杀使者简单，无非是手起刀落，挑事就得从长计议了。

“两手准备，我要此次的谈判，必须失败。”程舎眸子一黑，喜怒溢于言表，“我要太子下地狱，在也不能做枝头的麻雀。”

在程舎心中，自己才是那高高在上的龙，程涵一只枝头的麻雀无非是在天气暖和的时候叽叽喳喳叫几声，待天一凉树叶落尽，不是离开枝头飞走，就是落进尘埃中，与大地融为一体。

朝堂对出使一事非常赞同，奈何对出使的人选始终分歧，没有统一的意见没有特别信服的人选。

奏折落了厚厚一沓，无非是说些出使的重大意义，推举的人却是少的可怜。

“瞧瞧，推举的人不是即将告老还乡的文官，就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武官，要么就是和亲就是谈判，能出主意的没几个。”程涵拿着奏折有种想骂人的冲动，但想想自己是太子，说不准哪儿天就成了盛国的九五至尊，骂人着实是不妥，最重要的是舎王的眼睛随处见。随意拿了本奏折更是无语至极，狠狠丢在地上，“瞧瞧，还有推举舎王的，这哪儿是什么好人选，分明是在我饭菜里放苍蝇。”恶心的紧。

奏折上赫然写着宰相大人的名号，许志成眯着眼睛捡起来，打量一番后默默点头，

“宰相大人用意太过于明显，这是巴不得舎王留在京中啊！”许志成哈哈一笑，“说个大实在话，皇帝昏迷不醒，万一哪儿天，只是万一啊，驾鹤西去了，京中可不能没有主事的人。”

“他这是在，逼我去？”程涵恍然大悟，宰相大人果然好心机，做事总会反着来，来达到他的目的，“这样吧，还是你前去一趟，我便允了宰相大人的意见，让舎王去。你们二人之间有隔阂，一同前往必定互相制衡。有了分歧，你们也可讨论出最厉害的意见。”

程涵一锤定音，他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宰相大人了解从前的自己，却忘了士别三日刮目相待的道理。

话音落，许志成呵呵一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给君王办事还得顺着君王的胃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