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岘有些话说不出口了，也许他是自私的，的确如小艾所说他的喜欢就算说出来也是自私的。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小艾的处境和感受，在这样一场感情里面，小艾她到底能不能无所顾忌地像他们一样去爱人。

这一刻方岘突然明白了顾明沉和何霜语之间说不清楚的感情，他现在也好怕，自己说出口就会失去小艾，如果小艾不肯承认，两人就此一拍两散怎么办。或者说，是方岘现在还没有准确的答案能够给小艾。

“小艾，你别害怕，许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我方岘不是那样的人，虽然现在还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可是有些事情我不能不去做。你的心情我应该好好考虑的，对不起，是我的喜欢让你心情如此不定。”

此时这里除了风呼啸的声音什么都没有，陆霜应该是她们应该是故意留下清静的空间给他们的，如陆霜所说的，有什么事情要现在都解决清楚了才好，以前方岘还觉得这些话都是给小艾说得，让她认清自己的心意，可是现在，方岘觉得这话应该对应在他的身上。

看着一脸倾诉的小艾，方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一只手抬起一半想要拉住小艾的胳膊哄她，却在半空中生生止住了，他垂着眼睛心里有些无奈，这事情好复杂。

小艾听到方岘的话，抿了抿唇，风有些大，吹得她嘴唇干涩，她不知道方岘心里是怎么想的，方岘老是缠着她，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关怀她却又不把自己的安危说出口。小艾内心真的很痛苦，她喜欢方岘可是接受不了他战场上的刀剑无眼，她想，她是接受不了那个打击的。

“那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我每天看着你都在忍受许多你知道吗？你以为大家都不想把话说清楚，把感情解释明白吗？方岘，我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或许我心中是有一点不确定的想法，可是小姐她对我很好，我也希望身边的每个人都平安的，如果这点平静都被打破，我真的不知道要该怎么去面对。”

那样的未来的生活离小艾太遥远了，她不想过如此反复不定的生活，每天都要为离开的人的生死而担忧，那对向往安宁的小艾来说太残酷了，陆霜反而能够给她这样的生活。小艾眼神痛苦挣扎地看着方岘，如果要把话说明白，那就现在吧，从一开始的关系就觉定了小艾不可能是这么喜欢不确定生活的人。

这一切方岘心中都明白，他默默捏紧了拳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小艾，他发现以前是他考虑地太少了，小艾说得每一个字每一个话都对，方岘不知道这样待在安定的地方的小艾能不能接受他在战场上飘忽不定的消息，他也很怕小艾伤心，哪怕那只是可能。对方岘来说，或许喜欢上小艾就意味着照顾起小艾的一切吧。

后堂位置处，顾明沉和何霜语各自地站着，何霜语不明白还有什么话要说的，顾明沉为什么非要挑在这个时候。看顾明沉说得这些话，何霜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不知道两个人之间为什么不了解到这个程度，他连她想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沉着脸，何霜语看着顾明沉语气也没有那么轻快起来了，这点小事倒不至于生气，可是她就是心情突然不好了起来，她是关心他难道顾明沉不知道吗，她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力所能及地帮助身边的人啊。

“顾明沉，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做，你以为在战场上就是那么简单的吗？请你不要小瞧我的职业，我做一些事情有我自己的打算，至于你说得事情，那事情就是那样啊，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

顾明沉看着何霜语，他暗暗咬紧了牙齿，心中有许多事情不明白，他不想就这样被眼前的何霜语三言两语搪塞过去，她怎么能这样自私，顾明沉心里愤愤不平，把爱情的事情抛给他一个人，其余一律不管，他陆明沉就是这么好糊弄的人吗？

“何霜语，不要再逃避了。你不能让我一个人痛苦，眼睁睁看着你若即若离地样子，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我一个人。今天的圣旨你是打算把我绑在你身边，就这样被权势压着过一辈子吗？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是这样的，我搞不懂何霜语，你心中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就是明确表达出来也好啊，你不知道，你让我有多伤心。”

何霜语始终安安静静地听着陆明沉说出这一切，是她做得不好吗？她也不想把他牵扯进来啊，可是如果因为圣旨的事情就这么责怪她，那她和陆明沉以前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啊。何霜语不觉得陆霜会做错事情，从始至终陆霜只是一个大夫罢了，她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这一点她承认陆霜从来没有违背过，充其量陆霜只是反击过那些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人罢了。

如果这样都能怪罪一个内心清楚明白又不伤害人的人身上，那何霜语觉对是过意不去的，她不是这种人，对于她来说，陆霜不是她开口档剑的借口。至于开口求圣旨的话，何霜语对这一切坦然受之，虽然猜到了陆明沉的反应，可是她还是不会畏惧，如果她和陆明沉之间还有很长的误会要解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那她愿意走这一趟。

“伤心？陆明沉，你在说什么啊？我说了圣旨只是一个误会罢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换了其他的男子听到圣旨就会娶了我你明白吗？我因为各种误会嫁人了你很高兴是吗？陆明沉，我也不欠谁的，凭什么一切都要我来承受呢。我愿意陪着你们去战场，我就会做好自己的事情绝对不会拖后腿。我何霜语不是你想得那种人，圣旨不是用来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