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妲己，是你吗？”

沐颜试探着问道。

妲己转过头，只见她眼帘翩跹，阳光在她光滑的侧脸上镀了一层金色。额角的发丝随风轻摆，嫣然一笑，百媚丛生。

“姐姐。”

刹那间，沐颜突然觉得头晕晕的。不自觉后退了几步，小白连忙扶住，将一只粗壮的手臂拦在她的身后。

“你，长这么漂亮吗？你这是有多久不洗脸了，这把你厉害的，洗个脸就像易容了一样。”

妲己不语，提起嘴角，扬起娥眉，歪头一笑。

沐颜当即晕了过去。

小白扶着沐颜，另一只手已经拖住了她的双腿，他把她抱在手心，托在胸前。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只是冷冷地丢下了一句，

“走。”

日落西山，这大湖边的景色颇有几分暮谷的味道。那是回不去的家的味道，妲己扶着那根木棍，笨拙地跟在小白地身后，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高大的男人捧着另一个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死死地盯着……

来到一处宅院前，小白停下了脚步。妲己愣了个神，也停下了脚步。

“把脸蒙上。”

对这个要求，妲己有些为难。拿什么蒙上，怎么蒙上呢？焦急之下，妲己看到了裹在脚裸上的衣服。妲己慌忙解下，将那件带血的衣服掀起，批到头上打了个结，只留一个小小的缝隙供她的眼睛打量周遭的世界。

妲己脚裸已经结痂，变成了一坨肮脏的黑色。蒙好了脸，杵着棍子，一步一步，努力跟上小白的脚步，只听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妲己靠在门外不敢上前，乖乖地等在原地。

残阳卷尽，天空挂挂稀疏星斗。屋内亮起一盏灯火，染得房间满是暗淡的烛色。忽闪而过的光影撩拨美人的鼻翼，小白修长的手指划过沐颜的脸颊，鼻翼，额头，唇角，他的头越凑越近，越凑越近，顺着一声长长的呼吸，小白鼓起勇气，将一个轻吻落在了她的额头。

接着，他瞄准了她的嘴角。即便是睡着的时候，沐颜的嘴角仍旧保持上扬的状态，是那么快乐的样子。接着，是她的……

“你在干什么？”

沐颜眨巴着大眼睛，瞪着那张迷人的、凑近了的脸。

“我……在，给你，看病。”

小白的眼球绕来绕去，绕来绕去，这才找到这么句话来回复。

沐颜伸出双手，抓着小白的肩膀，借力坐了起来，缓缓将小白压倒，将自己的唇瓣贴在他的唇瓣上。

一吻之后，沐颜一个跟头翻身下床。

“我猜你肯定是偷亲我了，我这个人呢，不喜欢被别人占便宜的，所以你亲了我，我也一样要讨回来。”

“啊？”小白的脑海里开始浮想联翩，忍不住邪魅一笑。

“但是你若再有此等意图，我一定先教训你！”

“那就试试。”

小白挑了挑眉，突然出手。径直朝沐颜扑去，伸手就要去揽沐颜的腰，沐颜闪过，一拳挡了那伸来的手。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腕已经被小白的手按在墙上，沐颜赶忙伸出另一只手死死锁住了小白的喉咙。瞬间，小白的脸憋得通红。可是小白闲来的手却不做挣扎和反抗，他嘴巴一歪，引出一抹坏笑，然后将那只手缓缓地伸向了沐颜的胸部。

“尼玛的！”

沐颜加大手上的力度，同时提起腿，打算一脚毙其性命，小白瞳孔地震，赶紧改变方向，大手握住了沐颜的脚踝。

二人僵持不下，打得你死我活，大战几百个回合，不分高下。

妲己听见了屋子里的动静，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屋内，沐颜和小白再次擎住对方，或者说被对方擎住。他们锁在一起，动弹不得。

突然，小白灵机一动，大喊道：“妲己！进来！”

沐颜立马明白过来：“妲己，不许进来！”

屋外，妲己蹲在角落里，那件还衣服还披在头上。在月光的打量之下，角落里的这个小小身影似有若无。

“你吓死我了，是人是鬼？”

一个修长的身影正欠着身子看着她，他这样说着，语气却很平静。

“不知道。”

“谢谢。”

听到屋内两人的争执开始围绕“妲己”这个名字展开，一个叫自己进去，一个叫自己别进来。血衣包裹之下的脸庞，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因为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两个人都在叫她的名字，而且他们俩的胜负似乎由自己来定夺。

想到这儿，脸上再次溢满笑容。

“你叫妲己？”

“是。”

“谢谢。”

门被一脚踢开，沐颜恐惧，小白惊喜，他们齐刷刷看向门口，看到的却是那个修长高大的身影，只见他气质温润如玉，平静祥和，一举一动皆从容。此等神情仪态大概只有神仙才会有吧。

“谢谢！”

“谢谢？”

沐颜和小白异口同声。

沐颜的眼里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如果，这小子也知道谢谢这个名字，甚至还认识谢谢这个人，那么说明他的家绝不止住在凯旋镇这么简单。

这样想着，沐颜看向小白，小白的的异色双瞳同样闪过的一道狠厉的光芒，他也正在盯着沐颜，打算在她的神情中找到一点信息。坦然地接住沐颜质疑的目光，小白当即会意：

“我也这么觉得。”

“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