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殿下是不愿意珊儿服侍您？”林珊儿有些幽怨地问道，而她本来就要触摸到陈伟身体的双手也停在了半空。

陈伟调整了一下身体然后背靠着池子的内壁坐下摇头说：“我不想害你，你年纪还太小，有些事情你还不太明白。”

林珊儿听了这话后脸色微红低声回应道：“奴婢自幼生长在医药之家，许多事情知道得都比寻常家的儿女要早。”

陈伟愣了一瞬之后微微一笑柔声解释道：“珊儿，我不是在指那些事情，我是说感情上的事情。比如说你是真的爱我吗？”

林珊儿坚定地点了一下头回道：“奴婢是真心爱殿下，而且奴婢并不在乎您是不是喜欢我，只要能经常待在您的身边就好。”这时她略微顿了一下才小声接着说：“不过您愿意让奴婢贴身伺候，婢子心里还是很欢喜。”

听到这些话陈伟又问：“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要知道除去圣帝血脉这个特殊的身份外，我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而已。”

林珊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不解地问：“殿下太过自谦了，您的智慧、勇武、仁义还有权谋都是世上少有，哪怕您不是圣帝血脉也能做出一番令人侧目的事业出来。更何况您对婢子还有救命之恩，知恩图报的道理珊儿还是懂的。”

陈伟摇头反驳道：“我哪有那么出色？我之所以能表现出少许过人之处，最大的依仗还是那些来自源星的知识。那些资料你如今也接触到了一些，所以你也不会不明白它们对我们的帮助有多大。而且你也应该明白，那些都是汇集了源星上许多智者的智慧和努力的结晶，靠我自己可想不出这些东西。”陈伟略微顿了一下后接着说：“而且我那天救下你也完全是碰巧。再说你当初能脱险最大的功劳还是在你自己，那天即使我不在，那个叫任清的年轻人也会把你救下来。并且如果我不在场，大概那宋氏兄弟也不敢跟任清啰嗦。也就是说无论我有没有出现在金铁城你都会脱险，所以当时我救你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林珊儿轻声说：“但奴婢终究还是被殿下亲自救下的，珊儿觉得也许这是巧合，但也许就是命中注定呢？再说殿下这样出类拔萃，能侍奉您一生也是珊儿的造化。”

陈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你和你的父亲都为青山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就算是真的欠了我什么人情债也早就还清了，珊儿你不用这样。现在你和你父亲对青山国很重要，所以让你进世子府当侍女也有保护你们一家的意思，当然也有控制你们全家的意图在里面。不过如果将来青山国不再像现在这样危机重重，我保证会让你们一家从新自由地生活。如果那时候你有了心上人，我会欢欢喜喜地去参加你的婚礼，为你祝福，就像对待小晴和罗志诚那样。”

林珊儿面色有些黯然地问道：“莫非是殿下不喜欢珊儿？”

陈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或许伤了林珊儿的自尊心，他赶紧柔声安慰道：“珊儿我很喜欢你，你聪明，美丽，还勇敢坚强，这样的女孩子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吧？我当然很喜欢你，只不过我觉得让你陪伴我一生太不公平，相较之下你要远比我出色，是我配不上你。再说我身边的女人已经太多，多得我已经照顾不过来了。你难道不愿意嫁一个能全心全意爱你的男人吗？”侠客小说网首发l https://www. https://m.

林珊儿这时低下了头羞涩地应道：“可是珊儿是一心喜欢殿下您。”

陈伟听到这话心头不由得有些踟躇，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种情况。如果断然拒绝只怕会伤了林珊儿的心，他并不想这样做。陈伟认为林珊儿虽然聪慧过人，却毕竟是涉世未深，多半还是无法分辨感激和真实的男女感情的区别。如果自己答应了她只怕是会在将来给林珊儿带来更大的伤害。两人面对面沉默了好一阵陈伟才说：“珊儿，你可知道我从来没有跟我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女当真亲热过，而且也不打算从你开始。这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她们……”

林珊儿悄声说：“这些奴婢都知道，而且奴婢也明白月兰姐姐才是殿下最心爱的女人，奴婢不会跟她们争的。”

陈伟有些自嘲地低声笑道：“果然是谁都瞒不住啊，不错我确实是真心爱月兰。但若是说跟其他那些亲近的侍女没有感情，说我对她们完全没有企图也是自欺欺人。可是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无法那样对待你们，这对你们很不公平。正因为我喜欢你们所以才不愿意那样伤害你们，我希望你们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是真心话。我制定了新的侍女管理规则也是为了这个，我觉得这样对待你们更合理。”

听到这话后林珊儿低声反驳道：“但是人类的感情却不一定是理性的，很多情况下我们没有办法完全遵循理智，有时候我们只能跟随我们的情感。”

陈伟没有立即回应林珊儿，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年轻的女孩子。见到陈伟紧紧地盯着自己，林珊儿有些害羞忍不住把身子略微缩了一下。看到这个反应陈伟轻轻出了一口气说：“珊儿，我很喜欢你，这才是我不愿意伤害你的原因。我希望你能花一点时间仔细考虑一下这些事情，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只是希望那是你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等你够岁数之后我会给你施引神仪式，那时你的寿命会大大加长，所以你也不必太心急，可以慢慢考虑。对这事我不着急，愿意等你长大。我不会在你被他人蛊惑的情况下做出可能会让你我都后悔的事情。”

林珊儿脸上露出一丝惊奇的神色道：“殿下？”

陈伟低声笑道：“我早就该猜到才对。”然后他高声喊道：“云嫦，月兰你们两个小妞还不快给本宫滚出来？”

话声落后一个抚媚的声音娇笑道：“殿下是怎么知道奴婢在这里的？不过您可是冤枉了月兰妹妹了，她并不在这里。在咱们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府里积压下了不少事情，月兰妹妹刚才跟苏大人还有建修长老交涉去了，只怕您还需要等一会儿。”刘云嫦说着便从一个屏风之后走了出来，她身上还套着一件非常不合体的衣服，看样式依稀便是当初陈伟伏击杜鹏几名神师时穿的那套。

陈伟听到这话气哼哼地骂道：“也就你能想出这种鬼主意来，而且就凭你的性子，一定会想法子躲在一边看好戏吧？再说月兰这小妞明面上虽然乖巧，其实肚子里的主意大着呢，是你们两个一起撺掇珊儿这样做的吧？亏你们想得出来，居然还仿制了一套情趣内衣。”

刘云嫦摇头腻声笑道：“月兰妹妹真的没有参与这件事，她只是说应该成全您和珊儿妹妹。其他事情都是奴婢一手包办的，就是没有想到殿下一连这么多天都没有碰过女人居然还能忍得住。本来婢子想您有心，珊儿妹妹有意，这不是干柴遇到烈火了吗？只要轻轻推动一下，这事情就算是结了，想不到殿下竟然不为所动。”一边说着刘云嫦一边麻利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也跳入了澡池子里面。她凑到了陈伟身边将自己的上身贴在陈伟的胸膛上，用富有挑逗性的语调问：“殿下是不是打算好好惩罚奴婢一番呢？”

陈伟有些无奈地说：“我算是拿你没有办法了，你自己也明白，我是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惩罚你们的。不过以后不许你们这样欺负珊儿，她还小你们得多爱护她。”

刘云嫦转过头笑盈盈地看了看林珊儿低声揶揄道：“小吗，我看已经不小啦？”这时陈伟注意到刘云嫦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林珊儿的胸口。

刘云嫦肆无忌惮的行为令林珊儿十分窘迫，她不由得含起胸来，同时还抬起手臂挡在了身前。见状陈伟伸手在刘云嫦的翘臀上狠狠地拧了一把斥道：“不是说不许你欺负珊儿了吗？”

刘云嫦*一声之后娇声笑道：“殿下就是偏心啊，这样回护珊儿妹妹，而且还对奴婢下手这么重。”

陈伟伸手把刘云嫦搂在怀里叹气道：“就属你花样多，但你们这样捉弄珊儿太过份了，她是你们的小妹妹。不过你们仿制的这些地球式样的情趣内衣还真不错，只不过为啥要做这些？我记得我当初给你的要求是发展时装时尚产业来敛财。”陈伟注意到刘云嫦现在身上穿的也是一件仿制地球式样的情趣内衣，而且款式和林珊儿的那件还不一样。

刘云嫦美目流转白了陈伟一眼说：“殿下，您当初给的要求可是要追寻暴利来的，我们自然要把客户目标瞄准那些世家和宗室了。古人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嘛。要挣那些吃得饱、穿得暖的老爷们的钱当然要从这些方面下手了。”

听她这么说陈伟忍不住在刘云嫦的头上敲了一个爆栗斥道：“你这是断章取义，后面的话怎么都被你砍掉了？不过这些东西当真有人买？”陈伟此时不禁感到有些惊讶。

刘云嫦有些恼火地抱怨道：“殿下又打人家的头，奴婢不说了。”

见状陈伟赶紧伸手在刚才打中的地方揉了揉说：“好了，好了，我给你赔不是，云嫦姐姐。不过这些东西真的有人要？”

听到陈伟道歉刘云嫦转嗔为笑：“这是自然，那些世家老爷们那一个不好这一口？就算是以往，若是说有什么圣帝血脉府中关于这方面的秘技，秘术流传出去，他们哪一个又不是趋之若鹜？更何况这次是打着世子殿下您的名头，许多世家还有不少宗室都派人来买。就连陈智远的那些妻妾们都不能免俗也买进了不少。”

陈伟笑了笑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们要是能多挣一些小晴那边办学的经费也能充足一点。不过任城和六大世家那些分支中的人没有什么意见吗？他们只怕不会赞成这种行为吧？”

刘云嫦有些不屑地回答：“他们难免会说些怪话，但矛头也都是指向奴婢们，对您反而颇为袒护。只是在云州的六大世家分支都严令禁止自家子弟购买这些，好在他们几家的人数并不是很多，对我们来说影响并不大。说起来云州的小世家和商家们才是大头的客户，他们买走了差不多九成的产品。”

陈伟听到这话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声色犬马，倒是暴发户的本色，只是这也不是我能改变的事情。希望将来我自己的孩子们不会如此，也许我应该好好向青山六大世家学习一下。”

“殿下为什么这么说？”在一旁的林珊儿有些奇怪地问。在刘云嫦进入浴池后，林珊儿就静静待在一旁。而看到陈伟和刘云嫦两人紧紧靠在一起的暧昧姿势之后更是羞得满面通红。不过即便如此她仍是一直在留心听二人的对话，此时她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刘云嫦微微扭动了一下身体，用有些慵懒地语调问：“珊儿妹妹躲那么远做什么，应该到殿下身边伺候才对。过来，让姐姐教你……哎哟。”最后这声喊叫是因为陈伟实在忍不住又在刘云嫦的屁股上拧了一把。

陈伟轻轻摆了摆手对林珊儿说：“珊儿，别听云嫦瞎说，你爱怎样都行。”接下来他又对刘云嫦呵斥道：“云嫦不是说好不许你再欺负珊儿了吗？她还太小，不要把人家带坏了。”

刘云嫦娇嗔道：“殿下好假惺惺啊，方才珊儿妹子刚进这沐浴房的时候您就发觉了，但直到人家都进到池子里之后您才出声。殿下明明是有什么企图才会这样，不然的话您早就该发声阻止她，对不对呀？”

被刘云嫦说破之后陈伟不禁大窘，一时间他不由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才替他解了围：“云嫦姐不要老是让殿下这般难堪，殿下适才只是好奇为何珊儿妹妹会到这里来而已。再说殿下是正人君子，也不会当真对珊儿妹子做什么。”

刘云嫦转身给李月兰做了个鬼脸：“你总是护着他，其实殿下一点儿都不心疼我们，就知道逼着我们做这做那。要知道对于我们侍女来说，有什么都比不上能为圣帝血脉生下一男半女来得划算。”

李月兰微微一笑，一边宽衣解带一边反驳道：“云嫦姐这话就太欺心了，殿下如今所做的事情之一刚好就是要维护我们这些侍女的权益。再说殿下也从来没有让你做过任何违背心意的事情，又何来逼迫二字？”说完李月兰也跳入到浴池当中。

刘云嫦赌气说：“但如果有人就是不愿意要那些你口中的权益呢？我看就算维持原先的制度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做到我们这样的位置之后一生都吃穿不愁，而且也能给家人带来极大的好处。”

李月兰回道：“但小妹也看得出云嫦姐一样是很羡慕小晴姐，巴不得也像她那样能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其实雯姐姐和雨晴姐姐也是如此。而且世子府中的多数侍女都是一样，毕竟当真能被圣帝血脉宠幸还能生下孩子的侍女总是少数。而如果能有机会建立自己的家庭再过上正常的生活，绝大多数人都宁愿选择新的制度，哪怕这样做会更辛苦。”

林珊儿这时有些失落地问：“难道殿下打算将来把我们这些侍女都赶走？”

还没等陈伟回答刘云嫦就抢着说：“他才没有那么好心呢，殿下当初说的是如果我们能找到中意的人会允许我们出嫁，但如果没有他也愿意把我们照单全收。珊儿妹妹你想，他的话说得多漂亮啊！如果我们选他这就全是我们自愿，但若是我们找不到如意的男人那也是自己的事情。可先不说在天国本来就是女多男少，女人想寻到一个锺心的男人本就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就算有这种男人，他们当中又有几人有罗木瓜那种胆量，居然敢跟世子殿下抢女人？”

刘云嫦这一番话把林珊儿震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后才喃喃道：“云嫦姐你怎么能这样对殿下说话？”

李月兰轻笑一声解释道：“珊儿妹子，你在殿下身边时间还太短，不知道殿下有多宠爱我们这些贴身侍女。殿下从来不会因为这些言语生气，他对我们宽容得过分了。而且殿下当初说的那些话都是当真的，他是真的为小晴姐高兴，也是真心为罗志诚和小晴姐二人祝福。殿下就是这样的人，他是真心待我们好，为我们着想。但云嫦姐刚才说的也是实情，我们这样的侍女想找到自己中意的终生伴侣并不容易。再说像罗志诚那样的男人的确是罕有，起码在殿下的新政刚刚颁布的这些年里只怕没有几人敢打侍女的主意。”

听到这话林珊儿呢喃：“原来如此。”但浴池中的另外三人都注意到此时她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

看到林珊儿的表情刘云嫦突然在水中半坐起来惊讶地问道：“珊儿妹妹你隐瞒了什么事情？”

林珊儿有些慌乱地回答：“没有，小妹只是觉得有些惊讶而已。”

但此时三人都看出来林珊儿是在说谎，而李月兰更是将眼睛略微眯缝起来冷冷地问道：“林珊儿，你为何对殿下撒谎？”

陈伟抬起一只胳膊拦住了李月兰，然后埋怨道：“你们不要这样对待人家小姑娘，珊儿没有恶意。多半是她知道那名侍女喜欢上什么年轻人了。”接下来他柔声对林珊儿说：“珊儿，我信任你，如果你不方便说就不必说，我并不在乎。”

林珊儿轻轻摇了摇头回答：“殿下明鉴，只不过不是侍女，而是家兄。”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鼓起勇气说：“家兄暗中思恋张管事，但奴婢并不知道张姐姐怎样想。”

这个新闻勾起了陈伟的八卦心，他惊讶地问：“林泽老弟？”但他随即便点头赞好：“林泽长得一表人才，而且又聪明能干。听说你们那些新型的医疗器械都是他设计出来的，虽说有地球上的东西做参考，但那也很不容易。你哥哥有才，有貌，气质也是极好，别说他和丹丹还真是挺般配。”

听陈伟这样说林珊儿惊奇地问：“难道殿下就不介意？奴婢听说您很看重张雪丹和周慧月两位姐姐。”

刘云嫦这时有些幽怨地叹了一口气说：“珊儿妹子，你是不知道，殿下看重的是雪丹还有慧月两个妹妹的头脑，而不是她们的身子。殿下虽然很喜欢她们两个人，但这种喜欢其实是朋友之间的友情不是男女之情。在整个世子府中的侍女中，殿下恐怕只在意月兰妹子一人。”

林珊儿有些疑惑地问道：“但殿下既然宠幸过那么多嫔妃，为何……”

陈伟有些无奈地回答：“那些都是政治婚姻，如果我不那样的话，这青山国的宗室和世家们都不会放过我。而我也没有约束住自己，做了许多对不起这些年轻女人的事情。虽说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我一定会尽到我应尽的责任，这是我对她们的保证。”

林珊儿此时恍然道：“这是为何刚才殿下提到要向青山六大世家学习教育孩子方法的缘故，您的孩子也同样是他们的至亲。”

陈伟点头道：“不错，青山六大世家能屹立七百余年不倒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其中对后代的教育和教导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刚才我曾提到过暴发户，攀比之风在他们中间总是非常厉害，珊儿你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林珊儿茫然地摇了摇头回道：“不知道，奴婢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陈伟说：“我认为这中间有几个原因。一是，当人们富裕起来之后总是难以抗拒更丰富更奢华的物质享受，毕竟许多东西是他们以前无法得到或是享用的。第二是，当人们从低层上升到一个更高的消费阶层后，总是惧怕他人看不起自己。其实这是一种自卑心理，简单点儿概括就是宁可让别人认为我傻，却不能让人认为我穷。第三就是恐惧了，当人们的社会地位上升之后他们才能更清楚地认识到国家机器的力量。比如说珊儿你现在就要比青山国的寻常百姓更清楚侍卫军的战斗力，还有宗室、世家和官府所掌握的力量。当新起的世家和商家了解到这些之后，他们自然而然会想法保护自己，伪装自己。”

林珊儿若有所悟：“伪装自己，他们是想摆出一副胸无大志的模样？”

“不错。”陈伟叹道：“但这只是一种拙劣的表演。像青山这样的王廷实际上是很鼓励人民积极向上，希望他们能更上一层楼，所以这种担忧并无意义。而像在律亲王一系的治下要玩这种把戏只怕反而会给自己家族带来杀身之祸。因为律亲王系的圣帝血脉一向视治下的人民为猪羊，看到你肥硕了他们自然就会动杀心。这是为什么许多小世家风光一两代人之后就会土崩瓦解。不是被自己的不肖后辈把家产败光，就是被当权者找借口干掉。说起来当初那个铜山县宋家种植神仙草敛财就是为了缓解自家的财政困难，不过这种的行为触动了青山王廷和我的底线，所以那四个世家是非除掉不可。”

林珊儿有些疑惑地问道：“财政困难？”

陈伟点头回答：“正是，我们后来抄没那四家家产的时候才发觉，其实这四家都面临着严重的财政危机。这也是他们铤而走险的主要原因之一，而造成这种危机的最重要的根源就是这四家后辈子弟的无能和奢靡的生活作风。”

“原来如此。”林珊儿应道。

陈伟微微一笑问道：“珊儿，你还记得任清吗？”

林珊儿点头答道：“记得，当初还是他向殿下请求救出奴婢的父兄。”

陈伟又问：“哪你知道为何那天任清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就赶到出事现场处理这起突发事件？”

见林珊儿摇头表示不知道陈伟揭开了谜底：“任清那天刚好在附近训练民兵，听到你们那边出事他就立刻赶去了。任家的子弟在十四岁之后都需要独立工作，除了训练团练民兵之外，他们还要参与劳动，也有行商的。任清如果不是训练民兵或是带领团练巡逻的话还会在铁匠坊打铁，据月儿说他的铁匠手艺还不错。”

“啊？”林珊儿吃了一惊：“可是他是大世家的旁支子弟啊，怎么会去做这种粗下的活计？”

陈伟说：“任清可不是一般的任家子弟，他是长房嫡孙，是任家长孙任堂的嫡亲弟弟。不过这种让子弟参加普通劳作是六大世家的惯例，据说是从司徒家开始的。任家称呼这段经历为知疾苦，就是说要让自家子弟了解普通百姓疾苦的意思。说起来好笑，任城总是口口声声说他们任家是遵循儒家的教导，但在我印象里孔夫子本人其实非常鄙视体力劳动。话归正传，要知道任家团练还担任了金铁城周边的剿匪工作，任清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参加过跟土匪的战斗。据说他曾和匪徒白刃相见，并亲手斩下过悍匪的首级，还负了不轻的伤。”

林珊儿轻声感叹：“好厉害。”

陈伟赞同道：“很优秀的一个年轻人，希望我自己的孩子将来也能像他一样出色。”

刘云嫦这时泼过来一盆冷水：“殿下您的子孙可都是金枝玉叶，宗室们可不会允许您效仿六大世家这种做法。”

陈伟说：“我明白，但许多事情是会变的。”

四人沉默了片刻之后陈伟打破了寂静：“月兰，刚才听云嫦说苏维和陈建修来世子府了，他们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和我商讨？”

李月兰一边给陈伟擦拭身体一边汇报：“他们要跟殿下商讨事情虽然很重要，但却不急于一时。苏大人谈的事情主要是云州税务还有文吏选拔的问题，他和参议院的意见有些相左，所以他打算听取一下殿下的意见。建修长老正在为整编厢军的事情发愁，似乎陈书雪遇到了不少困难。他还要跟您商议一下齐党打压云州小世家的事情，这件事情似乎颇为棘手。”

陈伟点头道：“这些事情的确是挺麻烦，不过很多都是在我们的预料当中。只是虽然我们有一些预案，但倒底该如何应对还需要仔细商讨才行。明天让月儿和婉儿也一起过来吧，只怕有些事情不是那样简单。”

李月兰应道：“遵命，殿下。”

陈伟问：“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李月兰想了一下回道：“沈福又来了，他正在筹建泉山贸易公司。他只是给雨晴姐留下了话，说等殿下回来之后通知他一下，他有事情要和您商讨，但没有说任何细节。”

陈伟想了一会儿之后笑道：“沈老板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啊。陈闰肯定是同意我们成立这个公司的提议，但他大概只打算做一个沉默搭档。”

“沉默搭档？”李月兰问。

陈伟解释道：“就是有限责任股东，陈闰会为我们的贸易提供便利，却不会干涉具体经营。但我猜他要求的分成不会太少，而且他只会提供很少的启动资金甚至可能根本不提供。陈闰虽然财大气粗，但是他需要用钱的地方也更多，而且成亲王系内部的争斗只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因此陈闰也不敢为这事给我们太多帮助。”

刘云嫦怒道：“难道他想空手套白羊？”

陈伟有些无奈地说：“那应该还不至于，再说提供便利也是不小的成本，这要看我们从什么样的出发点去看这事情。这件事上我们更需要陈闰，但他并没有义务要照顾我们。没法子，谁让我们是那弱势的一方呢？”

见状李月兰问：“那么殿下准备如何答复沈福呢？”

陈伟想了一会儿之后说：“我还不知道陈闰给我们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只有了解具体情况之后我们才好决定如何应对。先通知沈福来谈判吧，让他明天下午来，这样我们可以先利用上午的时间处理一下苏维和陈建修说的事情。等我们知道了陈闰的贸易条件之后才好讨价还价。而且还得给沈福展示一下我们所能提供的商品，它们才是这场谈判中最重要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