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想了想后回答：“我们开办这次论剑会的目的是想给我们的敌人还有潜在的敌人传达一些错误信息。也就是说要误导他们，让他们觉得我们的力量比实际要大，但又不做得太过让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们留意到我们。所以我们要做到克制，而且还不能露出我们的底细。许达天的详细计划我已经看过了，这个设想很好，就按他的安排来做。我们全力配合他，但大家也要小心，做一些安排以防万一吧。”

陆雯问：“不知道殿下所说的万一都是指什么？奴婢等又该怎么防备呢？”

陈伟摇头叹道：“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啊。如果我现在就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自然会有相应的安排。虽然不敢确定，但我觉得陈夏还有陈郁一定会派人来捣乱，并且会趁机探一探咱们的虚实。我们获得蒂麦瑞阿号这件事情是不可能掩盖得住的，如果陈郁知道这并不是一艘战舰只怕会立刻派兵来攻打我们。目前的局势对他来说很不利，陈郁现在肯定是在积极寻找一个强大的后台。我猜如果可能的话，他会希望子鼠帝廷能保护他。只不过子鼠帝廷不会平白庇护一个寻常的星主，想做到这一点陈郁必须送上什么拿得出手的孝敬才行。”

李月兰说：“一艘斯达博古族的飞船，哪怕是没有太多的战斗力也是一个不错的礼物。如果陈郁把她送给子鼠帝廷，他是一定会得到他想要的保护。毕竟对子鼠帝廷来说，照拂一个小星主只不过是发一句话的事，也不需要花费什么。但陈夏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应该是如何应付亲王大战吧？为什么殿下觉得他会派人来破坏这次论剑会？”

陈伟若有所思地回答：“陈夏这个人我看不太透，但我有个感觉就是他的权谋和政治手腕都非常厉害。正因为如此，他不会意识不到青山王廷对他们的威胁，更不会坐视我们发展壮大，也不会允许我们跟陈闰继续密切来往。要知道假如当初陈鐘不是暴毙身亡，他继承亲王之位只怕不会像如今这样困难。虽说当初陈鐘还没有改立他为亲王世子，但那只是迟早的事情，要是能再给陈夏几个月的时间他继承王位根本不会遇到如今的这些麻烦。陈鐘原来的世子陈昊一心想提早继位，但因为他弑父的阴谋败露，反被陈鐘给杀掉了。那之后律亲王一系的各个实力派星主都在争夺这个世子位子，而陈夏正是其中的佼佼者。虽然像陈郁这样的家伙也有心争夺王位，但大多数律亲王系星主的能力都远远比不上陈夏。如果一对一的话他们没有一人是陈夏一合之敌，就算是他们一起上能不能打败陈夏也在两说。只是由于陈夏不希望律亲王系出现大规模内战才会形成如今这个局面。不过我觉得只需要再花几年功夫，陈夏就能完成内部统一，那个时候律亲王系对我们来说会非常危险。”

刘云嫦不解地问：“可是陈夏并没有派兵到青山国的迹象啊？假如他只是暗中派几个人来，他们又能做出多大的破坏呢？”

陈伟摇头道：“不知道，但我猜他一定会干些什么，只不过我们无法知道具体细节，未知的东西总是更令人担忧。”

邹雨晴这时安慰道：“但这都是殿下的猜测不是吗？也许陈夏什么都不会做。”

“出现这种情况的几率非常小。而且那样的话，可能就意味着陈夏有更有效的破局手段。”陈伟叹道：“不过我们也不能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尽我们一切的力量来应对吧。多派些人手保护好天云，从上次他们派死士来暗杀天云的情况来看，也许陈夏最顾忌的还是我们和成亲王系的关系。”

“遵命，殿下。”众侍女忙应道。

……

两天后，在青山王宫旁的演武场，论剑会如期召开。参加这次论剑会的主要是青薇星系中各郡国的剑术高手，但也有一些是来自临近的星系。虽说这当中也有几名是普通人，但多数还都是各个王廷的侍卫或是侍女，圣帝血脉也有不少。在天国类似的集会很常见，这也是各王廷之间交流的一种方式。而且在通常情况下，这种论剑会的举办方都会保证参加者的人身安全，哪怕他们是来自敌对的王廷。当然这个前提是这些参与者必须是以个人身份前来，而且不会带着大批随身的侍卫。大量的参会者，再加上来看热闹的青山百姓，这演武场上呈现一片喧闹景象。看着熙攘的人群陈星岚有些奇怪地问：“伟叔，小侄记得青山王廷一向并不重视个人的技击术，不知你们为何会这次开办论剑会。”

陈伟对这个曾经在战棋比试中败在自己手下的年轻圣帝血脉的印象不错。当初陈星岚面对自己不卑不亢，而在比试落败之后还向自己诚心求教，显然是虚心而且上进。虽然因为对青森国心存警惕，陈伟并不会向陈星岚透露青山国的机密，但这并不妨碍给他展示一下青山国最近的发展。在陈伟看来一是这些变化不可能掩盖得住，二来这也是一种拉拢的手段。像陈星岚这样的人才哪怕是不加入青山王廷，如果能成为青山国的朋友也是不错。所以陈伟并不打算对他隐瞒青山国在技击术上的进展，于是陈伟问：“星岚应该知道九算剑法吧？就是陈臻所创的那种技击术。”

陈星岚答道：“当然知道，小侄也是自幼习武，怎么会不知道这样鼎鼎大名的剑法。而且小侄还曾经研习过一段时间这部剑法，可是不知是小侄太过鲁钝还是手中这部剑法有残缺，一直未窥门径。听说天云是鱼肠剑的后辈，莫非他学会了九算剑法？”

陈伟颔首回应：“不错，天云的剑法如今已经是登堂入室，也许还比不上陈臻但只怕寻常圣帝血脉已经不是他的一合之敌。举办这次论剑会也有为他提供一次印证自身所学的意思，当然我们主要的目的还是趁机展示一下我们新得到的超级天鹰战舰。”

陈星岚脸上显出惊讶之色：“伟叔已经改造完了那艘神族飞船，这么快？”

听到这声惊呼陈伟心中暗道：他们果然是在暗中打探青山国的情况。不过从陈星岚的表现来看，他并不了解青山国的内情，看样子他们对我们的渗透应该不算厉害。当然也可能陈星岚是个演功极高超的演员，是故意做出这副模样。陈伟不动声色地说：“还没有全部改造完毕，只不过是修复了一部分而已。但这艘战舰极为厉害，绝非寻常中型飞船可以比拟。”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陈星岚赶紧收敛起吃惊的表情然后故作平淡地说：“神族飞船的性能自然是不同凡响，虽然要比天国同级的飞船厉害不少，但终归是数量稀少。再说神族飞船上的许多装置往往无法使用，必须更换成天国现有的装备，单论攻击力这些飞船并不比天国的飞船强太多。”虽然他嘴上这样说，但陈伟还是看出来陈星岚脸上隐隐露出的担忧，或许还有一丝不安。

见他这样陈伟不禁心中暗笑：看样子这个陈星岚还真是没有什么城府，刚刚这番试探伎俩未免太拙劣了一些。要是你真的不担心，干嘛还要说这些形如自我安慰的话呢？直接恭维我几句不就是了，反正今天我也是要在大家面前炫耀一番，待会看看表演不就心中有数了？但当陈伟想起王月儿他们收集的情报后，他对陈星岚刚才这番表现倒不奇怪了。陈星岚是陈清最年轻的儿子，虽然从陈峋那里算辈份比陈伟小但年纪却大了两岁。从很小的时候陈星岚就开始在青森国的战将府中学习，但他至今也从未掌握过兵权，甚至从未在侍卫军内担任过任何职位。他自己的卫队仅有五百多名侍卫，而且除了贴身护卫之外没有经历过任何战斗。同时他又不愿意和自己的兄长们竞争世子的位置，所以开府之后他也没有参与什么青森国内的政治活动。甚至连他自己的领地都是放任由手下管理，陈星岚几乎没有插手过具体政务。正因为如此，他还没有学会使用假面具来保护自己。想到这里陈伟不免有些不忍，他不打算继续刺激陈星岚只是淡淡地讲：“星岚说得不错。”

随后二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论剑会的比试场上面。看过几场比试过后，陈星岚意识到了异常，他惊叹道：“原来青山国侍卫和侍女们的技击术如此厉害，这么多场比试还没有人落败过。”

陈伟低声笑道：“原来他们可没有这样的本事，这还多亏了天云，否则他们可学不会九算剑法。当然天云的剑法要厉害得多，我们这些人充其量也就是学了些皮毛而已。”

陈星岚惊愕地问：“青山国所有人都学过九算剑法，这怎么可能？”

陈伟正色回答：“九算剑法是一种以算学为基础的技击术，知道窍门之后想学会并不算难，但是想练到陈臻那种水平就太难了。这套技击术并不一定非要用剑才能使出来，它能大幅度提高使用者的近战水平，和使用的武器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我猜当初陈臻给它起名为九算剑法大概是因为他更喜欢神火剑这种武器罢了。”

“算学？”陈星岚疑惑地问。

陈伟点头又确认了一遍：“不错，九算剑法是以算学为基础的技击术，它的根本是计算。对一个精通算学的人来说学习九算剑法并不是多难的事情，而且要学习这种剑法也应该先从学习算学开始。只不过普通人就算是弄明白这套武术也没用，只有身体经过改造的侍卫和侍女才可能有它所必须的计算速度。而且对于铁甲侍卫和三等侍女来说，想达到这种运算速度也是有些困难。如果星岚对这个剑法感兴趣，不妨学习一下这些。给，拿着。”说完陈伟掏出一支记录玉简递给了陈星岚。

虽然已经猜到了这支记录玉简的内容，陈星岚还是有些困惑地问：“这是？”

陈伟微微一笑回答：“这里面记录的是一些相关的算学材料，还有就是最新版本的九算剑法的剑谱。陈臻一直没有停止对九算剑法的改进，因为天云的关系我们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陈星岚拒绝道：“这太贵重了，小侄不能收。”

虽然话声是推辞，但陈伟在对方的脸上看到的满是渴望之色。于是他很干脆地说：“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如今青山国的金甲侍卫和一等侍女都可以学习。当然这些学问还是挺高深的，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融会贯通，不过很值得。如果你不想学把这些交给其他人也可以，但能否能学会，而且成就有多高就要看个人的努力和天赋了。”说完陈伟就把记录玉简硬塞在了陈星岚的手中。

见状陈星岚赶紧躬身道：“多谢伟叔。”

陈伟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说：“不用谢我，你看过这些东西之后就会明白这九算剑法的原理没有什么了不起。再说想把这套剑法练至高深境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能入门想达到陈臻那样的水准只怕也是万里挑一，待会你看天云和别人比剑就明白了。”说到这里陈伟转头面向陈天云说：“天云，该你上场了吧？”

见陈天云没有反应陈伟赶紧跑到他的身边，然后伸出手掌在陈天云面前连连晃动问：“喂，天云你怎么了？没有事儿吧？”

直到这时陈天云才恍然道：“哦，没事，没事。侄孙刚才只是在回想一个有关冯?诺依曼结构的问题，有些走神了。侄孙觉得其实阵心也应该有类似的……”

听到这里陈伟赶紧打断了他的话：“天云该你上场了，那边冷木国的高手正等着你呢。”

“冯?诺依曼结构是什么？”陈星岚有些好奇的问。

陈伟赶紧打了一个哈哈说：“没什么，只不过是一种特殊的算学问题而已。天云他就爱琢磨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以后有机会再让他跟你慢慢讲这个事情。”一边说着陈伟一边把陈天云推离了座位。

陈天云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赶忙对陈伟和陈星岚二人分别躬身致意，然后说：“叔爷爷，星岚叔，天云这就去和青薇星系的技击高手们切磋一二。”

看到这个场面陈星岚认为这个冯?诺依曼结构一定是青山国中的机密事情，于是他很知趣地说：“正要看天云大显神威。”

可是陈星岚刚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这话他说得多有预见性。在接下来的几场比试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在陈天云的剑下走过一个回合，事实上绝大多数人都是一招便败在了陈天云的剑下。而且挑战陈天云的也都是圣帝血脉，但他们即便是开启了通神念域也无法躲过陈天云的攻击。毕竟这个类似于子弹时刻的开挂能力只是帮助使用者在紧急时刻找出最优解，并不能化解必杀的招数。而九算剑法的特长是根据实际情况找出和创造一击必杀的机会。最后青木国和青石国的五名圣帝血脉实在气不过，一起挑战陈天云，希望能扳回一场。却没想到陈天云以一敌五，不出十招便将五名对手一一打翻在地。虽说这次论剑会上大家使用的都是练功剑，没有人会真的受伤。但这个结果还是让一些人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不少人都忍不住嘀咕上几句。

“就算是剑术天国无敌又能怎样，陈臻不是一样打不过战舰，当年金雾王廷在律亲王大军的扫荡之下还不是灰飞烟灭。”一名叫陈承悦的青石国圣帝血脉恨恨地说道。

听到这话陈天云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他冷笑一声：“一个人单靠高超的剑术确实是无法胜过侍卫军，但杀掉一个人却是易如反掌。而且如果有一支侍卫军能做到人人都学会九算剑法又会怎样呢？”

“陈臻所创的剑法哪有那么好学。”陈承悦脱口而出。但他随即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刚好是陈臻的后辈子弟，而且也掌握了九算剑法。再联想到刚才在比试中大放光彩的青山国侍卫和侍女们，几名律亲王系的圣帝血脉都是脸上变色。

这时他们当中还有一个人兀自嘴硬：“难道他们还能飞起来用神火剑砍坏飞船吗？”

“这话说得不错。”那人听到有人附和脸上不禁显出得意之色，但他随即便发觉说这话的人居然是陈伟。面对着他瞠目结舌的表情陈伟继续讲道：“在天国中一个王廷安身立命的根本还是战舰飞船，只有拥有一支强大的舰队才能拥有自保的能力。一支舰队的战斗力取决于很多方面，优秀的指挥官，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侍卫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飞船本身，特别是飞船的质量。一艘性能优秀的战舰往往可以抵得上数艘同级的劣质战舰，就比如说青山国刚刚得到的这艘神族飞船。”

陈承悦此时脸上连连变色，但他嘴上仍是不服气，骂了一声：“自吹自擂。”只不过他说话的声音显然没有那样笃定。

陈伟微微一笑回道：“若是不给你们展示一下，只怕很多人都会这么想吧？”只见陈伟从怀中掏出一个传影圭，然后跟许达天联系上：“许指挥使，开始。”

只是短短几分钟后一艘巨大的飞船便飞临众人的头顶，然后她就那样悬停在半空，单是她巨大船体便给这些律亲王系的圣帝血脉带来了无比沉重的压力。这时陈承悦厉声咆哮道：“陈伟，你想做什么？要知道我们可是律亲王座下的圣帝血脉……”只不过他的声音透出一股外强中干的味道。

陈伟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律亲王？你们应该是陈郁的手下吧？你们要是死了陈夏未必会多伤心，也不太可能会因此把我怎么样。但是放心，我还没有和陈郁开战的意思，只不过想给你们展示一下这艘神族飞船的威力。”

陈伟的话声落后，青山王宫中便有几个巨大的长柱树立了起来。接下来几道耀眼的白色闪光过后，大家见到蒂麦瑞阿号飞船周围泛起了些许波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众人才感觉到一阵阵热浪从天空中传来。这时才有人叫道：“这是要塞炮啊！这艘神族飞船的灵罩竟然能硬抗要塞炮的轰击。”

陈伟这时得意地回答：“正是，这艘神族飞船的灵罩的防护力要远胜于天国现有的水平。这还是在大气之内，飞船灵罩的防护力要打一个折扣，但挡住要塞炮几十次直接攻击还是能做到的。不过这艘飞船上的神火炮也是犀利非常，大家请看。”

这时众人注意到一架外形怪异的飞行器从头顶飞过，然后向高空飞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看到大家的惊愕陈伟解释道：“这是一架新型的傀儡（遥控）靶机，青山国侍卫在进行防空射击训练时用它来做靶子。神族飞船的神火炮威力巨大，若是轰击地面只怕会造成不小的破坏。我们在这个靶机上安装了一个传影圭，大家可以通过这里看到靶机周围的样子。”

说完陈伟启动了一个大型的传影圭，里面放出的影像正是那架靶机的视角。只见影像中靶机的飞行高度在不断地升高，直到差不多到了三万米的高空后才悬停在了空中。这时蒂麦瑞阿号飞船上闪起了一道白光，几乎是在同时传影圭中的影像也变得白茫茫的一片。然后一阵炽烈的白色闪光过去之后，大家看到在高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白炽色火团。

“这种神火炮的威力只怕不在大将军炮之下吧？没想到这样的武器居然能装在一艘中型飞船上面。倒是要恭喜青山国得此军国利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陈伟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是一名眉清目秀的银甲侍卫，令人意外的是，从他身上的服饰来看，这人应该是律亲王的近卫。

陈伟有些疑惑地问：“不知阁下是哪一位？”

银甲侍卫呵呵轻笑了几声后回答：“小人夏鸣秋，乃是律亲王的长随。世子殿下多半是更想知道为何王上会派小人来见殿下吧？”

陈伟微微颔首回应道：“夏长吏的到来确实是出乎意料。”

夏鸣秋躬身施礼道：“王上先是要小人替他向殿下道歉，还有就是给您带来一个重要的情报，以示鄙上的诚意。”

听完这些陈伟连连摆首反驳：“陈夏他何必自欺欺人？”

夏鸣秋对陈伟的忤逆似乎并不介意，他笑呵呵地回道：“莫非殿下觉得鄙上是您的敌人？错了，错了，王上虽然算不上您的朋友，但对您，对青山国却没有什么恶意。他老人家虽然不喜欢陈臻，但他更痛恨那个出卖先王的叛逆。当然这些跟世子殿下并没有什么关系，您只要知道王上并无意置您和青山国于死地便好。王上本来并无意伤害天云殿下，但有时候手下的人会自行其是，干出一些有悖王上本心的事情。只是让您知道，王上已经惩罚了那个下令谋害天云殿下的人。而且王上对发生的事情颇为自责，正因为他御下不严才会出现这种令人遗憾的事情，所以王上让小人前来表示他由衷的歉意。”

这些话陈伟一句也没有听进去，青山国王宫的情报中有不少关于律亲王一系的资料，陈伟知道这个陈夏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而且陈夏虽然还没有完成对律亲王系的统一，但以他的身份也完全没有必要把身段放得如此之低来和自己对话。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陈夏这番表现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想到这里陈伟冷冷地回应道：“律亲王太客气了，夏长吏来就是要说这些吗？”

即便是陈伟表现得如此无礼，夏鸣秋还是彬彬有礼地回答：“剩下的就是鄙上要小人带来的情报了，都记录在这里。”说完他掏出来一个传影圭就打算递给陈伟。

见状陈伟后退了一步说：“夏长吏就在这里放出影像吧，我猜测在场的各位都会对这个情报感兴趣的。”

夏鸣秋有些意外地问：“殿下此言可是当真？”

看到对方脸上露出令人玩味的表情后，陈伟心中暗道：“陈夏果然没安好心。无论这个传影圭里存的都是什么东西，这个夏鸣秋来青薇星系就是为了挑拨各地方势力。”既然如此陈伟点头回答：“请夏长吏在这里把影像都放出来吧，也省的你还得再跑几趟。”

夏鸣秋很光棍地回应道：“殿下说得也是。”说完他便启动了手中的传影圭。

随着一组组影像被依次放出来，在场的众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精彩至极。播放的影像虽然有些凌乱，显然是来源很复杂，但很明显陈夏是下了一番功夫才收集到这些。这一系列影像的涵盖面很广，有些显得无关紧要，但有一些却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其中包括成亲王一系高层对陈闰和陈伟之间协议的议论；陈郁和陈艾之间的争吵的细节；还有就是青森国和碧水国跟荣亲王廷还有睿亲王廷之间的交易细节等等。

看完这些影像之后陈伟的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他不明白为何陈夏会把如此重要的情报平白提供给青薇星系的势力，而且居然会允许夏鸣秋把这些公之于众。由于无法确定陈夏此举的用意，此时陈伟不免有些举棋不定，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见到陈伟这副模样一抹得意之色泛上了夏鸣秋的脸庞，而这番变化也被陈伟看在了眼中。略微寻思了一会儿之后陈伟问：“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即便是刚才我没有接过这个传影圭，律亲王还是会把这些情报提供给青薇星系的各个王廷吧？”

见夏鸣秋对着自己微笑着鞠了一个躬但是没有说话，陈伟明白他这是默认自己所说的那些。见状陈伟叹了口气还礼道：“律亲王好手段，陈伟拜服。还请夏长吏替我谢过贵上。”

闻言夏鸣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他随后对陈伟深躬一礼道：“世子殿下勇气可嘉，小人佩服。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小人这就回王上那里复命了。”

见状陈伟拱了拱手说：“恕不远送。”

“岂敢，岂敢，小人告辞。”夏鸣秋连忙还礼，然后才转身离去。www.)

紧接着从木镜星上来的圣帝血脉们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演武场，而青森和碧水两国的代表也纷纷来向陈伟告辞。临走的时候陈星岚对陈伟深躬一礼说：“虽说伟叔多半不会相信，但小侄事先是真的不知道父王已经倒向了荣亲王廷。小侄不敢请求您的原谅，只希望，唉……”陈星岚没有把后面的话继续说下去，但他掏出刚才那支记录玉简准备还给陈伟：“这秘法小侄受之有愧，就交还给您吧。”

陈伟抬手挡住拒绝道：“这是已经送给你的东西，我怎么能再收回？而且我也知道如今青森国的重要决定都是你父亲一人做主，所以相信你是确实是不知情。再说这支记录玉简中的东西并非我们的核心机密，而且对你来说可能也很有用就收下吧。”

陈星岚羞愧地说：“可是我父王他……”

陈伟安慰道：“如果从你父亲的角度来看这事，也许他是对的，只不过荣亲王是否值得信任还在两说。这世上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你父亲为你们王廷考虑并没有错。不过有些事情……你们好自为之吧。”

等到外来的人员都离开之后，陈伟吩咐守在一旁的李月兰：“月兰，赶快通知智远和李嵩他们来青都城。另外联系陈尚还有许达天让他们尽快进宫，我需要立刻觐见父王商议此事。”

晚一些时候，在青森国王宫，陈星岚刚把今天论剑会上的见闻原原本本地给陈清讲完。看到自己儿子忿忿不平的样子陈清低声叹道：“岚儿，你是不是觉得为父是个背信弃义的懦夫？”

陈星岚猛一抬头似乎是要直言指责，但当目光对上陈清的双眼之后他犹疑了片刻后应道：“孩儿不敢。”

“为什么不敢。”陈清问：“我就是一个懦夫。”

听到这话陈星岚脸上紧绷的肌肉软了下来，他低声回应道：“孩儿明白父王也是有苦衷。”

陈清摇头说：“苦衷，谁又没有呢？可是为父确实无法像陈峋和陈伟那样。但我佩服他们，我也衷心希望他们能成功。”

陈星岚哀叹一声：“可如今他们也算是众叛亲离了，这样一来他们怎么可能还会成功呢？”

这时在一旁一直没有发言的陈旻突然说：“星岚，现在这个局面对青山国来说未必是那样糟糕。不过我还是真的小看了陈夏，没想到他居然会用出这样堂堂正正的招数来。而陈伟更是让我意外，没看出他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想来他所图只怕不小。”

这两句话让陈星岚听得没头没脑，他费解地问：“旻叔这是何意？”

陈旻微微一笑问道：“星岚知道陈夏故意透露出这些信息，还有青山国举办的这次论剑会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吗？”

陈星岚奇怪地问：“相同？”

陈旻轻轻叹了口气说：“星岚，你没看出来吗？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震慑潜在的敌人，只不过是手法不太一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