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神征途」

第二百一十五节 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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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讯息后陈伟不禁松了口气:“任隆理事无恙就好,想来再过几天我们就能听到更好的消息了。在荣亲王系卧底的暗部探员有没有跟任隆理事联系上?”

“没有直接的通讯。”联络官回答:“但前不久他们跟一名贴身保护任隆理事的暗影卫有过接触。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荣亲王系的人盯得很紧,任隆理事不方便跟他们见面。不过和荣亲王的谈判进行得很顺利,荣亲王廷似乎早就对睿亲王廷治下的数个星系垂涎不已。”

陈伟想了片刻之后说:“荣亲王廷向来是野心勃勃,他们意图扩张倒是在情理之中。睿亲王系实力不强,军力羸弱,自然是一个好目标。但在周围的势力当中,成亲王系实力强劲,又好战成性,睿亲王和律亲王系是长年的盟友。荣亲王廷虽然有野心,但在这种环境之下却不敢轻举妄动。这次亲王大战给了他们一个机会,睿亲王和律亲王系反目成仇,成亲王系眼下又在新老交接的阶段。这是百年难逢的机遇啊,荣亲王廷自然要牢牢把握住它。”

联络官问:“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做些什么王上?”

陈伟摇头道:“你问错人了,这种决定只有经过宗室会议讨论才能做出,我不能独断专行。我个人的看法是我们也要利用这个机会发展壮大,不过由于我们本来的体量就小,我们怕是要更多的时间。我觉得最好这种混乱的情况能再多维持一段时间,不能让荣亲王廷成长为一个地区巨头,也不能让律亲王廷和睿亲王廷太过虚弱。要是他们当中有任何一方能在军事和经济方面压倒其余,我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因此也不能让他们之间建立起有效的联盟,否则局势又会回到亲王大战之前的状况。也许我们除了要搅浑水之外,还得另外支持一个势力进行力量再平衡。你们不妨好好调查一下福亲王廷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联络官答应道:“遵命,王上。是由我们将王上的意见转达给宗室会议,还是您打算自己对他们说?”

陈伟说:“先由你们转达吧,反正宗室会议也会再来向我核实情况。荣亲王廷几天前放出的口风是,他们准备在兰嫩星和睿亲王的部队会师,然后再来讨伐青薇星系。假如任隆理事传回来的消息属实的话,只怕荣亲王是打算借这个机会对睿亲王系动手。不知道兰嫩、楚珂和雅伊这三个星系的星主现在准备如何?假如他们能多抵抗一段时间,我们的准备也能更充足一些。”

联络官微微摇头回答:“从我们得到的消息来看,只怕不是很乐观。三个星主都在号召治下的世家和民众要誓死抵御荣、睿两个亲王系的侵略。兰嫩星星主陈泰初更是叫嚣什么,要战星空,战地面、战城郭、战山林、兰嫩星永远也不投降。”

听完这些陈伟无奈地摇头叹道:“他们这是要跑路的架势啊,连打一仗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战城郭、战山林,哈哈,只怕很快就要一路胜利高歌,转战到什么偏远行星系去了。”陈伟忍不住挖苦道。侠客小说网首发l https://www. https://m.

联络官也点头赞同道:“暗部的情报分析员们也是这样认为。以这几个星主的一贯作风,若是他们真打算打一仗的话,只怕现在所做的应该是吹嘘敌人有多么强大,形势有多么险恶,这样才好邀功嘛。”

陈伟苦笑道:“恐怕这一仗只能靠我们自己的力量了,而且说不定事后这几个不要脸的家伙还要吹嘘是他们如何在正面战场牵制了敌人主力,然后才让我们有机会取得胜利。”

联络官说:“多半会是如此,但迟早大家都会明白真实情况。毕竟他们手下的军队根本没有多少战斗力,真的跟强军对敌只会一败涂地。等将来他们跟别人打仗即便是人多势众却连战连败的时候,这些牛皮也就戳穿了。”

陈伟摇摇头叹道:“你不要小看这些人的无耻,更不要低估许多人的愚蠢。但目前这些并不重要,我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积极准备应战荣亲王系的军队。假如任隆理事成功的话,我们不但可以多获得一些时间准备,更妙的是敌人只有荣亲王廷这一支军队。不过若是任隆理事失败了,我们很快便要同时应对两个亲王系的联军。”

联络官回答:“卑职相信任隆理事的计策已经成功,王廷应该很快就能接到好消息。”

陈伟说:“直到接到确切的消息之前,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通知宗室会议和高级将领们,我们需要加快侍卫的训练,同时战舰改造的速度也要提升才行。而且既然赤岗国的重要港口都已落入我们的掌控,就命令陈哲瀚他们尽快开始攻打红沙岗吧。拿下这个要害地方之后,就可以开始跟陈从他们谈判了。”

联络官领命道:“是,王上。”

两天后,在青山国通州一个位处偏僻的泊船场上,姚寒正和敢死营的侍卫们对面前经过改装的空鸽飞船进行最后的检查。这时站在一旁的新编天泽履团团长佟家俊忍不住出声:“姚营长,你为何要为赤岗国的百姓冒这样的生死危险?”

姚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回答:“我们是敢死营,我们不冒这样的危险又该由谁去呢?再说,一年之前我姚寒的境遇也是和这些百姓差不多,都是因为各自的原因走到了青山王廷的对立面。那天是当今王上救下了我,而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解救这些无辜的赤岗国民众。”

佟家俊又劝道:“姚营长,你贵为金甲侍卫,如今又是一营的执掌,更是王上的亲军,若是为一群素不相识的敌国百姓牺牲岂不是太过不值?”

听到这话姚寒微微摇头道:“我姚寒从来就是一个普通人,与那些赤岗国的民众并无二致,为什么他们该死而我可以活下去呢?今天我有能力,有机会去救出他们,如果连试一下都不肯,尽我余生都不会心安的。”

“并无二致……”这番话对佟家俊的触动似乎很大。

姚寒微笑道:“我明白这对你们这样世家出身的军官来说很难理解。但在我看来,人和人之间并没有区别。或者说我们之间的区别在于当面临抉择时我们做出的决定。赤岗国的这些民众很可怜,他们没有选择机会,更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有选择的权力。今天我就是要给他们这样一个机会,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佟家俊低声喃喃道:“选择,我自己又有过吗?”

姚寒说:“去选择自己的道路永远都不晚。”

佟家俊猛然抬头问:“我听说姚营长已经完成了十次赎命之战,您如今已经是侍卫军中的正式侍卫,王上也答应您可以随意调到任何其它你中意的部队,是也不是?”见姚寒点头承认他又问:“为何您还要留在敢死营?”

姚寒平淡地回应道:“这是我的选择。”

可这声平平无奇的回答显然让佟家俊深受震动,令他许久都无法再言语。好一会儿之后,佟家俊才说:“能和姚营长同为青山侍卫军军官乃是我佟家俊此生之荣幸。”接下来他又带领在场的天泽履团的侍卫们集体向敢死营将士们用新式军礼致敬道:“向敢死营的勇士们敬礼,祝你们旗开得胜。”

半个多小时之后,在红沙岗堡垒的外围,整编第一军的坦克和步兵战斗车都把车载能量罩开到最大,然后齐头并进向敌军阵地缓缓开去。步兵们分散在装甲车辆周围,保持着同样的推进速度,掩护着这些车辆。在这些步兵中间还夹杂着不少侍卫军的神射手和女妖营的侍女。

此时在第一线作战的屠平心中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场景简直是荒谬至极。赤岗国的侍卫们在面前慌乱地逃跑,其中不少人甚至都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撤退。若不是上峰下达了严厉的命令,除非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一律不得开火以免误伤赤岗国的百姓,对面这些赤岗国侍卫此时定然是死伤狼藉。就连神射手和女妖营的侍女也接到了类似的命令,神射手们只在能确保击中敌人的情况下才可以开枪,并且只能是针对敌军的军官。而女妖营的侍女更是连神火枪都不能使用,只允许动用近战武器。可即便是如此赤岗国的侍卫居然还是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守或是反攻,单从对方的表现来看他们似乎已经是溃不成军。相比之下,本来是作为人质的赤岗国民众反而显得更有秩序一些,这些人纷纷高举双手奔向青山国厢军并同时高喊:“我等是赤岗国平民,手中没有武器。”

屠平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引导这些人质能安全地穿过青山军的前沿战线并继续向后撤离战场。而甄别并抓捕人群中混杂的赤岗国侍卫反倒成了次要任务。好在女妖营的侍女们总能轻易地将这些企图逃跑的赤岗国侍卫挑出来,制服他们就更不在话下。屠平知道敌人之所以沦落到这种地步主要是两个原因,一个是暗部在红沙岗安置的内线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另一个就是敢死营对敌军高层指挥所的突袭。

暗部的内线究竟是什么人屠平并不清楚,只知道其中有两个人的代号分别是大胡子和小胡子。据说这两个人在关键的时刻瘫痪了红沙岗堡垒的防御系统,并且引导敢死营的侍卫们对各要害部门进行突袭。据说,这种对敌方指挥层进行定点打击的战术被青山国上层称为点穴战或是斩首战。能执行这种任务的部队毫无疑问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只是在屠平看来,这次敢死营的行为简直是在玩命,他们有什么必要非要这样?

战斗刚开始的时候,有十几艘空鸽飞船在厢军阵地上方以全速从低空掠过。而屠平恰巧借助战车中的观测仪器看到,当其中一艘空鸽飞过自己头顶的时候,有大约十名敢死营侍卫从飞船中跳出高速飞向敌人的阵地。屠平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为了能更快地突入到敌人的阵地中。可是那是四十倍的音速啊,在这样的高速下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并且就算是能成功地拿下那些要害地方,紧接下来他们要应对的就是上百倍于己方人数的敌人的围攻。只是那个时候屠平并没有机会仔细思考这些细节,因为指挥部就是在那时向全军通报了战况并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不过从现在的战场情况来看,这次的斩首战显然是非常成功。赤岗国军队整体是处在无组织和无指挥的状态。屠平注意到有些赤岗国侍卫甚至动手将自己的长官制服,然后集体向青山军队投降。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些侍卫是屠平此战中见到的最有组织和最有纪律的赤岗国侍卫。也正是在赤岗国军队如此混乱的情况下,那些被充作肉盾的民众才有机会逃脱。虽然还是免不了出现伤亡,但大多数赤岗国百姓都成功地逃离了战场。

不过稍晚一些时候,当见到敢死营的侍卫时屠平也意识到了为了这场胜利他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大约有三分之一参加突袭的侍卫阵亡,而剩下的也几乎是人人带伤,就连营长和副营长都是身负重伤。当然敌人的损失更大,除了少数特意留下的重要俘虏之外,红沙岗的敌军指挥层和他们的亲信护卫被一扫而空。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是堡垒的指挥中心,这里是由副营长姚义亲自带队负责的,也是本场战斗中唯一一个靠蒂麦瑞阿号跳跃平台侵入的地方。同时这也是整场仗中最惨烈的一个战场,有二十七名敢死营侍卫在这里牺牲----超过了这个突击分队人数的半数。为此,事后姚义下令就地处决了除了最高指挥官以外在这里抓获的所有俘虏。

在厢军攻势接近尾声的时候,屠平注意到有不少暗部的探员在参谋部人员的陪同下来到前线。屠平估计他们是来接管和审讯重要战俘的,因为他见到许多被解除了武装的赤岗国侍卫被这些人带走。同时这也宣示着这次战争已经告一段落,屠平从团长那里得知,宗室会议打算在拿下红沙岗之后便开始跟赤岗国上层谈判。虽然不理解为什么王廷不打算继续进攻拿下整个赤岗国,但想到自己和十六连的官兵很快就可以全部安全回家的时候屠平还是非常高兴。在这场战争中,十六连没有损失一个士兵,这也让屠平松了一口气。

数小时之后,在青山国暗部的一处秘密基地中的一间机密会议室内,两名赤岗国侍卫正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这两人年纪都不大,一人是金甲侍卫而另一人是一名银甲侍卫。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一个相貌平平身着便装的年轻人在数名侍女的陪同下进入了会议室。看清来者相貌之后两名侍卫大惊失色,正准备下跪的时候年轻人出声阻止了他们:“你们不要如此,我们青山国不兴这套,大家坐下好好说话。”俩人没有想到陈伟竟然会亲自来会见他们。

那名金甲侍卫不安地应道:“王上,末将身份低微,不敢僭越。”说着他就又要跪倒在地。

陈伟伸手拉住了他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轻易向他人低头。”陈伟看了看对方没有髭须的白净面皮笑道:“您应该就是秦元洲吧,代号大胡子。这次多亏是秦将军及时瘫痪了红沙岗堡垒的神念扫描系统,不然我方的损失只怕要大上好几倍。小王在此代宗室会议和青山军谢过将军了。”说完陈伟便冲着秦元洲深躬一礼。

见到这个场面,秦元洲被吓得几乎虚脱,他支吾道:“王上折杀末将了,这小人万万当不起。”

见状陈伟笑道:“秦将军不必太紧张,我们青山国不像赤岗国和律亲王系统那般等级森严。如今我们这里就连寻常百姓见了宗室和圣帝血脉之后都不必跪拜,更何况是金甲侍卫和军官了。当然这个坏处就是,如果秦将军喜欢看他人向你磕头的话,在青山国中可就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秦元洲叹了口气之后说:“青山国的情况末将也早有耳闻,平心而论小人也并不稀罕他人的叩头。通常多数人给他人跪拜不过是为了应付罢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强迫他人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闻言陈伟感慨道:“秦将军果然是我辈中人。”

秦元洲微微摇头否认:“在下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相信在大多数人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小人这次为青山国做内应也主要是因为看不惯那鲁英达的行事。两国相争虽然不免波及百姓,但如此不顾本国百姓死活也实在是太过。小人家族世代居住于赤沙州,这次被鲁英达劫持的百姓中就有不少是赤沙州的民众,不少还是小人的熟识。当然这次若不是有杨侍卫搭桥牵线,小人也是无力解救这些百姓。”

听到这话陈伟对那名银甲侍卫点了点头说:“不错,这次能救出这样多的百姓,杨天羽侍卫厥功甚伟。”

这时那名留着络腮胡子姓杨的银甲侍卫赶紧抱拳躬身道:“不敢,不敢,这全是秦将军明晓大义,更是依仗暗部运筹帷幄。”

闻言陈伟笑了笑之后说:“不管怎样,你们二人都是青山国的大功臣,也是赤岗国人民的英雄。不知道你们二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秦元洲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他有些奇怪地问:“末将二人今后自然是追随王上了,还是王上另有打算?”

陈伟叹道:“可是你们二人的家人多数都在赤岗国吧,而且你们两家的族人也都在赤岗国生活繁衍了许多代,想一下子离开并不容易吧?”

听陈伟这么说秦元洲急道:“莫非王上此次不打算将赤岗国全部吞下?”

“确实是不行。”陈伟答道:“这也不怕你们知道,我们跟陈夏有交易,不能在近期吞并赤岗国。我们甚至不打算直接派兵占领边境上的这些州县,很快青山国的侍卫军和厢军主力都要撤回青山国内。”

得知这消息后秦元洲大惊失色:“王上要将这些占领的土地再交回给陈从?”

“自然不会。”陈伟矢口否认:“我军将士拼命打下的领土怎么能转手再还给我们的敌人?”

秦元洲听得有些迷惑:“既不占领又不交还给陈从,王上倒底打算干什么?”

陈伟微笑着解释道:“这不是我的打算,而是我们宗室会议的策略。我们打算将赤岗国和青山国接壤的这四个州变成非军事区和经济特区。赤岗国和青山国的正规军都不得在未经对方许可的情况下进入到这里,当然这并不包括这四个州本土的防卫力量。我觉得这些地方部队可以被称作是赤沙、红岗、天青和绿河这四州的本土防卫军或是四州联防部队。听说两位的家族都是在这一带落户,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完成这个愿望。”

听完这些俩人相视一笑,然后杨天羽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王上刚才所说的这个经济特区又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陈伟投向杨侍卫的目光中夹杂了些许赞赏之色,他解释道:“不瞒二位,我这个人向来是推崇自由贸易的,可是在天国中许多人却不这么看,特别是很多律亲王廷的掌权者……”

与此同时,在赤岗国芬芳港内,庄正阳庄上校正在对一群衣衫褴褛的赤岗国贫民讲话。而庄上校手下的水手和“伙计”们则排成了一个圆圈,将这些人围在了中间。看着这些凶神恶煞般的“海商”们,这些老百姓不由得瑟瑟发抖,显然多数人并非是自愿来到这里。不过庄正阳的话声还是引起了许多人的兴趣,所以没有人出声都在安静地听着庄老板的演讲:“……大家不要害怕,我们是青山国的私掠商人,都是青山王廷的编外军人,不是坏人。今天将大家请到这里只是为了能更好地沟通一番,待会儿谈完事情由我做东请大家美美吃上一顿就送大家回家。”

听到这话人群中的一个老大爷颤颤巍巍地说:“大王……”

“慢着。”庄正阳忙不迭喊停,然后他和颜悦色地纠正道:“在下是青山国编外武将,可不是什么山贼海盗,老先生可千万不要混为一谈。我们来这赤岗国是为了解救千万受苦的赤岗国民众,不是劫掠财货。若是正式一点你们可以称呼我庄上校,但若是平时直呼我庄正阳或是老庄都行。”

“是,是。”老人含混地答应道:“庄上校,我们愿意助丁也愿意助饷,可俺们手中真的是没有多少钱粮,还请您老多宽容两日。”

这时站在一旁的洪秃子不耐烦地喝道:“老头儿,别把我们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就算你不愿意我们也可以把你们都绑了去。”

“秃子。”庄正阳训斥道:“哪有这般跟老人家说话的。而且老大爷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你们也不知道照顾一下,快去搬些椅子来,让年纪大的叔伯们都有个座儿。”

然后庄正阳又堆起笑脸对老人说:“我们的打算是带上各位去青山国过好日子,但要是各位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求。说起来这芬芳港附近的百姓大多是靠海维生,你们当中不少人跟我们青山国跑海人的祖上都是沾亲带故。我庄正阳再不济也干不出祸害自己亲友的事情。不过正因为大家都算得上是亲友,如今我姓庄的发达了自然也要接济一下穷亲戚们。待会儿咱们先吃上一顿饭,有鱼有肉,酒水饭菜都管够,大家也可以乘机聊一聊,攀攀亲。然后我们就送大家回家,你们跟亲友商量一下若是愿意去青山国的我们一律欢迎,不愿去的我们也决不会强求,一切都凭自愿。”

听他这么讲赤岗国的百姓们没有回声,只是静静地等着下文。见状庄正阳就大肆做了一番宣传,鼓动众人举家搬到青山国去。可是说了好一通也没见有人接话,但他也不以为意,反而热情地招呼大家入席开起宴会来。等众人吃饱喝足庄正阳便安排手下分头送这些民众回家,同时还送给每人几袋粮食和一匹布。等到这些赤岗国百姓走远,王桩子有些担忧地问:“老板,您这招真的管用吗?要是他们不来怎么办,刚才干嘛不先留下一半人。”

听到这话庄正阳脸一板训斥道:“你王桩子还真是死木头一根,这几百号人拉回去能不能换一个引神仪式的名额还不知道呢,有个屁用啊!再说这些人都是老弱病残,虽然商会答应无论男女老幼都是一人换五个贡献点,但要是我拉这样一批货色回去交差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而且既然要放长线钓大鱼,就得多下本钱,要放就都放走,留一半人在这里当肉票算什么?这些村民是被赤岗国那些世家和海匪给吓住了,怕我们也做跟他们一样的事情,所以青壮和年轻妇女都躲起来了。虽说我们可以派人去山林里慢慢地搜,但是那样要费多少功夫,多少钱粮?最好还是多许些好处让他们自己出来,那样省时更省力。”

王桩子抬手搓了搓脸上的伤疤问:“要不咱们把这港口的船工还有脚夫和力工拉回去一批?”

还没等庄正阳回答夏巧云就赶紧阻拦道:“那些人都被单家要走了,作为交换他们把港口里的存货全都划给我们了。我们不能言而无信,更不能跟单家这样的大世家交恶。”

“是这样啊。”王桩子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他又问:“把那些卫所兵和他们的家属弄回去吧?那些人在这里过得挺苦的,世家和海匪们都欺负他们,过得跟叫花子也差不多了,说服他们去青山国应该不难。”

“有道理。”庄正阳赞同道:“巧云,你派几个人去劝说他们,多许诺些东西不要太抠门,只要有人带头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夏巧云应道:“放心吧老板,我这就派人去做,保证办好。”

敲定这事之后庄正阳又问:“桩子,那个什么绿河俞家的盘子踩好没有?他们的防御怎么样,点子扎手不?”

王桩子忙回答:“全都打探清楚了,这个俞家有不少前侍卫,总共有一百一十名,光是退役的金甲侍卫就有六人。族长名叫俞白,也是一名前金甲侍卫。他们家修的堡子挺坚固,但抗不了神火武器,应该是用来对付乡民和奴隶闹事用的。俞家的团练有两千多人,只有冷兵器。不过他们大多是乌合之众,只有一支五百人的家丁队比较精锐,用的是魔蜥皮骨做的兵刃。他们家里一共有十具引神台,都是前不久刚从神天教买入的。这个俞家在四里八乡中的口碑极差,是这一带的土豪恶霸,乡亲们给俞白的外号是俞白地。”

庄正阳听得喜上眉梢,他一挥大手喊道:“就先拿这俞家开刀了,桩子你和秃子点上四千人去把这俞家给挑了。”接着他眉头一皱问:“奴隶?俞家还蓄养奴隶吗,有多少人?”

王桩子答道:“很多,我们没法子一下子点清楚,不过至少有几千人吧。”

庄正阳怒道:“就凭这一点这些人就该死,你们记得多带上些好手,把咱们的炮也拉过去一半。要是他们敢顽抗就轰他娘的,把他们那狗窝轰烂。”

王桩子拍拍胸脯保证:“老板放心吧,我这就带人去把俞家给挑了,秃子咱们走。”

见状夏巧云忙叮嘱:“桩子,记住别跟他们近战,尽可能用神火枪从远处打。你开我那辆突击车去,那车上装的是六管神火枪,火力比赤岗国他们用的那些老式神火枪强很多。”

王桩子忙笑应道:“多谢云姐,没想到您这么看重兄弟我。”

夏巧云听罢柳眉倒竖骂道:“桩子你居然敢调戏老娘,小心我撕烂你的嘴,还不快滚。”

王桩子一边跑一边叫喊:“快跑,快跑,云姐发火了。”

数天之后,陈伟带领着众位理事在青山王宫的泊船场上迎接刚刚归来的陈任隆理事。而随同任隆理事一起抵达的还有一位作为使者的荣亲王系宗室,这位名叫陈和畅的宗室见到众人后刚打算跪拜,陈伟便伸手拉住他说:“上使不必如此,我们平等交谈便好。”

陈和畅没有受过引神仪式,看来是那种不受王廷重视的旁系宗室。显而易见荣亲王廷对青山国并不重视,否则他们绝不会派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作为使节。但陈伟并不以为意,他甚至觉得这样也许更好,如果荣亲王廷很轻视己方,说不定在战略部署上他们也会更加冒失。想到这些陈伟在陈和畅的面前就表现得更加谦和,这样的行为不免让对方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毕竟在多数王廷中,普通宗室的地位要远低于圣帝血脉。而陈伟这样一个郡国的国君在寻常情况下是陈和畅必须仰视的存在。如今对方如此自降身份跟自己平等对话,不免让陈和畅飘飘然的同时又有些不安。他有些局促地说:“在下不过是一个亲王廷中的寻常宗室,不敢在青山王前失了礼数。”

陈伟不以为意地说:“和畅兄此行乃是代表荣亲王廷跟我们青山王廷交涉,既然如此我等自然要以礼相待。不知荣亲王廷对我青山王廷有何要求,和畅兄是否可以相告?”

“这?”陈和畅显然有些发蒙,他不解地问:“据在下所知,是青山王打算投靠荣亲王廷,亲王廷对此自然欢迎,这时难道不是该由青山王提出要求吗?”

闻言陈伟大笑两声道:“想来是我们两方对对方的意图有些误解。我们总得知道荣亲王廷的下一步的打算才好进行配合啊。这也无妨,和畅兄既然是荣亲王廷的使臣,应该可以跟亲王廷联络吧?请您跟亲王廷打听一下对我们有什么样的要求,这样我们才好配合嘛。”听完对方的话之后陈伟就明白过来,荣亲王系并不了解青山国的意图,派这个陈和畅过来谈判更多是一种试探的手段。

陈和畅当然不敢在这种事情上自作主张,他赶紧说:“还请青山王宽容几日,在下会尽快请示亲王廷。”

“无妨,这样的事情自然要先弄清楚才行。这点儿耐心我们还是有的,上使问清楚之后再告知我们就好。”陈伟表现得非常通融,接着他又说:“我等已经备下了接风宴席还请上使赏脸,您的随从也一起入席便是,不需拘束。”陈伟早就注意到护送陈和畅来的还有一名金甲侍卫和一名一等侍女。想来这两个人闹不好比陈和畅这个正使更能在荣亲王廷中说上话。

在接风宴会上,陈伟也通过跟陈任隆传音交流大致弄清楚了当今荣亲王和睿亲王两系的情况。原来兰嫩三星的星主果然是不战而逃,并且他们在离开之前还借着抵御入侵的名义大肆搜刮了一番地皮。这个结果就是当荣亲王和睿亲王系的联军刚刚誓师,在三个行星系中留守的侍卫军就立刻集体投降。联军不费一人一船就得到了三个行星系。不过荣亲王廷显然是觉得睿亲王廷是更大的隐患。于是借口庆祝胜利大摆酒宴,然后在宴席上暗杀了睿亲王廷的领军将领,并乘机偷袭了睿亲王的军队。睿亲王一系军队的战斗力本就不如荣亲王系,在这种情况下荣亲王廷的军队没付出多大损失就击溃了对方,同时还夺下了兰嫩三星。听完这些陈伟忍不住瞟了一眼宴席上的三名使节,之后他传音给陈任隆:“原来这三个家伙是荣亲王廷送来的开战借口,他们多半是指望我们一见面就把三人都砍了吧?”

陈任隆传音回来证实:“多半是如此,荣亲王廷并无跟我们合作的意图,倒有覆灭我们向子鼠帝廷邀功的打算。不知王上是打算现在就向这三人挑明还是准备晚一些再说。”

陈伟看了一眼已经被陈常欣灌得醉醺醺的陈和畅之后说:“晚几天吧,给我们的伏击队伍多几天准备时间。”

五天后,陈和畅三人带来了荣亲王系招安的正式条件。陈伟看了一眼条款后说:“这第三条要青山国出兵攻破青森国绝无可能做到,青森国刚刚和我们签署了和平发展条约,我们不可能对他们开战。”

听到这话陈和畅身边护卫的金甲侍卫突然上前一步高声喝道:“尔等竟敢忤逆荣亲王殿下,难道不怕亲王殿下震怒之下发兵将你等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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