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狼人杀里给大佬当抱枕」

第66章 第 66 章

上一章 简介 下一章

现在已经是周文奕进游戏的第五天了,而因为守卫两晚上都守对了人,所以现在游戏内还剩七个玩家。

周文奕,罗楚,刘庄天,苗宇凡四个男性,霍明婉,褚凡亚,卓妙苗三个女性。

雨丝细细密密,将整座城池都包围起来,周文奕喝着清茶,腿上搭着一条薄毯,在这座无名宅邸的后花园的观景台上,呆了五个多小时,手下的素描多了好几张。

奇奇在观景台上下撒欢的跑,还不死心的扑花朵咬叶子,自己毛毛打湿了就冲周文奕撒娇让他将自己擦干,之后又重蹈覆辙,不过周文奕也乐意宠它,也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奇奇似乎也知道周文奕在画画,在跑向周文奕的时候绝对不抖毛,更不会用湿乎乎爪子在周文奕画好的素描上面乱踩,十分珍惜周文奕的劳动成果,就是一只小天使。

随着周文奕埋头作画,天也渐渐的冷了下来,到底是这么空旷的地方,太阳偏到西边,气温就降了,而在丫鬟将两只烛台放过来的时候周文奕才发现现在已经快到六点了。

七点就是晚餐时间,周文奕于是直接整理自己的东西,朝着奇奇招呼一声,就带着猫撑着伞回到自己的院子,放下那些画和铅笔筒,就换了外衣带着猫朝着回春楼走去。

虽然也仅仅是过了五天,但是周文奕现在已经十分适应古代的装束,这两天也能够自己换衣服了,一块水润的玉佩束在腰间,除了头发还是短,其他的根本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公子哥儿。

周文奕走在大堂上,正好碰见正要去回春楼的罗楚和苗宇凡,于是三个人互相打了声招呼,就一起朝着回春楼走去。

雨声刷刷,大街上根本没有几个人,走在青石路上都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似乎是觉得太安静了,于是罗楚还是第一个受不了气氛的开口:“守卫真厉害哈,两晚都守对,这就有点过分了,估计现在狼人正跳脚着挠墙呢哈哈哈。”

苗宇凡也笑了几声搭腔,有人说话,空气就轻松了下来:“没错,狼人现在估计都疯球了,两个狼人六个好人,还有三个神牌,赢不了才奇怪。”

周文奕也跟着两人笑,几人闲谈了几句,苗宇凡就突然转头问周文奕:“今天你去后花园做什么啊?那么冷的天,还下着雨。”

“还好吧?不算很冷。”周文奕想了想,轻轻绕过话题:“那里景很不错,丫鬟们还烹着茶,给我堆了不少毯子,其实一点都不冷。”

“卧槽这么好?那明天我也去。”苗宇凡拍了下周文奕的肩膀:“你可真会享受。”

周文奕笑了两声没有接话,几人就慢慢说着其它话题,走到了回春楼。

除了霍明婉,其他人也都到了,可能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今天的晚餐上汤类挺多,味道也特别鲜美,周文奕给奇奇舀了小碗的鲈鱼汤,将自己碗里最好的那块鱼肉也给奇奇夹过去,奇奇喵呜叫着等待汤稍微凉一些,看来即便不忌口,也是个猫舌头。

吃过晚饭,有点寒凉的身体也暖和了起来,讨论局很快要到了,而这次的讨论局,注定不会有上一次的讨论局那么平静的过了。

法官拍手,将每个人的声音都互相连通,现在基本上每个人都十分适应这种状态,首先是罗楚开了口:“到现在这种地步,猎人就出来带队吧。”

刘庄天叹口气,敲了敲自己面前的碗:“我是猎人,有没有对跳的?”

自然没有一个人跳出来。

狼人如果不是傻,那么就不会在已经减员两人的情况下和一张强神牌硬刚。

“说实话吧,我玩的不好,以前拿上猎人牌基本上盲狙都是死队友,所以别对我抱太大期待。”刘庄天道:“也别让我选人投票,就你们自己盘吧。”

“盘什么?我觉得都不用盘了,直接神职跳吧。”卓妙苗开口道,她环视一周,道:

“现在两个狼人已经没了,预言家也没了,没了一个平民,昨晚死的那个性质不明也不管他,最多就是个神职,现在我们这边好人方沾着大优势,直接硬推得了。”

“神职全跳,再加上守卫金水,我觉得能搞。”卓妙苗下了结论,看向一边的褚凡亚:“凡亚姐你说呢?”

褚凡亚点头,同意卓妙苗的说法:“没错,如果还有三个神职的话就直接硬刚,四个人里面选两匹狼,可以的。”

霍明婉却有些不赞同:“现在跳,晚上狼人把神职杀光了呢?然后一群村民怎么排狼坑啊?最后投票别投出平票出来,白白把赢局给狼人,照我说不如就猎人随便选个人得了,要是神职就跳,不是神职就抗一下呗。”

苗宇凡也赞同霍明婉的说法:“没错,这样的话也不用守卫跳了,我们守卫这么神,就多留两晚呗。”

“守卫再神也不可能再守一晚平安夜吧?你做梦呢?”卓妙苗瞥了一眼苗宇凡,鄙视道:“昨晚死的那个要是守卫呢,还希望守卫守平安夜?”

“这话就有点不大对了妹子。”罗楚插.进话题:“昨晚不可能死的时候守卫吧?狼人要是被守了两个平安夜还能乱杀?肯定杀的是第三天的那个银水。”

“那守卫守对了两晚就能寄希望他每晚都守对?”卓妙苗回喷罗楚:“瞎猫碰两回死耗子也就差不多了,你还希望他能碰第三回?”

“反正不管怎么说,人家都碰对了两回死耗子,你要有能耐你也碰两回试试?”苗宇凡冷笑:“你又不是守卫,凭什么要人家跳?”

“现在大优势都这样了还缩才奇怪行不行?要万一晚上守卫被刀了,那让狼人来跳守卫啊?”卓妙苗看着苗宇凡和罗楚的目光简直怀疑的要命:“你们不是狼吧这么不让硬推。”

“我要是狼你就投我,别你是狼吧这么想让神职全跳,守卫晚上可不能护着自己,你今晚就是想让守卫死对吧?”苗宇凡以同样怀疑的眼光看过去:“守卫这么神,我觉得我还能相信他再守一晚平安夜。”

“现在狼人只剩两个了,指不定今晚他们还会跳神职出来,直接打包送走不就得了?硬推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连续两次投票局两只狼人都能幸存?”这是声音拔高的苗宇凡。

“守卫既然能连续两晚上守对人,那么狼人连续两晚上不被投票出局有什么难的?”这是声音拔得更高的卓妙苗。

人在辩论的时候是完全不能控制音量的,随着情绪的上扬,两个人的声音都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最终两人都抛弃了理智,从互相说服变成一场骂仗。

当然,在讨论局的时候骂脏字是会被直接哔————掉,所以到后面一男一女就开始互相人身攻击家内涵。

可见不管玩家们说什么轻松游戏这种话都是完全不能信的,只要到了讨论局,牵扯上胜负和积分,该骂的就还是得骂。

于是连续十几分钟,苗宇凡和卓妙苗两人都瞪大了眼睛互喷,声线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最终堵着耳朵的褚凡亚不得不尖着嗓子大喊一声,这才让两个人闭了嘴。

“你们两现在说这个也没用吧?就让猎人决定要不要神职全跳。”褚凡亚没声好气的揉揉耳朵,看向猎人。

刘庄天一愣,只得接回了锅,面对一男一女虎视眈眈的眼神咽了咽口水:“…………要不村民抗推下?”

“那就我…………”褚凡亚抬了抬手,被卓妙苗一把按住手,硬是将褚凡亚的手给压了回去。

“现在抗推?猎人你是有多怂?”卓妙苗没好气的瞪了褚凡亚一眼,之后就对着刘庄天瞪圆了眼睛:“你猎人你最大,直接选个牌投,减少好人人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错,猎人你直接选牌我们投,选到神职神职就跳,不是神职那就抗推。”苗宇凡从一边的茶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咳嗽两声后也同样开口:“就猎人你选牌吧。”

最终选择权还是刘庄天,刘庄天苦笑着环视一周,慢慢抬手,手指在指向周文奕的过程中一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又转了个弯儿指向霍明婉:“那…………”

霍明婉一愣,显然是没想到流弓单居然打到了她这里,不过这个文静的妹子倒是大气,对于刘庄天的选择也没有过多的激烈反抗:

“行,投我就投我,反正我在这里呆了四天晚上已经足够回本了,不过我可提前说好我是民啊,抗推一晚没事,可别把我认成狼了,现在狼肯定还有两只。”

刘庄天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霍明婉居然那么顺从,于是刚才还算坚定的内心又开始动摇,被坐在旁边的卓妙苗不耐烦的推了一把:“你烦不烦?人家说自己不是狼就不是狼了?你随便改人是想把神职给逼出来?”

刘庄天于是只好不说话了。

萧声响起,讨论局结束,还在一口口慢慢喝汤的法官顶着众人的目光起身,抬手拍了拍:

“讨论局结束,第四轮投票局开始。”

每个人面前都飞来了七张身份卡,周文奕于是抬手,取下霍明婉的身份卡。

法官再度拍手:

“第四轮投票局结束,霍明婉七票(霍明婉,周文奕,罗楚,刘庄天,褚凡亚,苗宇凡,卓妙苗。)霍明婉出局,死亡印章抽取为:枭首!请玩家霍明婉在三分钟内完成遗言环节。”

“我去,怎么抽到这种死亡印章,让人毛骨悚然的。”霍明婉头顶浮现了倒计时,眼睛盯着法官面前浮现的那只死亡印章,脸上满满的排斥。

“没事,回去就直接消除了,不过十积分罢了。”褚凡亚安慰她道,于是霍明婉点点头,也只能认了。

漆黑的印章冲进霍明婉的身体,她往后软了身体,就慢慢变得透明消失。

投票局结束,在这个古代街道的模组里现在只剩了六人!

六个人,两匹狼,但是猎人还在,守卫还在。

周文奕抱着猫,走到楼下拿过架子旁边的油纸伞,就准备撑着伞回去,没想到刚出回春楼的大门,就感觉雨天朦朦胧胧的街景倒是好看,因为周文奕从来到这里基本上没有逛过那些店铺,现在反倒突然有了点兴趣。

似乎这次的模组模拟的是一个大城市,所以两边的铺子十分多,有卖点心的,卖胭脂水粉的,卖衣裳首饰的,卖奇巧玩意和古董的,简直应有尽有,周文奕看的新鲜,心情也十分的松快。

只是让周文奕没想到的是,不止是他有在雨天逛街的雅兴,就连其他人,也都跟着他一起出来了。

周文奕逛了两个店铺,也只是十分惯性的瞥向左眼额小地图,没想到这一瞥却让周文奕有些懵逼。

谁能告诉他,他身后这些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五个小红点是怎么回事?

周文奕回头,只见他刚进来的店铺门口刷的缩回去几个头,又似乎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隐藏的必要,于是又慢慢的从门后走了出来。

“好巧,哈哈哈…………”罗楚冲着周文奕讪笑,其他人也冲着周文奕讪笑,一二三.四五五个人一个不落,全都站在这里,脸上是一模一样的不尴不尬的笑容。

“你们也逛街?”周文奕心情很好的冲着其余几个人笑,罗楚也回以笑容:“是啊,哈哈哈。”

“那要不我们一起逛?”周文奕提议。

“行啊行啊。”其他几个当然是完全同意周文奕的邀约,不用偷偷摸摸跟随当然是件好事,于是几个人就和周文奕汇合在一起,几个人开始热热闹闹的在大雨天逛街。

周文奕笑眯眯的抱着猫,和其余几人一起走着,他当然知道这几个估计是还在想隐藏事件的事情,但是天知道他压根就是刚好碰到的那件事,就算瞎猫碰死耗子,也不能一碰就碰两回不是?

反正周文奕绝对不相信有那么巧的事,但是现在看其他几个人的架势,显然他们几个并不信邪,比周文奕自己都要相信他的运气。

四个大男人两个姑娘一起在雨天逛店铺,从点心店一直逛到古董店,对于其它店铺几人也就是逛一逛也就是了,毕竟他们刚刚吃完饭,对于点心没什么肚子,对于其他东西也没什么想要的。

至于胭脂水粉店铺,几个大男人根本就没有兴趣,就算是在模组内也有点不好意思进,毕竟都是姑娘们进的店,他们大男人实在是抹不下面子。

两个姑娘倒是想进去,但是也不好意思说,怕自己脱离大部队,倒是周文奕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完全没有一点不自在的感觉,还赢得了两个姑娘感激的眼神。

周文奕走进卖胭脂铺子倒是也没有其它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要看一看那些胭脂们的颜色到底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周文奕倒是想要用它们给自己的素描上添一点色彩。

但是其他人当然不知道周文奕这个举动的含义,两个姑娘也只觉得周文奕长得好看又有气质,翩翩风度现在又这么绅士温柔,对他的好感简直能爆棚。

倒是周.直男.文奕完全没有感觉到两个姑娘对他赞赏的目光,直接来到一个架子前,拿起一盒桃花水粉,沾了一点就抹在自己白皙的皮肤上。

褚凡亚,卓妙苗:……………

其他三个大男人:……………

感情您这还真是要自己选啊…………

周文奕对于其他五人复杂的目光完全的是视而不见,只放下手中的桃花粉,转而拿起一旁的梨白,仍旧是沾一点抹在自己的皮肤上,看看还嫌不够,干脆让奇奇爬上自己的肩膀,自己则是端了一只烛台照着,仔仔细细的甄别那些颜色的区别。

“那个…………大兄弟,你难道想要这些?”刘庄天默默的蹭到周文奕的旁边,问。

周文奕毫不犹豫的点头,他当然想要这些,否则他进这个店来做什么?

顿时,刘庄天的目光更加的复杂了,复杂里,甚至还有一丝蛋蛋的同情。

周文奕看了刘庄天一眼,对于他眼中的同情是一脸的茫然,思索了一下没有结果,也就扭过头继续挑自己的胭脂。

周文奕自然是完全理解不了刘庄天的这种复杂,他的思维十分单纯,纯粹就是想要点胭脂给自己的画点个彩,至于其他人怎么想,关他什么事?

他在模组外当然也是完全不会进一些女性专用的用品店去的人,但是在模组里就无所谓了,反正出了游戏,谁还能记得谁的脸?

大画家放飞自我放飞的十分痛快,理清楚利害关系后就完全不带半点犹豫的,甚至挑好了胭脂还跑去柜台前问掌柜的有没有小刷子给他,简直比两个姑娘都要专业的样。

“哎,凡亚姐,又出新的颜色了,你快过来看。”这是卓妙苗在一个木架前的惊呼。

“什么颜色?”“什么颜色?”

这是褚凡亚和周文奕两个人都凑过去的声音。

其他人:……………

于是出了店铺,两个姑娘和周文奕的手里都捧着好几只木盒,除了周文奕,其他几人看着周文奕的目光都万分的复杂。

因为要了胭脂的是三个人,等到三人出来,他们就看到那个无名府邸的丫鬟三人就等在店门口,褚凡亚和卓妙苗逛多了街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就十分自然的将手中新挑的胭脂交给丫鬟,周文奕于是也将自己的交给丫鬟,让她们将自己的东西全都带回自己休憩的院落内。

胭脂铺子的旁边,是古董铺子,几人走进去,对于那些奇巧玩意儿都爱不释手,但是对于其它古董却没有给多少眼神。

那些古董虽然是真货,但是压根没法给人带来利益,周文奕当然也听尤骊说过,这种能够在外面换大价钱钱币的东西带当然可以带出模组,也可以放进自己的收藏间自己看,但是如果要卖,那么卖了多少钱,立刻就会从刺青内扣除与古董价值相等的积分,要是积分不够,人又贪心还想卖,那么就直接是一条命的事。

当然有那种只是喜欢古董的人将那些东西都搬出去,因为在外面没有钱又实在是喜欢,所以兑换了不少的古董放进自己的家里,没想到一朝遭了贼,那些东西自然也就失了,最后那些东西在黑市上流出,那个将古董带出去的人自然也就随之毙命。

一群人顺着街道逛,周文奕兴致来得快去的也快,在找到心仪的颜色后就有些心不在焉,再逛了两个商铺之后就和其他几人道了别,自己抱着猫匆匆回了府邸。

而没有了正主,其他几人也就当然没有了逛街的兴致,很快队伍就散了一个彻底,只剩下两个妹子还在逛。

周文奕抱着奇奇回了院子,他的外衣下摆已经湿了一个透,于是就在偏房的浴桶内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就换上干燥整洁的衣服,回到卧室,小黑猫已经在床上各种打滚蹭毛了。

虽然晚了,但是周文奕倒还没想要现在就睡,他将买来的胭脂排成一排,从一沓画过的宣纸中找到了今天在桌前画的那张牡丹画,选定了一个颜色,就用小刷子沾上胭脂往纸上涂去。

就像是周文奕小时候玩的那种填色游戏,周文奕玩的十分的开心,小黑猫奇奇在大床铺上等了半晌也不见周文奕来睡,于是从床上跳下,轻盈的窜上桌子。

“喵呜?”奇奇偏着头,看着周文奕用小刷子沾着胭脂,将一朵牡丹花点的天姿国色,于是奇奇也好奇的抬爪,将小肉垫子试探着踩在周文奕的画上,然后偏头,看向周文奕。

周文奕一愣,倒也没有生气,而是笑着抱起奇奇,给了小猫咪一张白纸,然后将一盒胭脂递到小黑猫面前,抬起奇奇一只前爪就将那小肉垫子按进胭脂里,然后抬着小白爪,将那肉垫垫按在白纸上。

“喵!”小黑猫抖抖爪,抬起自己的梅花瓣,只见洁白的纸上,一朵粉色的花花就出现在纸上。

奇奇抬起头,竖着耳朵,朝着周文奕投来迷茫的小眼神,周文奕忍不住将头偏向一旁,愉悦的笑出了声。

小黑猫转了一圈,爪爪不断的在纸上踏上梅花印,连周文奕画好的几幅画上面都印上了梅花瓣。

无辜的小猫咪一边喵喵叫一边蹭周文奕的手,显然十分不喜欢爪爪垫上胭脂黏黏的感觉,周文奕笑够了于是扭头,给小黑猫将爪爪上面的胭脂给耐心的擦干净。

至于他画了一天画成的那几幅画,周文奕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直接抱着奇奇就到床边放下,一人一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两个人睁开眼睛,隔着屏幕面面相觑。

“杀谁?”其中一个问道,另一个想了想,道:“猎人?要是猎人带走村民,那就赚了。”

“那要是带走你我中的谁呢?”

“…………”

现在还剩六个人,如果猎人带人没有带走他们两个的其中一个,那么狼人就赢了,反之,狼人要是带走他们中的一个,那么明天就会还有一局讨论局和投票局。

四分之二的概率,其实也不算低。

“话说,你觉得那个邪门的守卫今晚会守谁啊?猎人?”狼人乙道。

“在这种时候守强神牌?又不是有病。”狼人甲一口就将狼人乙反驳回去。

现在猎人已经是明牌,守卫肯定也想着法子给猎人透了口风,毕竟猎人被杀直接就能带走一个人,四分之二的概率带走一匹狼,其实真的不算低,守卫肯定也想着狼人知道这件事,所以刀猎人的几率并不大,所以与其守猎人,不如直接去守卫另外的人。

于是沉默,直到法官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提醒着两人时间:

【狼人请在十分钟内锁定今晚的猎杀者,并选择死亡印章。】

“其实,你有没有觉得周文奕像守卫?”其中的狼人甲道。

“因为他运气好?”另一个狼人乙立刻想起了令他简直恰柠檬的隐藏事件。

“不仅仅是因为那个,还因为刘庄天。”狼人甲说。

“他怎么了?我没觉得他哪里不对啊?”

“你不觉得他在当时指人的时候,动作有点奇怪吗?”狼人甲做了一个比划,模仿着刘庄天当时在饭桌上的动作:“看,他就是这么指的。”

“你是说刘庄天知道谁是守卫?不可能吧?守卫怎么知道刘庄天是猎人去给他透的底啊?他又没有守卫过刘庄天。”狼人乙反驳。

“不是,我是说刘庄天当时其实是想指周文奕的,指到一半又没有指他,是不是刘庄天也觉得周文奕那个运气有点邪门,像是能在第一天的十一个人里守中平安夜的那个人?”最先开口的浪人甲说话有理有据,十分令人信服。

“…………万一要不是他呢?明天猎人和真守卫一跳,万一再加上白痴,我们就完了。”

“也是…………不过我感觉周文奕应该就是守卫。”

“你感觉个屁啊,你第一天还感觉庞飞云是个神职呢,然后庞飞云被守了两回,开心吧?”狼人乙有些崩溃,要是他们当时不听这货的感觉就好了,绕开那个要命的庞飞云,直接去杀别人就好了。

“……………那还是选猎人?反正刘庄天说他带人从来没有带对过。”于是狼人甲也没了办法,气弱了下去。

然而狼人乙还是不依不饶:“那万一他这一回带对了呢?”

【请狼人在十分钟内锁定今晚的猎杀者,并选择死亡印章。60/59/58/57…………】

“卧槽倒计时了,选谁啊?”

“要不,老套路?”

“行呗,也只能那样了,那我选周文奕。”

两只狼人同时伸手,狼人甲拿下周文奕的身份卡,另一个人拿下刘庄天的身份卡。

【狼人请闭眼,守卫请睁眼。】

周文奕睁开眼睛,只觉得睡前的沙沙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于是周文奕撩开帘子往外一看,发现雨已经停了,银白的月辉已经透过纸窗映入房内。

仍旧是满月。

周文奕的身前突然浮现出五张身份卡,周文奕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将冲出自己左眼的身份卡覆盖在刘庄天的身份卡上,立刻的,守护发动,周文奕于是又睡了下去。

【守卫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周文奕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反正他没有守过刘庄天,索性这已经是剩下的人中唯一的十分明确的好人牌,干脆就直接守了刘庄天算了。

但是剩下的两个狼人却直接疯了。

“这他妈又守对了啊?!”

于是这就是两个狼人在光幕断开之前,交流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起床,仍是细雨绵绵。

昨晚的月辉仿佛是一个错觉,周文奕打了一个哈欠起身,走到床边支起窗棂,满院子的潮湿,天空中阴云密布,完全不像昨天晚上散开过的模样。

丫鬟们给周文奕送上了洗漱用具,没有提哪一个客人死在自己的院中这种话,于是周文奕就知道,自己又守对了。

让狼人们简直无奈到极点的周文奕愉快的洗漱,将小黑猫从床上抱起来,裹在自己的外袍内,撑着伞朝着大堂走去。

早晨的早点中有一盆甜甜的红豆粥,熬出粘稠的模样,装着细细的白砂糖的青瓷碗放在粥盆的旁边,如果喜欢更甜一些,完全可以再给自己加点糖。

奇奇自然是要加糖的,周文奕却半点也没有加,只给小猫咪加了一勺糖,搅拌均匀,顺便搅的热气散开可以入口,这才推到啃排骨也啃不安宁的奇奇旁边。

奇奇有了甜甜的粥,于是就安分下来,周文奕也就喝着粥,这才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只素蒸饺。

不多时刘庄天就先到了大堂,他今天的速度倒是挺快,当然过来的目的也十分明确,直接开口问周文奕:

“你就是守卫?”

周文奕抬起眼皮看了刘庄天一眼,点点头,然后继续去喂自己的猫。

刘庄天呼出口气:“幸亏昨天没有指你,要不然你昨晚就倒牌了。”

周文奕摇了摇头,显然想过这件事了:“我倒觉得我不会倒牌,现在除了你,守卫和白痴牌都没有出来,要是我不是守卫的话,那两匹狼可就直接是明狼了。”

刘庄天想了想:“那要白痴是庞飞云呢?”

“不可能吧。”周文奕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是却十分肯定:“毕竟我当时第一天守的就是他,第二天也直接告诉他我是守卫了,就那样,连续好几天庞飞云都没跟我说他是白痴这件事,所以肯定不可能是他。”

刘庄天意向也是那么个理,于是点头:“那现在还是六个人,两匹狼,三个神职?今晚跳吧?你有银水没?做昨晚不是平安夜吗?”

“跳吧,不过我没银水,我昨天晚上守的你。”周文奕道:“三分之二的狼人概率,很不错了,随便点一个都是狼。”

“万一要是没点中呢?”

“那输了级输了呗。”刘庄天一摊手:“没事,托你的福,我们已经在这里呆的够久的了,就像霍明婉说的,已经够本了。”

“行。”周文奕点点头,又夹了一小片炸馒头。

于是刘庄天也坐下来,开始吃早点,一边吃一边感叹:“这边的伙食就是好,这把我嘴养刁了,回去媳妇做什么吃着都不是味。”

周文奕想了想,赞同的点点头:“确实。”这里的一应东西基本上都是最好的,所以有时候出去之后落差确实会有些大。

其实压根就没能感同身受的周文奕符合着刘庄天的抱怨,一点点的给自己舀粥,而奇奇早就吃饱喝足,现在正瘫在周文奕的腿上要周文奕给他揉肚皮。

“这里虽然无聊了点,但是又清净,有没有工作,隔上五天来这边一趟,其实也挺放松的。”刘庄天拿起一只包子吃下,感叹道:

“唉,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能进这里面已经够好的了。”刘庄天笑了笑,对周文奕说道:“听说要是刺青升到三级长出前腿和脊背,我们就能随意选择进游戏的时间了,到时候一定要天天进这。”

“天天进似乎有点不大好吧…………”周文奕筷子一顿,抿了抿嘴唇说道:“毕竟还有家里,在这边呆的时间要是比那边长的话,肯定会混乱的。”

“哈哈哈,也是,我也就随口一说。”刘庄天哈哈一笑就将话题转过,等到褚凡亚过来之后,两人都已经吃完了,周文奕再度抱着猫准备再度去观景台,而刘庄天则是准备回去继续睡觉。

“清闲是清闲,就是无聊。”刘庄天和周文奕走在青石板路上:“你守得太厉害,其实咱也不想贪多少积分,进来后两三天就出去,在这里就当个歇脚的地儿其实挺好的。”

周文奕脚步一顿,慢慢开口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兑换的东西么?”

刘庄天想了想,苦笑了一下:“其实想兑换的东西倒是挺多,就比如钱啊,不过积分和钱的兑换率实在太低,就我这点积分,再拼上二三十年估计才够我们一家子的用。”

“那怎么不好好的钻研下游戏?胜率要是提高的话…………”

“我也说了,我没那个时间,咱还有整个家要养呢,必须得工作。”刘庄天摇摇头:“就把这里当个放松的地儿就挺好。”

于是周文奕也只能沉默。

很明显,刘庄天的想法其实也代表着很多刚进狼人杀模组内玩家的想法,虽然一开始也有想要为了积分而想着要努力的人,但是模组内的情况怎么也不可能跟着自己的设想走,得到的积分也完全不会够用,再加上模组内的完美生活,那种拼搏劲就会慢慢淡下,转而享受起模组来。

年轻点的人不会有那个耐性慢慢的往上攒积分,而年纪大一点的人则是有自己的生活和责任,所以在这里面玩游戏最多也就是抱着尤骊所说的那种‘赚外快’的心思,只要在这里,也总会是个赚。

白来的积分,白来的休憩时间。

但是尤骊也说过,那些积分可能是能白来的,但是那些时间确实从玩家未来的时间内揪出,穿.插.进他们现在的生活中的。

周文奕没有自以为是的告诉刘庄天这些,因为这消息本来就不是这个时候的他们能够听到的。

雨丝密密的打在油纸伞上,刘庄天到了通往自己院子的岔口,于是就朝着周文奕挥手道别,周文奕回了一趟自己的院子,又带着猫和画具去了观景台。

观景台上仍旧一如既往的开阔,丫鬟们再度将那些垂挂的竹帘吊上去,而这一次周文奕换了一个方向,不再从观景台上看向府邸的后花园,而是将另一边的竹帘卷上去,看向这座雨下的古城。

这座观景台到底建的挺高,虽然完全比不上那座七层佛塔,但是从周文奕的角度上看,这座略高的观景台已经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茶水咕嘟咕嘟煮沸,小黑猫奇奇在柔软的毯子上滚动着蹭着自己的毛毛,周文奕面前的矮桌上仍旧是精致的点心和剥好壳的干果,一切依旧像昨天样闲适。

周文奕拿起铅笔,笔尖悬停在雪白纸张的上方,却久久没有落下,过了半晌,周文奕叹口气将那些空白宣纸推向一旁,将昨天画过的那些纸张摆在自己面前,并且打开了昨晚买的胭脂盒盖。

虽然胭脂的颜色仍旧不如模组外的那些颜料丰富且可调和,但是在这个模组内,这些胭脂就是他唯一能在纸上面点上的明媚。

胭脂的香气有的清新,有的略有甜腻,有的则是带着一丝撩人的诱惑,想必抹在那些爱美的小娘子们的脸上后,能够让那些人为了她们神魂颠倒。

但是在这里,在周文奕的手中,它们唯一的作用也只是被小刷子沾着,点在那些朴素的宣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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