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偏执狂人鱼的新娘」

58、爱与自由之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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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是真痛, 震惊也是真的震惊。

夏深兰可以肯定他是第一次见到这张脸,所以并没有很高的警惕心,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就栽了。

冰冷的指甲刺进身体, 有一瞬间, 让夏深兰回想起了兰。

他不经常想起兰, 说不清是因为真的不想还是故意不去想, 他和兰之间的关系既简单又复杂,好像两清了, 又好像纠缠着很多密密麻麻的透明的线。

夏深兰这人挺害怕把所有事情都看得太清楚, 因为那样太痛苦, 而他又不是一个很会自我开解的人。

但现在突然被迫想起来, 那些回忆以疯狂的势头卷回来,逼迫夏深兰, 要想, 不仅要往深了想,还要往细了想。

首当其冲的问题是, 他和兰算是两清了吗?

兰救了他两次, 他也救了兰两次,他把心脏给了兰, 差点丧命,兰还了他一片逆鳞,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两清了吗?好像是两清了的。

可是细细一想, 又觉得很多事情不能以这样简单的利益交换来算。

因为他当初真的愿意为了让兰活下去,而献出自己的心脏。

虽然那个晚上的情况很复杂, 不能简单归纳为“夏深兰愿意为了兰去死”,也不可以轻而易举就抹杀了夏深兰确实有着某种令人动容的奉献精神。

这种奉献精神不是对每个人都可以的。

于是这样反着推回来,好像就证明了另一个夏深兰一直故意忽略的点——兰对于他来说是特殊的。

但究竟是怎么个特殊法?这又让夏深兰开始感到害怕、抗拒。

他不想再继续想下去, 但思维却抽丝剥茧拉扯出了最后的答案,摆到夏深兰面前,让夏深兰必须睁大了眼睛仔细看。

——他对兰的特殊,不是来自于对爷爷那样的眷恋濡慕,也不是来自于对姜沉星那样的疼惜怜爱,而是一种全新的、只有在陌生人之间才会产生的羁绊。

夏深兰并不愿意说出那个词,就像他之前无数次想起来又强行压回去那样,压回去,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他有太多太多的

牵绊,而且兰——说到底,说得难听一点,只是一只没有感情的野兽。

夏深兰忽地喘起粗气,是因为他想要努力抗衡自己的不断自我剖析的思维,也是因为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那种剧烈的疼痛,就像是一颗植根于他血肉中、盘根错节的大树突然被人拔了起来,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是疼的。

夏深兰恨不能缩成一团,那人却强行提着他的领子,一字一顿敲响他的大脑:“不管有多疼都给我忍住!机会只有一次!”

“什么……机会……?”

夏深兰努力聚焦眼神,看到那人被血染红的指尖,捏着一张小小的芯片。

“不管逆鳞在哪里,人鱼都可以感应到位置并且找来,陆见深在你身体放了这个小玩意,那条金色的人鱼才一直没能找到你。”

他好像知道很多事情的样子……

“你是……谁?”

“你只需要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那条人鱼找来后,我会趁着实验室大乱关掉总控室的电源,你的任务就是放了陆见深那条人鱼,记住了吗?”

他的语速很快,且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很快,他的眼睛里果然流下了红色的血泪。

夏深兰勉强理清了现在的状况,回答道:“记住了……”

“他们要来了……”那人皱着眉,眼睛还在不断滴着血水,但他却丝毫不在乎的样子,把芯片塞进了夏深兰手里,“随身带着,有定位,只要不被发现伤口,陆见深就不会知道你已经把它取出来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抓着夏深兰的脖子狠狠往墙上一掼。

夏深兰胸口还在抽痛,又被这么一撞,差点没昏死过去。

但现在显然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昏过去的场景,夏深兰狠狠一咬舌头,努力维持住了清醒。

而门外的人也终于在此时闯了进来,大致扫了一眼,毫不犹豫抬槍击中轮椅上的人。

只是麻醉槍,但药效很强,那人被打中不过两秒,头一垂晕了过去。

夏深兰顺着墙面滑坐到地上,非常确信,这人和陆见深绝对

有深仇大恨。

多亏了夏深兰没晕过去,去处理伤口的时候才能避开胸口的伤。

因着这个小插曲,夏深兰也没精力一直守在门口等姜沉星了,简单吃了个晚饭,便回了房间准备睡觉。

独自一人待在卫生间时,夏深兰再度掏出了那一片小小的芯片,出人意料的是,他缓缓把芯片塞回了伤口里。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永不过时的道理,那就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夏深兰会配合那人的行动,心里自然也有别的打算。

一来,他还想继续待在这里,也许陆见深的人真地会找到治愈姜沉星的办法,哪怕机会渺茫,他也要等。所以他不能把位置透露给兰,只能把芯片塞回伤口。

其二,他想稳住那个轮椅上的怪人,等到有朝一日真地需要离开了,顺着他的击话顺手救走其他人鱼并给陆见深制造点麻烦也不错。

至于最后一点,他确实不能被陆见深发现他已经知道了芯片这件事,否则依着陆见深那性子,说不定会给他整什么更难搞的东西。

那人也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可惜他被陆见深看得太紧,机会太少,只能抓住夏深兰。

但夏深兰不一样,他的选择更多,天然就在这场博弈中占了优势。

第二天早上醒来,胸口那种绞痛总算是消失了,夏深兰洗漱的时候顺便撩起衣服看了看,没有任何药物处理,但伤口却恢复得异常快,现在已经长合了。

夏深兰打起精神,继续守在实验室门口等姜沉星。

一直到了下午,那扇紧闭的门终于打开。

姜沉星的脸色愈发苍白,但好歹呼吸是平稳的,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差。

夏深兰只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因为姜沉星情况太差了,还要继续观察记录数据,他不被允许进去探视。

不过能看到希望就是好的,他也不着急,并且愈发觉得他把芯片塞回身体里是对的。

每天的日子都是一成不变的无聊,无事可做,也没有人可以说话,一天中最精彩的时候莫过于晚上做梦的时候了。

这几天夏深兰

都会整夜整夜地做梦,不过醒来就会忘记梦的具体内容,只觉得异常疲惫。

姜沉星醒来的第三天晚上,夏深兰做了个熟悉的梦,大约就是因为这种熟悉感,醒来之后他脑中还残留着一些细碎的画面,可以基本把剧情理出来。

是那个他变成人鱼的梦。

最开始的画面,是夏深兰浮在水中,远远看着一个银白色的圆形建筑。

过了一会儿,他转身往背离白色建筑的地方游去。

游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丝毫不觉得累,也正因为如此,夏深兰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停了下来。

他回头望着一望无际的深海,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会着了魔一样往这个方向游,仿佛大脑被别人挤占了,做出来的事情根本不是发自他的本意。

夏深兰低下头,看到自己双腿的位置被鱼尾替换,或许是因为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也或许是因为现在心境变了,他没有被鱼尾立马吓醒,反而有精力打量身上的变化。

鱼尾很长,鳞片呈金色,一动起来像一条彩色的飘带流光溢彩,但他曾经受过伤,新长出来的鳞片和旧的鳞片之间会有一点不同,尤其是光泽度上,显出一个断层。

这些受伤的鳞片,夏深兰越看越眼熟,倏地想起这不是兰的尾巴吗?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

夏深兰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低头看腿,还好,还是腿。

他慢吞吞地起床洗漱,中途也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总觉得,这个梦像是他在给兰引路?

夏深兰心里一惊,如果人鱼、海子、逆鳞之间的关系真的有那么密切的话,这个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现在的问题应该是,姜沉星怎么办?

夏深兰照常去找姜沉星,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可以进去了,姜沉星的危险期已经过了。

一切都巧合得夏深兰有点心惊。

夏深兰颇有些心事重重的,如果他真的无意识给兰引路了,兰可能很快就会找来,到时候实验室大乱,情况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进入实验室,夏深兰迅速换掉了烦

躁的表情,不想给姜沉星添了烦恼。

“姜沉星,你感觉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什么事。”顿了片刻,姜沉星问道:“小夏哥,你找到信了吗?”

姜沉星不提,夏深兰都快忘了这事。

“找到了。在我住的房间的抽屉里,你现在要看吗?”

“嗯。”

“你等一下,我很快回来。”

夏深兰匆匆跑回去拿到那个小瓶子,这么几天了,他一直没想起这个瓶子,一开始是因为被姜沉星突然的病倒砸懵了,后续也被各种烦心事纠缠着。

所以递到姜沉星手里时,瓶子还是完好无损的。

姜沉星捏住瓶子,像是叹息一般轻声问了一句:“你一点都不好奇我写了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考完n1了,接下来应该会连更到完结。

这两天真的太倒霉了,昨天抵达重庆那一刻开始,没有一件好事情,先是打不到车,坐个公交高德又一直把车站定位在广场中央(后来发现车站原来在正下方的地下,这种操作孤陋寡闻的我闻所未闻),到了酒店刚好酒店装修,房间里一股奇怪的味道,点了个外卖用了一个多小时才送来,八点过才吃上一顿冷了的饭,今天早上查地图突然发现酒店距离考点特别远(当时订票的时候明明显示距离600米,再也不相信同程了),进学校后跟着前面的人走结果被带进了食堂(她们好像有同学来接),重点是食堂和考点差不多翻了半座山头(是的,川外绝对建在山上!考点到食堂就是山脚到山顶的距离),食堂只许刷卡,我啥也没吃上,好不容易考完了,一出学校又发现一个噩耗,我改错票了,我的车已经发车了,钱没了,还要重新抢票……

总而言之,我现在在车站打下这段话,并且默默下定决心,我以后大概都和重庆这座城市无缘了。

—————

上面那些话都是昨晚七点过写的,那为什么昨晚没有发表呢,因为我的倒霉人设昨天还没有结束,放存稿箱的时候一直显示验证码错误,对了也说我错,所以拖到了今天。

真的太倒霉了昨天,回到我们这边的车站之后,一向出租等客的车站竟然也排起了百米长队,我学校又有门禁,只能先挤地铁,挤出去之后再打车狂奔回学校,倒头睡了十二个小时,太累了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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