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宣哈哈笑起来，正好这时小二端着个托盘上来。

等小二把叶蓁点的茶和小吃都放了下来，叶蓁忙将盘子往顾宣那儿推了推。

“顾兄，来来来，别客气，我看这茶楼里这些小吃的名字起得好，就多点了两盘，不过现在顾兄在这儿，肯定是不够吃的。”

她一招手，又叫道:“小二，过来，我再点两个。”

“好嘞。”

顾宣只是笑着说，“够了，够了，萧兄，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叶蓁大手一挥，又从菜单上划拉了一壶上等龙井，外加五样小吃。

光这一桌下来，就不只百两。

反正如今她这花的全是公费，有人报销，不吃白不吃。

更何况，这要打探消息，不出点血怎么能打探到有用的东西。

顾宣看得暗中咂舌，脸上笑得更是灿烂，“萧兄，你这也实在是太客气了，你我兄弟投契，不必这么客气，不必这么客气的。”

叶蓁笑道，“顾兄，你要真把我当兄弟，就别说这些外道话。”

顾宣一拍桌子，说道，“好！从今日起，萧兄就是我顾宣的亲兄弟！”

叶蓁让着，“来来来，顾兄尝尝这上等龙井，我这人是个俗人，不管是上等还是下等，这茶进了我的嘴都是一个味。”

两人言笑宴宴，亲热地仿佛真是一家人。

楼上一雅间内，透过珠帘，顾长宁冷笑道:“蠢货！”

叶蓁忽然抬起下巴，指向说书人，问道:“顾兄，这上面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看叶蓁一脸惊奇，顾宣得意一笑，“哎，萧兄，你这可是真算问对人了。要说这夜王和夜王妃的故事，我敢说，在这京城，满打满算，知道真相的不超过五人，而我——就是这五人中的其中一个！”

“噢？那顾兄给兄弟我科普一下，这说书人说的是真是假？那夜王爷当真小气到如此地步，居然连自己媳妇都不给吃饱？”

“科普？”

“哎，就是给我详细讲一下的意思，这是我们乡下的土话。”

顾宣低声说道，“要说这事啊，得从好几年前说起。话说好几年前，这夜王爷有次走了背字，被人暗算……后来娶了叶家姑娘，可王爷真正喜欢的却只有楚家姑娘，所以……”

叶蓁面上连连点头微笑，时不时会问上一句:“真的吗？”

“原来如此，那后来呢？”

心里却真的感到诧异。

这位顾宣说的倒有八九分是真的。

好一会儿，台上的说书人一拍惊堂木，说了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好，顾宣这边的故事也讲完了。

叶蓁一幅感慨的样子，说道，“没想到，这京城里的王爷，居然也会如此深情。”

顾宣往嘴里连塞两块点心，又喝下满满一杯上等龙井，口齿不清地说道，“谁说不是呢。没想到这夜王爷对那位楚姑娘如此深情。我们都在打赌，赌夜王爷到底什么时候会把现在这位王妃给休了，娶楚姑娘呢？萧兄，你要不要来一注？”

叶蓁摇摇头，“兄弟我就先不参加了，如今我这钱可是用着做生意的。啊，对了，顾兄既然在这京城住了这么些年，肯定知道这京城做什么生意比较赚钱，不如顾兄给小弟推荐一个？”

顾宣又是两块点心下肚，顺手把空盘子递到小二手里，又给自己倒了杯上等龙井，这才说道，“兄弟，算你问对人了。兄弟我这儿这两天正好有个赚钱的生意，不过，这门生意的起头人不是我，兄弟你若是想做，得等两天，等我问问去，若是这起头人同意，兄弟我就带你一起发财。”

叶蓁露出感兴趣的神情，凑过脑袋，低声说道:“什么生意？能赚几成？”

顾宣咽下茶水，比出个手指来。

“一倍？”

顾宣摇摇头，也小声道:“至少是十倍。”

叶蓁这下真是惊了，这是什么买卖，居然能翻上个十倍。

“什么生意这么赚钱？”

“嗨，先不能跟你说，法不传六耳，倘若我那大哥同意了，我再跟你说。”

叶蓁了解地点点头，她把自己面前的那盘水晶肘子给推过去，“顾兄，试试这个，这个不错。”

顾宣嘿嘿一笑，也不客气，直接上了手。

今天他运气可真好，碰到这么个冤大头。

这第一楼里的这些小吃，他只吃过一次金玉果子，就那价钱和味道让他足足回味了一个月。

叶蓁看着狼吞虎咽的顾宣，在他咽下吃食的空隙里，又低声问他，“顾兄，跟您打听一个事。”

“你说，只要是这京城的，如果我不知道，恐怕就没第二个人知道了。”

“不知顾兄可知道，这京城哪家花楼比较出名？”

顾宣一听此言，猥琐笑起来，挤眉笑道，“没想到萧兄居然也好这一口。”

叶蓁坦然笑道，“圣人还说过，饱暖思淫yu，这事连圣人都免不了，何况我这俗人一个。”

顾宣大笑，“萧兄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对了，萧兄，你可太对我胃口了。我就喜欢萧兄这样坦坦荡荡的，不像有些人，明明心底想得厉害，偏偏嘴上之乎者也，装得比圣人还要圣人。”

“萧兄问这青楼，可算是问对人了。不如这样，萧兄，今晚我带兄弟去见识见识，要知道，这越是高档次的青楼，那规矩越多，而且要真想见美人，反而不能去青楼。”

这下叶蓁是真好奇了，“噢，那要去哪里？”

顾宣嘿嘿笑起来，“金屋藏娇，听过吧？”

看到叶蓁点点头，他才说道，“那些长得跟仙女一样好看，又会弹又会唱，又会吟诗又会做对儿的才艺双绝，可都在金屋啊。”

叶蓁想了想问他，“那每个金屋是不是只有一个美女？”

“那当然了，这种美女可是百里挑一，要是同一间屋里装上两个，恐怕眼睛都要给挑花了。”

叶蓁心底略有遗憾，但还是说道，“顾兄，今晚你还是带我去青楼逛逛吧，我这人啊，一向喜欢热闹。那金屋美人虽美，却只有一人……”

顾宣听了这话，不知想到了哪儿，上下打量了叶蓁一番，露出一个佩服的眼神来。“嘿嘿，我懂，我懂……”

“不过，兄弟，你这身体……可受得住？”

叶蓁一愣。

逛青楼还需要体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