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弦年：“！！”

程然捂着脸，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情。她的马尾也有一点松了，蒋弦年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他突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好像，有一点难受。

打完一巴掌，程妈妈火气还在，开始训人：“你看看你，连个造句都不会，人蒋弦年作业都写完了。”

程妈妈火上心头，气得不行。

怎么别人家的孩子就那么厉害，程然就又贪玩又调皮呢！

程然捂着脸，半晌，程妈妈和蒋弦年看见她的指尖有泪水滴落。

“程然？”程妈妈突然后悔了，其实她没打多重，只是一下子太气了而已……程然平时怎么打都不怎么哭，突然一哭，程妈妈慌了。

“程然？”

蒋弦年把手掏进口袋里摸索，似乎想拿出张纸。

奈何终是什么也没掏出来。

程妈妈一只手搭在程然肩上，一只手轻轻拍着程然的背，轻声安抚：“然然不哭了，怎么了，是不是打痛你了……妈妈错了……”

程然哭了半天，终于缓了下来，哭得一抽一抽地，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不，不是……”

“不是什么？”程妈妈继续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我牙掉了……”

“疼……”

程妈妈怔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哭笑不得，摸了摸程然的头，“然然不哭了，告诉妈妈，哪颗牙掉了？……是不是松了的那颗？”

“嗯……”

蒋弦年没掏出纸，想着程然要面子，自己留在这里也不好，看了眼程然：“阿姨，我先走了。”

“嗯，抱歉啊年年。”

“……”蒋弦年转过身，走了。

……

“怎么样？还好吗？”

“嗯。”程然捂着半边脸，“就是那颗牙找不到了。”

程妈妈失笑：“下面的牙掉了，要丢到屋顶上的，等会儿你写完作业，我们找找。”

啊？还要写作业啊？……

程然抬头，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直撞进人心里。

“能不能不写了？”

……又卖萌！程妈妈内心吐槽了一下，还是心软了，挥挥手：“好吧好吧，不写了，我们找牙齿。”

“不过，下次还是要接着这里写。”

“嗯嗯！”程然点头如捣蒜。

……

蒋弦年回到家后，把烟递给程爸爸，看着正在厨房忙碌的蒋妈妈，思索着要不要和蒋妈妈说。

蒋妈妈端好菜，见蒋弦年站在门口发呆，走了过去。

蒋笙离：“怎么了？家里来客了人太多，不喜欢？”

蒋弦年抿唇，摇了摇头。

程然被打这事，多少和他有点关系。

他叹了口气，攥住蒋笙离的衣角：“房里说。”

“好。”

……

蒋妈妈听完蒋弦年说完整件事的详细过程后，整个人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什么？！”

蒋弦年就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

“苏菀她怎么能打孩子脸呢，这么打，孩子多没面子！还有你，也不知道拦着点。”

蒋妈妈急得跳脚，牵起蒋弦年的手，想拉着他去程然家道歉。

“笙离！笙离！”客厅传来蒋爸爸的声音。

“马上来！”

蒋妈妈皱眉，这事儿真不是时候。

“你去然然家道歉，我估摸着然然不会原谅你。”

程妈妈看着蒋弦年，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