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忍住想走人的冲动，面带笑容看着蒋弦年道：“你也可以不帮的，我也没求你帮。我再问你一次，你要是帮的话，我请你吃好吃的。不帮的话，我就走了。”

实际上程然想的是，不帮的话她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因为如果真的走了的话，那她的作业就肯定写不完了。

程妈妈走之前说的是：好好写作业，作业要写完。要是她回来了作业还没做完，就不带她去报名了。

那时候还不知道九年义务教育的程然当了真。

程然说完这番话，眼睛不住地上瞟，想看蒋弦年的反应。

蒋弦年站了一会，似乎是觉得程然快急眼了，才缓缓开口：“作业给我。”

程然：“！！！”

“你肯帮我写啊？！”

幸福来得太突然，程然把这个问题问了两遍。

“你真的帮我写哦？你说的哦？”

“嗯。”蒋弦年坐下，伸出一只手，“作业有哪些，给我。”

“太好了！”程然激动得尖叫。

蒋弦年盯着她看。

“咳咳……”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程然闭上话闸，冲他微微一笑，然后给他递作业。

《数学快乐暑假》……

《数学精品试卷》……

《数学速算练习》……

程然一下子抽了三本书，放到蒋弦年手里。

蒋弦年看着那三本数学练习，微怔了一下，微微蹙眉，然后看着程然：“怎么都是数学……”

“数学好写一些，不需要我们俩的字太像，对了，你的字写得怎么样，我看一下。”

程然解释道，闭口不提数学题需要计算。

实际上是她懒得去算……

蒋弦年叫她去了房间里。

蒋弦年的房间很干净整洁，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程然吞了吞口水，突然想起自己邋里邋遢乱七八糟的房间……

“程然，给你。”

他递过来一支笔，程然接过笔，看着他。

她突然觉得今天的蒋弦年有些不一样……

格外地……好。

要是蒋妈妈知道了，大概会泪流满面：然然你终于觉得年年好了……

程然拿笔在草稿纸上写下“程然”二字。

“蒋弦年你写一下我名字，我看一下你的字和我的像不像。”

蒋弦年看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令人捉摸不清。

程然抬头，看了看蒋弦年的字，立刻就明白了蒋弦年刚刚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他的字和她的字好像！

程然当然不会傻到觉得这是巧合，猛地抬头看向蒋弦年。

求知的眼神太过强烈，蒋弦年抿唇，笑了笑。

“你笑什么？”程然哭笑不得，“你的字怎么和我的这么像……你是不是偷偷学我写字了？”

蒋弦年看向程然，眼底还有几分笑意：“嗯。”

程然看着那张笑颜，足足呆了三秒。

三秒！

程然甩了甩头，告诉自己要淡定。

“你真的学我写字？”程然有些不太相信。

“不，是你学我的字。”蒋弦年依旧看着她，递给她一个小小的拼音本。

“看这个吧。”

程然本想说“不可能”，看见蒋弦年递过来的本子，又怔了一秒。

这个本子……有点眼熟。

姓名那一栏原本写着的是“蒋弦年”仨字，却被划了一笔，在旁边又添上了“程然”两个字。

这个本子好眼熟，可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她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