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位朋友真是个人物。”

沈修收到宋燃信息，说送那位美女先往回走，顺道培养一下一见倾心的感情。他笑着把手机递给慕厉看。

“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喜欢玩一见钟情的把戏？”

慕厉对宋燃第一印象虽然不差，但要追求罗蘅，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沈修了然地看着她，嗅着她若有若无的体香，“你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太香的据说刺激性大。”

“护肤品？”慕厉回忆一下那几个国民产品，闻闻自己，“没有吧？我跟罗蘅出来逛街，又不用打扮，就抹了个乳液而已。”

沈修这才注意到，慕厉和平时着装完全不同，商界女性的气质被黑夜掩盖，穿着一身运动服的女子梳着两个麻花辫，眼神清亮，神态娇憨，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亲近。

“你们去恒源买了什么？”

“……罗蘅买了一条裙子。”

“你没买？”

慕厉有点不好意思，吞吐半天才说，“本来是想买条一样的裙子还给你，但服务员说那裙子是限量的，只有一条……”

沈修反应一会儿才想起，在盛山酒店给她拿来替换的那条裙子，“那是秘书随便挑的，我、我没故意拿条贵的。”

看着紧张局促的男人，慕厉噗嗤一声笑出来。

二人间气氛轻松很多，慕厉也算是从惊吓中回过神，“那个程优优是不是有点不正常，我看那几个醉汉也不单单是喝了酒。”

沈修表情收拢，淡淡应道，“嗯，那几个都是她的常客，那些人不仅关系混乱，而且……还做违法生意。”

“什么违法生意？”

“以贩养吸。”

慕厉惊悚地一顿，实在没成想会遇到这种人，“那他们、他们为什么来找我麻烦？就因为知道你在追求我？她怎么知道我在恒源？”

沈修并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运作的，但一切交给郎文渊调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放心，她没有能力再作恶了。”沈修拉着慕厉的手腕，安抚地搓搓，打趣道，“要不是宋燃拦着，你那位朋友就要把她打死了。”

一点没夸张，沈修他们把程优优一行人制住时，趁民警没来，罗蘅浑身力气都用在扇她的几巴掌上了，当时就把程优优的嘴角打破，连着给她鼻子好几拳。

听沈修形容完，慕厉真情实感地替程优优感到疼，“罗蘅手可重了，而且之前在店里那股气她没撒出去……哎哟，好疼。”

难得能和慕厉平平静静说上几句话，沈修看到住宅楼底下调情正开心的宋燃时，发自内心地想装作不认识，却被眼尖的罗蘅一把抓住。

“厉厉！”罗蘅哇呀呀地跑过来，围着她连转几圈，看她没事总算放下心，“我都听他说了，都是因为……嗯，不过还算有良心，知道赶过来救人。”

罗蘅白了沈修一眼，把慕厉拉到一边说话。

沈修瞟了宋燃一眼，低声说，“你这卖友求荣的速度是不是快了点？”

“啊哟，还能开玩笑，看来相处颇为愉快啊。”

宋燃也压低声音，“检测报告可送到你们沈家老宅了，估计老爷子和老太太等你回去交差呢。”

看看时间，已经夜里一点多，沈修也不想慕厉在外太晚。把她送到楼底下就打算说再见，“你们回去吧，事情我会处理好，不要担心。”

宋燃也跟罗蘅挥手告别，“美女，记得发微信啊。”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suv停在小区外面，直到看着慕厉家灯亮起，沈修和宋燃才上车离开。

躲在窗帘后面的刘芸浑身冰凉，慕厉和罗蘅进屋都没有反应。两个姑娘以为她睡着了，怕吵醒她，轻手轻脚地很快回了房间。

刘芸并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无数次噩梦中的情景却真实出现在眼前。她紧紧抓着窗帘，心脏突突直跳，好一会儿才从恐惧中回过神。

第二日早上，刘芸做好早餐，给两个睡懒觉的丫头屁股一人一巴掌，“我出去跳舞了，你们两个懒蛋记得吃早餐啊，别我回来时候你们还没起来。”

“……芸姨你可真有精神头，你是不是有相中的老头儿了啊？记得带回来给我们看。”

罗蘅圈在被子里，闭着眼又被打了一巴掌，刘芸又去拍慕厉，“让你们昨天逛那么晚，放假也不能这么心大地玩啊。”

慕厉和罗蘅昨天聊了一宿，天亮才睡着，正困着呢。

慕厉微微睁开酸涩的眼睛，撒娇道，“妈，我们项目就快开始了，让我睡几天懒觉。”

刘芸心中忐忑不安，但硬是把满心的话忍住，“你们两个别跟我打哈哈，昨天怎么回来当我不知道？等你们醒了给我交代问题！”

听着刘芸出去的关门声，罗蘅闭眼踢踢慕厉小腿，“被你妈看到了，你完了。”

慕厉哼哼两声，嘟囔道，“你可把嘴管住，别说漏了。咱俩大好青年，出去跟男同胞约个会又不是什么大事，其他的可别说啊。”

罗蘅没回答，鼾声渐起，慕厉也陷入梦乡。

刘芸拿着跳舞的绸扇，一个人坐在小区背后的假山石堆里，捏着扇子的手指泛白，浑然不觉地沉浸在五年前的回忆中。

当年慕厉怀孕时，刘芸找到她送外卖打工的小店，要赔偿慕厉弄丢的外卖，虽然过去好几个月，但店长始终都记得弄丢的外卖大单，精准地给刘芸说出一个日期，就是慕厉去盛山酒店送外卖的时间。

顺着这条线索，刘芸成功应聘盛山酒店的保洁员，很快与酒店其他员工打成一片，人人都喜欢这位做好吃的、说话亲切的大姐。

刘芸做事勤快，人又爽利，谁有事都喜欢招呼她帮忙，一次年轻保安家里突发急事，就把她喊来盯一会儿监控。刘芸速度很快，调出几个月前的视频，清晰地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把女儿拉进房间。

想到当时的视频，刘芸恨得牙根直痒，vip套间里住着谁一查就知道，那个男人差点毁了慕厉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