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来谈项目合作的慕厉，突如其来地看了一场大戏，一时间有些恍惚，直到车开出一半，才反应过来。

“这么说，以后在项目上经常能看到燕生了？”慕厉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浑身醋劲的沈修心里泛酸，不咸不淡地说，“代言人也要品牌建设成功以后再宣布，不然现在代言什么？一堆杂草地吗？”

慕厉全当没听到，“基础建设已经开始做了，前几天汇报进度还不错，如果燕影帝真的能给东海花园站台，是不是得送他一套房啊？不然真的让人家免费宣传？没这个道理啊！”

沈修打转方向盘，有点心塞，“慕经理，你是专业人士，不要过分关注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燕生？

慕厉看着窗外笑，行道树慢慢向后退去，微风轻拂，只觉身心舒畅。

沈修满心的醋意盖都盖不住，丝丝绕绕出来，把一身的酸味儿铺满整个车厢。

“他真有那么好看吗？想着他你都不晕车了？”

慕厉没辙地收回目光，“沈总，我就不信任永芳站到你面前，你能半分心动都没有？那可是电影里的人，突然站到我面前，我这个反应也正常吧？”

“哼……”沈修没什么表情地淡淡一瞥，“我不会心动，从一而终是我的人生信条。”

“沈修你还没完了？”慕厉看不上他这副别扭的样子，故意气他，“按沈总这道德标准，我还是去联系一下我的初恋好了。”

沈修心里一僵，“你初恋？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谈什么恋爱。”

“没办法，那时候太年轻，学业压力太小，一时不察。”

“老师作业留这么少吗？”

“对啊，幼儿园还想留多少作业？”

沈修一滞，差点被口水呛着，没忍住笑出声，“你幼儿园就谈恋爱了？这早恋真够早的。”

“我妈说的，当时有个邻居小哥哥，比我大几个月，跟我一个幼儿园，会把小零食分给我，我就答应做他女朋友了。”

慕厉实在没有这段记忆，随口胡说几句，还不忘呲损沈修，“和沈总不一样，我上的不是精英幼儿园，遇不到什么大小姐，谈恋爱也随便。”

“……”沈修有点高兴、有点忧伤，面对慕厉的小脾气，他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慕经理，这是在和我生气？”

忽然间，沈修有些懂了燕生，能让喜欢的女子生个气，好像也算是一点进步？

“不敢，我一介小小项目经理，和沈总这样的商界精英哪敢生气？”慕厉打定主意不理他，“谢谢沈总，我到家了。”

下车就走，沈修在背后喊她，“慕厉，明天沈氏就把拟好的合同送过去，以后还会开几次碰头会，到时候见。”

慕厉回头瞪他，倒也伸手挥了一下，表示再见。

……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你们项目谈完了？”

罗蘅横在沙发上吃着薯片，一头乱发飞扬，伸着腿、坦着肚，毫无形象。

“谈完？没几个月是谈不完的。”慕厉挤到罗蘅身边，决定给亲生闺蜜一个重击，“我们项目新代言人谈下来了，以后啊，就得天天看着燕生那张脸。”

罗蘅迷糊地吃口薯片，“哦，哪儿来的新人？还敢跟燕生影帝重名？这么高调吗？”

“哎呀，我也不太知道，不过我看和你屋里那些照片啊、海报啊，长得也差不多，可能叫燕生的都长这样吧。”

罗蘅不乐意，“胡说啥呢？燕生影帝天上地下、古今中外只有一个，不许你拿着毛儿都没长齐的小鲜肉，侮辱我偶像。”

“啧，那完了，我们今天开会见了面，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燕生好看，比那些电影里的形象真实多了。”

罗蘅听着不对，严肃地坐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我们项目谈了个代言人，还没签合同呢，我就告诉你了，这还算瞒着你？”

“代言人叫啥？”

“燕生啊。”

“哪个燕生？”

“不就你海报里的那个？”

罗蘅说不出话，一团浆糊的脑子里，落后的理解力隐隐约约跟上，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们项目，代言人是燕生？影帝燕生？我喜欢十几年的燕生？”

就知道她是这个反应，慕厉故作深沉地思索，“我也不太知道，毕竟出国好几年，也分不清谁是谁。”

“姐姐！奶奶！祖宗！”罗蘅大个子往下一压，直接把慕厉搂住，“啊啊啊啊我要追星成功啦！！”

罗蘅兴奋地叫喊起来，连着在慕厉脸上亲了几口，被慕厉嫌弃地推开，“走开、走开！找你男朋友亲去！”

“男朋友是什么东西？我要见到我的偶像啦！”罗蘅高兴地满地转圈，把刚进屋的刘芸吓一跳。

“啊啊啊啊妈！姐姐出息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就要升天啦！！”

罗蘅口不择言，刘芸跳完舞回来一身汗，拿着扇子把罗蘅支开，“我二闺女咋了？疯了？”

慕厉趴在沙发椅背上，认同道，“嗯，被这个社会逼疯了。”

“妈，知道姐那项目有多牛吗？请来的代言人你猜是谁？燕生！燕生啊！”

刘芸被兴奋的罗蘅拉着转了好几圈，“天啊妈，你不是超级喜欢燕生的吗？我也喜欢，姐姐万岁！”

“啥燕生？燕生咋了？”刘芸被罗蘅没头没脑的话绕晕，还是慕厉几句解释清楚，倒是让刘芸惊喜连连，“真的？”

慕厉被这母女俩的兴奋劲儿撩得有点酸，“一个纸片人有这么大魅力？都没见你们这么喜欢我。”

“快快，你跟我说说，燕生真人是什么样？他都三年没拍新戏了，干什么去了？有消息说他秘密结婚了，是不是真的？”

慕厉不好过分聊人家八卦，“这我哪儿知道？都是我们弘丰夏总请来的，说到底还是看人情才过来站台的吧。”

“天啊，你们夏总真是个人物。”

罗蘅憧憬地扣紧双手感慨，“哦，我的多巴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