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跟我合作比较理想？”

沈修这一阵公安局来回跑，哪有什么心思做生意。

慕厉听到章无暇这么说，倒是很高兴，“‘明月布艺’？不过我们已经和‘好爱家’签了合同，如果章小姐想做新的生意，不如考虑一下我们的新项目？”

章无暇没想到慕厉还挺好说话的，笑着问道，“我该怎么介绍‘明月布艺’的生意呢？我想慕经理早就把g市内数得上的企业都做过调查。”

“我做调查也仅仅是表面文章，哪里知道章小姐居然对建筑一行感兴趣呢？”

章无暇被慕厉将军，认命地说，“沈修，我找你合作只有一个目的，我认识的人里现在在做建筑行业的，只有你一个。”

“如果两家合作成功，你就有理由到项目工地去，对不对？”慕厉一双眼睛就像有电一样，眨巴眨巴就把人的目光钩住。

章无暇被慕厉的洞察力惊呆，伸出大拇指，“你智商真高。”

沈修被章无暇的操作弄得一头懵，但很快反应过来，“我刚才看你进门还想了半天你是谁，还以为是我记错了。我才想起来，你上学时候不就喜欢玩泥巴，总被班里女同学嘲笑的？”

呵呵，行吧，哪儿来的这么一个喜欢拆台的老同学。

“要不说呢，英雄怕见老邻居。”章无暇叹口气，问慕厉，“你是怎么容忍他这个低情商直男的？”

慕厉被沈修眼巴巴一看，立即表态，“我比他还直！章小姐，不如我们去那边谈谈合作项目怎么走吧？”

章无暇和她一拍即合，两个姑娘端着盘子到一边聊天。

沈修觉得日子过得真神奇，在酒店坐着还有生意送上门，从天而降一个老同学，送上门的合作新品牌，这生意要是都能这么做，得有多幸福。

“王教授，章小姐是您女儿的学生？”

王理川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来一趟g市还能遇到这个丫头，特别是……

“啊？你们当时不知道她是谁？”

沈修听着王建国的描述，这两位教授在工地上遇到章无暇时，就是个灰头土脸的小丫头，怎么转个身她就成了章家大小姐？

“章小姐……”

“叫我无暇就行。”章无暇一大早跟那群女同学装淑女，“饿死我了，我先吃点，慕经理你说。”

慕厉因为和杜茗一段失败的友谊，对同性有些敏感，她笑笑，“章小姐，你先跟我说说‘明月布艺’的情况吧，现在东海花园项目没有新的产品进驻需求，不如你跟我说说你们产品的特质，我也许能在新项目上想想办法。”

章无暇一口小笼包、一口油条，喝下一碗粥后，“不成，我现在就想去东海花园项目上，慕经理，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慕厉认认真真听完章无暇的解释，紧咬着嘴唇憋笑，被章无暇白了好几眼，“你笑什么笑？不知道这世界上‘求不得’三个字最苦吗？”

根据章无暇的说法，如果两个月内再不能交上老师布置的论文，她这个编外蹭学的学生就要被王建英教授开除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

慕厉实在没忍住，“章小姐，你被王建英教授开除了好啊，王理川教授就坐在这儿呢，你不如去考他的研究生？”

章无暇冷笑一声，“你当我不想吗？这不就是我家里不允许，我爸妈说了，就算我要读研究生也得学商贸，不然以后家里的产业都得被不长眼的臭小子拿走，他们觉得养女儿就是没用！”

“你爸妈肯定不是这么想的，他们就是不明白，你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就要去工地上吃土呢？”

慕厉心说，我可是刚刚看着一位行业里的高材生嫌弃工地土太多，转头就跑来一个大小姐，非要拿着家里的品牌和资金，换一个到工地吃土的机会。

章无暇叹口气，“你说得对，我爸妈从小就特别宠我，我小时候别说磕着碰着，就是打个喷嚏，我爸妈都要紧张地来看看。”

“我妈也是……”慕厉没说谎，也不是故意和章无暇找理由聊天，是真的想起小时候刘芸是如何照顾她，“虽然我家没什么钱，但我小时候身体不是很好，我妈就特别关注我。”

章无暇捏着勺子，同情地看着她，“是吧？特别可怕！就像你是个眼珠子一样，生怕多暴露一下就落灰。我可是受够那种日子了！”

慕厉自从回到g市，一件事跟着一件，根本就没时间回家多看看妈妈和妹妹。

“哎哎，你可别一副思念家人的表情。”章无暇一放开，简直就是“慕厉第二”，吃喝起来毫不手软，谈生意也很会讲价。

“明月布艺发展进入瓶颈，原本我爸妈的意见就是让我找个同行的儿子或侄子，只要能把家族项目传承下去就行。可我不这么想，不适应市场发展的企业就该被淘汰，还不如及早解套，把资金投入到更有潜力的市场项目中。”

这位大小姐真是不食人间烟火，说的这都是什么天方夜谭？哪有把家族生意说的跟过家家一样的？

更有潜力的市场？你以为谁都有上帝视角吗？做生意的人经常是眼前只能看到一方天地，到哪里去看市场潜力？

慕厉瘪瘪嘴，“章小姐，你论文就一定要写个实地项目吗？王建英教授自己应该有很多项目，难道不能让你去实地勘察一个吗？”

“要怨就怨我自己充大头，当时给王老师报的课题就是xx项目的在建工程，里面还分了好几个小标题，从项目初期建设就开始跟，一直到项目结束为止。还要对项目预后和市场反馈进行调研。”

慕厉满头问号，“你当初做这个课题，肯定是有项目的吧？怎么可能临时再找啊？难道项目有问题？”

章无暇深吸口气，无奈地叹出，“那个项目因为资金链断裂，到现在还没接上资金投入，我到哪儿去找新项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