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过后，谢永远恨恨地拿着那张字条，看着上面那句话，心中怨愤怎么都难以压制，回头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女孩，单手拎起她的头发，拉到一边的沙发上。

小保姆不顾疼痛，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主人，你今天放了她吧，她再这样会死的。”

谢永远神色诡异，眼中闪着渗人的精光，掐住小保姆的下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

小保姆服侍谢永远几年，深知他的变态和阴狠，“主人，我不敢的，但今天有人上门来打听，我怕那些人抓住什么线索。”

说到这个，谢永远气息更是不稳，他知道自己被沈修和夏晓峰盯上了，谢宅周围不光有几辆不认识的车，更有些不认识的人盘踞。

这两个女人是死是活，谢永远并不关心，他是能操纵他人的“上帝”，才不在乎几个草芥般的人。

“你说得对，这些年多亏了你在我身边，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

谢永远抚摸着小保姆的脸颊，“你真的挺不错的，给我找来的这个丫头也不错，都很耐折腾，我喜欢耐折腾的女人。不像以前的女人，总是玩玩就坏掉了，还是现在的你们更好。”

小保姆不敢接话，只能乖巧地笑着，她静静等着谢永远像以前一样，注射完药物就放过她。

可这次谢永远看到那张字条，似乎受了很大刺激，话特别多，“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成为这世上的主宰？因为这个世界太肮脏了。”

谢永远站起身，拉开窗帘，看着远处路灯底下那辆黑色的轿车，“你看，他们还妄想能抓住我的马脚，可我比他们都聪明，那群蠢货就慢慢等吧，什么时候我东山再起，整个k省还是我手里的玩物。”

“沈修？那个蠢小子不过是一个蠢货，他把自己的人生全都交在一个女人手里，你说，他有这么大一个弱点，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夏晓峰？哈哈哈他更蠢，要不是我看在他叫过我几年爸爸的份儿上，他就该和夏英红一样，把他们一起关进精神病院！”

夏日的夜晚气候变化异常，刚刚还晴朗的天空闪过几道雷电，浓云瞬间密布，像是要烧尽世间一切脏污，呼啸着闪动而过。

谢永远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风雨不断冲打在玻璃上，自然界的打击不再能伤害他，这位改变自己人生的谢主任，迎着风雨笑看天空。

谢宅的照明被切断，漆黑的室内被明亮的闪电照过，谢永远的脸像是故事里的恶魔，招摇地哈哈大笑起来。

小保姆抱住还在昏迷的表妹，缩到房间的角落中，默不作声地等着“主人”度过他的亢奋期。

谢永远一手拿着字条，在雷电间隙，一点点把字条吃进嘴里，反复咀嚼后咽了下去。

这张字条的到来，意味着他在g市铺设的消息网络完全断掉。

谢永远心中的怒火被毒品平息，甚至有些感慨，以前他是有多蠢，才会让蒋如山那样的废物成为他的左右手。

他从不用任何网络设备联系这些人，就算是表面上和蒋如山有关系往来，私底下也只用最原始的信息传递方式——口口相传。

别说这种方式落后，相比于现在一查就能找到的电话、电脑，这种方式可谓是一劳永逸。

信息传递终端，基本都是不知情的快递员、外卖员，随便在货物上沾个字条，这些人一天跑几十家送货，哪里记得字条是在哪儿沾上的？

蒋凤仪想学他，却只学来三成，不然也不会被沈修一击即倒。

蠢货就是蠢货，仗着有家世完全不知天高地厚，那一家人活该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这条线断掉了，再找一条就好了，可是多少还有些遗憾，这么听话又愚蠢的一家人，还真是不太好找。

……

“谢裴，你这招儿真的行吗？”

夏晓峰看着假扮快递员的刑警回来，“你看到什么了吗？”

刑警摇头，“谢宅结构复杂，不是一眼能看到底的，我也只能跟那个小保姆说两句话，没看出什么不对。不过那个小保姆脖子上有一点红痕，我不确定是不是手指掐出来的。”

梁非凡看两位局长的眉头都快夹死苍蝇了，就连谢裴也拿不住现在的谢永远，还是不是以前那个一刺激就变态的人。

“变态只会变得更变态，他绝不可能慢慢变成正常人，就看他把夏英红逼成什么样子。只可惜我……”

只可惜我逃走了，没有去面对那个疯子，如果我能强硬一些，是不是谢裴的童年会好过一些，夏英红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梁非凡知道儿子敏感，拍拍他的肩膀，“你当时只是个小孩子，不是他的对手。夏英红这些年不肯放下面子，她的婚姻不该你来担责。”

夏晓峰深深觉得有愧于谢裴，他看着谢裴坦荡自然的目光，无法面对自己。

“晓峰哥哥，谢谢你，你还是如此善良。”

谢裴问刑警，“那个小保姆摸到字条，有什么反应吗？”

刑警思忖半天，“她看起来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什么都没有一样签收了快递。”

谢裴回忆着，“我记得小时候，谢永远好几次被我撞见有人递字条给他，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想想，那应该就是他传递消息的方式。不然你们查了这么多天，怎么会找不到他和蒋如山一家人的联络方式。”

蔡局派去的人已经盯了谢永远快十天，别说发现什么了，就连谢永远的正脸也没看到几回。

“咱们这样刺激他一下，会不会让他露出狐狸尾巴？”

廖局跟老葛商量半天，老葛又看看童科长，“根据我们掌握的这些资料，蒋凤仪虽然是贩毒网络的核心人物，但她本人的家里没有发现什么毒品，那这些东西的中转权，很有可能还是在谢永远手里。”

现在最有可能发现大量毒品的，就是谢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