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文渊委屈，五星级酒店里的葡萄还委屈呢。

一大筐葡萄搬进来，郎文渊一个接一个地吃，一双眼睛还直往专业人士哪儿看，被沈修踹了两脚。

“你别影响人家工作！”

一嘴葡萄清甜味道的郎文渊控诉地又塞了个葡萄，“我影响？我这么个小透明能影响谁？你们家慕经理坐人家旁边打岔你都不说，我坐这么老远看一眼就影响了？”

沈修一指头敲到郎文渊头上，“慕厉那是配合工作，人家跟过好大一个矿产项目，在旁边就不是捣乱！”

是不是捣乱，章无暇也说不好，反正慕厉挺招人烦的。

“招人烦”的慕经理啥都能干，虽说画图这种精细活不能交给她，但她可以打样、测量、计算，很多琐碎的工作都让她完成得很好。

高洋是慕厉最忠心的马仔，只要慕厉在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作为沈修讨厌的头号狗皮膏药，高洋的专业性突飞猛进地增长。

章无暇推推慕厉，“哎，你那助理不错，有担当、肯学习，我们老师最喜欢这样的孩子。”

慕厉大喜，“真的吗？那你可以跟你们王老师说说，把高洋收下当个小工也行，只要是王老师带出来的学生总不会太差。”

“你想得美！还当小工？你知道有多少高等学府专业学生哭着喊着求王老师看一眼？让你说的我们老师专门到大街上捡免费劳动力似的！”

章无暇被慕厉一打岔，都忘了要说什么，好容易接上脑电波，“——我是说你这个助理年纪虽然小，但是挺能吃苦的，要不人家王理川教授的学生也不会高看他一眼。”

弄了半天是在说高洋和谢瑜啊。

慕厉有点失望，她关心高洋的前途，但个人私生活可轮不到她关心，“你一个大小姐，又是专业人士，没想到还这么八卦。”

被慕厉指责，章无暇气不打一处来，“你不知道我们这些专业人士生活辛苦、工作压力大，就靠着八卦纾解身心呢。”

嗯嗯嗯，反正八卦一时爽，一直八卦一直爽。

但你要是八卦主角，可就不觉得这是个好玩的事了。

果然，章无暇趁着图纸被高洋拿去核对数据，瞟了一眼沈修，低声问慕厉，“你们俩，是不是领证了？”

慕厉一口葡萄汁差点呛着，清清嗓子，“你这都哪儿看来的？还是又谁吃饱了撑的传的？”

章无暇一直跟着王建英教授在北省几个地方打转，才回到k省没几天，铺天盖地的八卦中，沈修和慕厉可是绝对的主角。

其实她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但鉴于和沈修没那么熟也问不出口，好不容易逮着慕厉这么个自来熟的，八卦要趁早。

“什么叫吃饱了撑的啊？蒋凤仪那一家子干出来的事儿可是人人皆知，到现在还有网民追问地方公安局的官微呢。”

章无暇倒不是非常关心犯罪的一家三口会怎么判，毕竟一般人一辈子可能也遇不到一个犯罪分子，但慕厉不一样，她和沈修可是撕开蒋家一道口子的人，被新闻报道引导的网民，把他们俩视为不畏强权的正义使者。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都在哪儿看的？”

慕厉平时也不怎么看新闻，倒不是说她不关心社会现实，实在是工作太忙啊，只要不是影响社会发展的大事，她一个天天跑工地的人，哪有功夫分析新闻内容？

相比于热衷八卦和主持正义的网民，慕厉在报警之后，除了配合警察调查以外，还真不怎么看网上的舆论倾向。

反正有沈家二老在，舆论再怎么倒，都不会把她和沈修这对受害人当做靶子。

“你可别一副不关你事的样子，现在的网民见多识广，最愿意看的新闻可不是什么坏人受到惩戒，而是正义人设被曝光、被反转，你没见新闻底下一溜烟儿的都是‘等反转’这种话。”

慕厉挠挠头，理解道，“他们不也是闲着没事，挺正常的。”

章无暇不满慕厉如此通达，怎么还有不关心自己八卦的人？趁着沈修正脆弱，还不一举拿下，真是对不起广大女同胞的信任！

“慕经理，你看看这组数据，是不是可以？”

矿山开采，不仅仅是开采出某些矿物，更重要的是能将这些矿物应用到行业实践中，并让开采公司保证一定的利润。

这也是一般开采公司多有国有背景的原因，很多矿物不见得有多大的开采价值，但行业需要，国家有关方面就必须开采，这都是为了维持民生。

慕厉接过数据一看，眼睛一亮，“小高，这里面的数字都是你算出来的？保证每个数字都是精准的？”

高洋算这种东西都不知几百次了，得心应手，“我知道数字有些夸张，但锑矿本身就很珍贵，这还没算拨款项目，听王理川教授的意思，这种稀有金属的开采一般都要有国家和地市的拨款。”

这么一来，沈氏地产获得开采权以后的利润，可就引人注目了。

按下扑通扑通乱蹦的心脏，慕厉觉得北部矿藏真是个宝地，也许当年谢永远就是知道这里的价值，这些年才念念不忘。

但这个天大的好处，就被沈氏和弘丰捡了便宜！

g市北部的矿藏地受到气候和地质条件影响，也是锑铅共生的模式，要把锑矿从中分离出来，技术上有王理川、王建国两位教授坐镇，问题不大。

对于弘丰来说，没有拿到独立开采权并不影响生意拓展，跟着沈氏后面默默喝汤，已经足以让弘丰在新项目上取得超乎想象的成果。

更让慕厉高兴的是，梁非凡回国给弘丰地产注入一剂强心剂。沈修创立沈氏地产，短短五年就能获得g市基建开发资质，主要凭借的不就是他背后的上市公司——沈氏集团吗？

弘丰集团实力并不差，只不过常年在r国，资产功能发挥延伸不到国内，才让弘丰地产看起来实力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