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

“妮子，妮子，是妮子的声音！”

“周青，你听见没有？妮子再叫我……”

“嗯，我听见了，走这边……”

周青带着朱颜左拐右拐，来到一条漆黑的小狭道里，这里是只有几户人家窗户里透出光，静静的照在过道里。

他们打开窗户，看着这个丢失孩子的可怜女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大娘伸出头来问：

“你是不是再找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子？扎着来两个麻花辫？”

“是是……，大娘，你看见她去那里了？”

“那孩子估计迷路了，我们问她，她也说不清，我给她拿了两个馒头，她就说要走，我刚刚听见她就在喊’妈妈’从左边走了。”老大娘说完指着妮子走的方向。

“谢谢……谢谢……”朱颜顺着左侧的巷道跑，周青也跟在她的后面。

“朱颜，你慢点跑，妮子就在前面，你小心点……”朱颜此刻那还管这些，她终于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妮子，妮子……”

“妈妈，妈妈……呜呜呜……”

“好了，好了，妈妈在……”

朱颜烧了一锅水，给妮子洗澡，母女俩折腾一天了，很快就睡着了。

熊明泽和其他五个犯人被押送到煤山，他们第一次从黑漆漆的牢房出来，见到了阳光，末秋的阳光有些寒冷。

“好了，好了，别晒了，老子不是让你们来晒太阳的，都给我麻利下到煤洞里去，快点……”鞭子抽在熊明泽脊背上，他一个啷当差点滚下洞里。他用凶恶的眼神看了一眼监狱警，“看什么？再看老子挖掉你的眼珠子。”监狱警故意瞪大眼睛，他的嘴巴上都是唾沫星子。

熊明泽回过头，几个人顺着石块走进去，煤油灯微微闪烁，越往里空气越是稀薄。他们的脚链子哐当哐当的摩擦声，在漆黑幽静的矿洞里格外刺耳。

抽打熊明泽的监狱警A弯下腰，双手捧起哗啦哗啦流过的水，喝了一口：“呸呸呸……，他妈的，这水真酸。”

“哈哈，你他的的就是个憨批，没看到这水是从着洞里流出来的，能不酸？这个可是碳酸水。”另外一个监狱警B说完鄙视的看着监狱警A。

A回嘴骂道：“我艹，你他妈的的，不早说，你丫的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两个人骂得起劲呐，就看到矿洞里爬出来一个黑影，看清楚是熊明泽后A又想抽他，B拉住他的手问：“你上来干什么？”

“拿这个。”熊明泽拿起地上的铁钢爪，给A和B看一眼，他就转身回到洞里去。

“他妈的，吓我一跳，你干嘛阻止我打他？”A愤愤不平的问B。

B在A头上拍了一把掌道：“说你傻，你还不承认，一般人能有这么结实的肌肉吗？还有他的眼神这么恐怖，我劝你以后别招惹他。”

A说：“你真是没出息，一个犯人，有什么好怕的？”他心里其实也在打鼓，心里想刚刚抽他一鞭子，会不会被报复回来。

“这里面真他娘的热。”胖子杀人犯脱下自己的囚衣，胡乱卷在一起，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他的腰是真的粗，像一个一个的泳圈堆在上面似的。

他们把挖下来的煤，都捡到撮箕里，然后他们再倒进背篓里，一个背篓能装二百来斤煤炭。熊明泽和歪嘴傻强奸犯负责背，胖子杀人犯和瘦子杀人犯以及傻子强奸犯负责挖，至于那个怪异的疯子，负责把煤炭捡到背篓里。

他们一个晚上挖五百斤煤炭，用掉三盏煤油的油。

听到附近村庄的鸡打鸣时，在外守着的A和B才会把他们带回监狱。

“好累啊……”他们吃过简单的饭菜，才会睡觉，胖子杀人犯的鼾声比雷声还恐怖。

这是瘦子杀人犯会用石块敲他，熊明泽不知道在偷偷磨着什么，他每天都背对着他们。

朱颜不敢把妮子一个人放在家里，她带着妮子一块去上班，可是主管不让。

“你带着孩子上班，会影响到你的工作的。”

“不会的，不会的，邓主管你就行行好，让她在这里坐着就行，孩子很乖的。”朱颜指着门口的椅子，眼睛都快流出眼泪来，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妮子的痛苦了。

“叔叔，你就让我待在这里，我不乱跑的，我会乖乖的，求你了叔叔！”妮子看着母亲卑微模样，她拉住主管的腿子。

“好吧！”主管看着这对母子确实可怜，妮子也很可爱，他心软就答应了。

“说好了，不能耽误工作，否则我也得挨叼的。”

“好好好，你放心，我一定把店里的各个角落擦得干干净净。”

“谢谢叔叔！”

“乖～”妮子确实讨人喜，两只眼睛像两颗黑葡萄，开始有了桃花眼的模样，睫毛又长又黑，肉嘟嘟的小脸让人想狠狠亲上几口。

“妈妈，你快去吧，我会乖乖的，不乱跑。”

“嗯，妮子真乖。要是无聊就在周围玩，但是不能跑远，知道吗？”

“嗯，我记住了。”

寒冬来临，北上城的冬天又冷又干。

豪华的会议室中，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苏铁手里敲着桌面。

他墨色的眼里看不出任何表情，“苏总，你要裁掉我们三个元老，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你们什么时候走？我让姚助理送你们一程。”苏铁浑厚的声音响起，气的那个八字胡须的老头变成一字胡须。

“哼，既然这样，那我们走，不劳苏总费心。日后可别哭着喊着来求我们。”

“自然不会，请吧！”苏铁指了指会议室大门，“姚助理，打开门，替我送送三位元老。”

“好的，总裁！”姚助理乐呵呵的打开大门，恭敬的弯着腰，做出请的姿势，气的三位元老嘴都歪了。

“说说吧，你们对于永华的地皮有什么看法？”苏铁看着一群人，他们又互相看着对方，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这样吧，三天之后，我需要一份完整的收购方案，如果你们做不好，我自然会找别人来做。好了，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