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爻」

番外 戏楼泠然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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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站在铺满落叶的草地之上,他看着那道不可视的门框,逐渐意识到什么,便迈开步子走到石碑之前,他将身子向侧方一偏移,石碑上雕刻的两个字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寻’字仿若埋入黄沙当中,干枯斑离;‘霖’字仿若浸入深潭当中,墨苔攀勃。”

“而以这二字作为分界之线······”

“外界黄沙普渡,内界森霖漫雨。这里果然是天陆中的诡界之一的——寻霖城!”

“不知道师傅口中的万世戏楼还有没有戏曲可以观看。”

他嘴里碎碎念着,目光从这奇诡的石碑上挪向身前那铺满淡绿色落叶的草地之上,这次他并未蹲下身子去观察着落叶的模样,反而是迈开步子踏在落叶之上,向前缓缓移动着身体。

男孩每踏出一步,脚下的落叶便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随着他越走越远,四周树木逐渐增多,鸟雀的唧啾声也逐渐加入男孩的脚步当中。

约莫一个时辰后,男孩发现前方的道路逐渐变得狭窄,他下意识地将头向后一转,身后那还有所谓的落叶铺就的道路,而是一片茫茫的沙漠,随着一阵微风拂过,黄沙被微风卷起,形成一个小型的旋风,抱立在原地的风滚草被其一推,翻滚在黄沙当中。

男孩看着身后的一切,眼中流露出一种疑惑的神情,他将牙一咬,喃喃道:“这是要我有来无回吗?看样子这寻霖城也是一面幕布,那我就会会他!”

男孩从衣袋中取出一柄火折子,他伸手轻轻一拧,火折子缓缓开启,他冲着其吹出一口气,原本布满灰烬的火苗顷刻间燃烧起来。

男孩一手擒住火折子,将其向后一甩,火折子带着一抹火焰在空中划出一道淡淡的橘红之色,几秒后,砸落在身后的黄沙当中。

火折子与男孩身后的黄沙相互接触的一瞬间,原本翻滚的黄沙并没有像正常的那样,将火折子吞噬,而是火折子将这滚滚黄沙燃烧起来。

男孩看着黄沙快速燃烧出一个焦黑的洞窟,洞窟的后方则透露出一束淡淡的光景。

男孩见状,定睛瞧去,发现这焦黑的洞窟仿若一张画卷,画卷之上被一颗迸出的木炭灼烧出一个小洞。

而此时的小洞放大开来,就仿若此时的洞窟一般。

男孩将身子向后一转,反身走向这个黑色的洞窟旁,他盯着前方的洞窟,喃喃道:“利用这种反常的方法铺设陷阱,如果我一直向前行走,或许一辈子都无法离开这所谓的丛林了。”

男孩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前方被火折子烧出的洞窟,一种宣纸的细腻质感从他的指尖流入大脑,此时的他,立即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如此!”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快速向上一拉,原本圆形的洞窟被他这么一扯,变成一条狭长的裂隙,裂隙的后方,耀眼的光芒向外投射而来,男孩一惊,他将手快速向回一收,双手叠放在眼前,阻挡着前方的光芒刺伤自己的眼睛。

待男孩的眼帘逐渐熟悉了这束光芒,他缓缓将盖在眼前的双手取下。

他刚一睁开眼,他透过这条被他拉开的炭黑色裂隙,一束柔光灌入他的眼帘,柔光中,一扇没有门板的空门出现在他的面前。

男孩面对着这一切,嘴角微微向上一扬:“隐匿与玄宗魂门之后,没想到,这城池的主人,还是巫虚的作风。”

他双手微微向上一抬,他伸手抓住前方裂隙的边缘,他双手向开一撑,步入裂隙当中。

男孩一脚踏入裂隙,那扇木门便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向前缓缓走出几步,站立在这木门之下,细细地打量着这扇木门的模样:

木门的构造极其简单,仅仅由两根大腿粗细的柱子组成,木柱从上至下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晕,蓝色光晕向下到达男孩头顶时缓缓蕴散开来,形成一面淡淡的蓝色幕布。

男孩将头微微向下一低,蓝色幕布覆盖的木柱并不是红色的浮漆,而是淡黑色的灼烧痕迹,与当时灼烧的缝隙的颜色一模一样。

男孩眉头微微一皱,眼中倒映着这黑色的木柱下端,喃喃道:“这······难道是灼烧的?不应该呀,这里应当几百年没有人进来过了,难道······”

男孩疑惑地伸手去摸,这木柱的下端柔软中带着一丝坚硬,竟然与一种浸泡与深水的感觉如出一辙。

男孩将手向回一收,他眉头微微一皱:“这······阴沉之木竟被这水泡的如此酥软,难道是传说中的······无根之水——弱水?”

他猛然将头向上一抬,一个两根木柱的顶端横着摆放着两根手腕粗细的木柱,最上方的木柱上镶嵌着黑色的琉璃瓦,一股细小的水流还从这琉璃瓦上缓缓滑落。

男孩抬着头,看着头顶的黑色琉璃瓦,深吸一口:“这······水流从柱顶流下,首先浸湿的应当是上方的柱子,为何下方的柱子首先被泡软呢?”

这时,他将目光向侧方一转,一面牌匾赫然出现在他的眼眸当中,他看着这歪歪扭扭的古字,缓缓念出:“寻······霖······门?”

男孩长吸一口,伸出手,向前一捏,一道血刃从他的手臂赫然突出,他冲着前方写着“寻霖门”的牌匾笑道:“三十年了,终于让我找到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万世戏楼,我来了!”

男孩迈开步子踏入这奇诡的木门,而他身后的裂隙也随之消失。

黄沙古渡千寻泽,

枯墙残垣,

断壁翘首宛祈祷,

无雨却似人间霖。

——寻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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