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纷纷收视线, 沈辞也只好不说，但其实他很想告诉他们，他只是提前自学高三一整年课程而已，并不是什随便学学就考年级第一学霸。

不过说不说其实也没, 说话, 没准还被有心人利, 去传他学霸身份是装来。

他还是只告诉熟悉人就好，比如孟雎弟弟，让他别有压力。

沈辞想到这, 忽然整个人顿住——等等。

好像哪里不对。

他刚刚想是什？“提前自学高三一年课程”？

他什产生这种想法？他明明是读过一年高三才对。

又是被这个世界影响……不, 原着里也没有交代过原主自学高三课程，他没有任何地方获取过这样信息, 什脑子里产生这种印象？

还有次，他莫名其妙跟秦抑说, 自己擅长自学。

沈辞忽然有些指尖发凉，心底冒某种奇怪违和感, 这让他精神高度紧张起来，努力忆, 尝试想起自己究竟是哪里知道。

在这时, 姗姗来迟地理老师终于进教室，她抱歉地学生们一点头：“不好意思，u盘突然找不到，本来做个挺有意思演示动画，这节课是放不成, 等我去找找，下节课给同学们放。”

沈辞思路被老师声音打断，那种奇怪脊背发凉感瞬间消失, 他呼一口气，安慰自己说不要这惊小怪，有时候脑确实拼凑一些错误信息误导自己。

比如明明记得自己说过某句话，身边人却全都说没到，明明记得自己把东西放在某处，最后找到时却发现它不在那里。

觉得原主自学过高三课程，估计也是类似这样，脑做错误判断而已。

沈辞慢慢放松下来，把注意力集中到课堂，开始认真课。

最终，他还是只把这个“秘密”告诉孟雎和副班长，并让他们不要往外传——虽然“原主自学高三课程”这个说法并不是真，但来向同学解释自己成绩却是好不过。

放学后他到家中，果然看到秦抑已结束今日份复健，在客厅里等他来。

这段时间，秦抑腿依然在逐渐恢复，受损神在『药』物作下慢慢生长，终于只有脚动恢复到腿也动，但还是非常僵硬迟缓，按照秦抑说法就是“控制，但不控制自如”。

就好像一台要坏不坏设备，一碰就短路，移动时断断续续，不顺利做指令完全随缘。

但这都是没办法事，神已损伤，基本不可完全恢复到受伤以前状态，还顺利把电路接通已很不容易，现在做就只有努力复健，让短路地方少一些，运行顺畅一些，至于最终恢复到什程度，全靠造化。

这个过程一定非常漫长，也非常痛苦，沈辞其实很想在他复健时候陪着他，但秦抑这个人似乎有种奇怪羞耻心，就是不肯让他看到自己复健时狼狈模样，每天都在他放学前结束，甚至提前洗好澡，保证自己是干净平静状态。

对此，沈辞心情很复杂，他无法想象这一个骄傲人，在受车祸打击之后，究竟是怎坚持下来。

他一直都很好奇，到底是什在支撑着他，在那样艰难家庭环境中长，在历常人难以想象打击之后，还控制住想要『自杀』念头。

吃饭时候，沈辞明显感觉到秦抑有些疲惫，便没像平常一样跟他聊天，想让他安静吃饭，早点休息。

但吃到一半，倒是秦抑先开口，他嗓音较平日略低，好像是在节省体力：“什时候报名？”

“啊，”沈辞抬起头来，知道他指是高考报名时间，忙咽嘴里食物，“还有几天。”

“到时候别忘。”

“肯定不，我已加备忘录。”沈辞说，“对哥哥，到时候考试除演奏，还要考别吧？我是不是应该……”

“提前练？不急，等你报完名，我让你开始练习，都是些简单东西，以你水平，随便练练就好，你最需要是不要紧张怯场。”

随便练练就好……

秦少对他还真是很有信心。

他忍不住嘟囔：“我才不怯场，反又不和评委面对面，难道现场气氛比秦家更可怕吗？”

他声音小，秦抑没清：“你说什？”

“没什，”沈辞才不给他重复第二遍，又问，“你当年高考时候，考多少分啊？”

“不记得，”秦抑说，“随便考考而已，在高考之前，学校就已准备录我，参加高考只是走个形势，只要分数过线就行。”

沈辞当然知道秦抑在高考之前就已很有名气，这样破格录取也不是什稀罕事，像他这样天才，学校都抢着要，生怕自己手慢就被别人抢走。

他不禁『露』羡慕表情：“年少成名真好。”

“你要是想话，我也可以让燕音现在就录取你，”秦抑抬起眼来，很认真地说，“需要我跟那边沟通一下吗？”

沈辞实属被他这走后门『操』作吓一跳，连连摆手：“不不不，我还不够格。”

“也不一定，只是你现在还没被除我以外人发现。”秦抑把碗递给管家，让他又给自己盛半碗饭，“我确实是想让你自己考，因我想让你凭自己力去考心仪学校，而不是凭‘秦抑举荐’。”

沈辞深以然，他看对方一儿，忽然意识到什：“对，我好像都没问过你，你也是燕音毕业吗？”

秦抑：“是，不过那个时候燕音还不像现在这好，所以我学念到一半就转去国外学习，后面才又来拿毕业证——那位拍走我谱子收藏家，也是在国外学习期间认识。”

沈辞恍然悟：“怪不得燕音这几年名声噪，是因你吧？”

“你也可以这认，”秦抑道，“不过，燕音确实已今非昔比，在国际也是非常有名，你就在这里读完学完全没有问题，甚至有很多海外学生也选择来燕音就读，学习国内独有传统乐器。”

沈辞不禁开始憧憬起来，一时间饭也忘吃，直到秦抑喊他：“赶紧吃饭，你一儿不练琴吗？”

沈辞连忙神，迅速往嘴里扒拉饭菜，并含混不清地说：“哥哥居然多吃半碗饭，看来今天复健消耗量很。”

秦抑不置可否。

沈辞火速吃完，站起身道：“你慢慢吃，我去练琴！”

秦抑也吃完自己，叫来厨房阿姨收拾桌子，『操』控着轮椅到卧室，见沈辞已去琴房，这才在抽屉里找医『药』箱，弯腰撩起自己裤脚。

脚腕踝骨附近有一道非常明显伤口，概两三厘米长，稍有点深，是他下午复健结束时，不小心被器材绊倒划破，现在伤口已结痂，只在边缘还有点渗血。

他本来不想处理，可刚才洗澡时候沾水，还是稍微消毒一下比较好。

秦抑把脚搭在床边，棉签沾些碘伏，在伤口处擦拭。

擦到一半，琴房里琴声突然停，他不禁身体微僵，一抬头，就看到沈辞里面来。

……他洗完澡时候沈辞已快到家，因怕『药』时他突然闯进来，就想等他练琴时候处理，谁想到这也被撞到。

沈辞琴房，直接往洗手间走，应该是想厕所，刚走没两步，就留意到以奇怪姿势僵在轮椅秦少，以及床放着医『药』箱。

他扭过头，一眼就看到对方脚腕伤口。

沈辞瞬间震惊：“你在干什？这怎弄！”

“不小心划破，”秦抑眼神躲闪，语气也有点虚，“没事，我点『药』就好。”

“这叫没事？”沈辞快步前，第一次近距离围观“秦抑身伤口是如何形成”，看到他简单粗暴地往伤口抹碘伏，割破皮肤都被他弄得翻起来，差点没气个半，“你都不疼吗？！”

秦抑低头看看那道伤口，实在没什感觉：“没觉得。”

沈辞：“……”

他沉下脸来，一把夺过对方手里棉签丢进垃圾桶，又换新，小心翼翼地帮他重新消毒，让翘起皮肤合，边弄边语气很危险地问：“别告诉我你洗澡时候让伤口沾水。”

秦抑：“……嗯。”

沈辞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实在是要被气，恶狠狠地撕开一包无菌纱布，覆盖在伤口固定好，命令道：“不准沾水。”

“我尽量。”

沈辞眼皮直跳，觉得这三个字四舍五入约等于“我办不到”，他伸手，把对方裤腿次往撩，果然看到他膝盖有磕伤痕迹，应该是和脚腕伤同时造成。

他甚至已联想到那画面，是怎先被绊倒，又重重摔倒在地，光是想想都觉得现场惨烈，秦少居然一声不吭，还自己洗个澡？

怪不得吃饭时候情绪不高，也可不全是累，还是因摔。

沈辞怒视让秦抑抿唇，只好道：“以后小心点，本来管家已把可磕到地方增加防护措施，但总有顾及不到地方，只是意外。”

“你就不找个人在身边陪着？”沈辞眼神幽幽，“比如温遥？他是保镖，身手好，就算你摔也肯定接住你。”

秦抑一到“温遥”二字，眉头就是一皱，果断拒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