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这样！”江寒、水仙月同时一叹。

“所以说，当年的那场大战，实际上并非老祖宗您跟羽的大战，而是老祖宗您跟蒙照的大战？”

“所以说，现在的墨羽大印之下，实际上封镇的并非羽的残魂，而是蒙照的残魂？”

“也就是说，现在的幽冥大帝等人，实际上并非羽的傀儡，而是蒙照的傀儡？”

“也就是说，我自家的那位老祖宗，实际上并非什么大恶之徒，而是跟老祖宗您一样，是个本该受万世敬仰之人？”水仙月目光中闪烁着释然与兴奋。

“……”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被抛了出来，老者一一点头回应。

待到后来，江寒、水仙月提问的差不多了，老者这才叹道：“可惜的是，人们还是低估了蒙照的强大。主身借助世人的力量，恢复自身的力量以后，蒙照竟也祭起了一道诡异强绝的玄妙秘术。在那秘术的加持之下，不仅主身奈何不了他，即便加上赶来的那些世人们，一时半刻竟也奈何不了他。到了最后，众人无法将其扑灭，只得退而求其次，设法将其封印住了。”

顿了一顿，老者补充道：“封印蒙照那残魂的地点，恰好就是空间甬道所处的地点，也就是说，那道封印，同时封印了蒙照的残魂，以及那空间甬道。”

“我明白了！”江寒豁然开朗：“这么一说的话，幽冥大帝等人的最终目的，一定是把墨羽大印破除，然后帮助蒙照的残魂，返回到魔域中去，以助其卷土重来。”

同时江寒还想明白了另外一件事情，只是他没有说破。

江寒觉得，他好像有些明白，青萝口中所谓的“回家”，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她也是魔域的人？

老者不无担忧的问道：“虽然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到底在经历着什么，但是听你们的意思，蒙照的残魂被封印以后，这么多年持续下来，非但没被进一步削弱或者湮灭，反而逆向恢复了许多？”

越是强绝诡异的秘术，带来的风险也就越大。

如果记得不错，几乎就在蒙照的残魂被封印的同一刹那，他的修为已经因那秘术的反噬，跌落到了极点。

那个时候，蒙照的残魂应该没有能力制造出原始黑天子了，但是现在他却能够做到了，这让老者不得不这么考虑。

而且，怎么做到的？

江寒、水仙月一阵默然，这个问题当真不好回答。

他们只知道现在的蒙照十分强大，却不知道他被封印之前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是以也就不知道他的修为是否逆向恢复了。

老者察言观色，知道他们对此知之甚少，忍不住叹道：“可惜了，作为主身的一道分身，在主身将蒙照的残魂彻底封印以后，我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那个时候我也一度变得迷茫，直到白发苍苍的时候，我便在此陷入了长眠，直到你们到这里把我唤醒。如若不然，我倒是可以帮你们确认一下，如今蒙照那残魂的修为，到底是不是逆向恢复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种种迹象却足以表明，如今蒙照那残魂的修为，确实已经逆向恢复了，而且恢复到了极高的水准。

老者把山海珠和镇仙鼎分别交到江寒和水仙月的手中，说道：“这是主身和羽大人当年的傍身秘宝，既然你们是他们的后代，那么这两件秘宝，自然也该由你们来继承。不过你们不可太过依赖于这两件秘宝，这两件秘宝均是仙级上品秘宝不假，但你们的修为有限，太过于依赖它们的话，说不定会惨遭反噬。”

江寒、水仙月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

老者将这两件秘宝交给他们，自然有着更深一层的用意，至于这一层用意到底是什么，不用老者多说，二人也能想的一清二楚。

只不过……

水仙月问道：“是了老祖宗，这两件如此强大的秘宝，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一个破败到那种程度，另外一个，却直接一分为二了呢？”

老者解释道：“这自然也是那场大战造成的结果，当时蒙照占据了羽大人的身体，自然也占据了镇仙鼎，他用镇仙鼎跟主身的山海珠交锋，二者冲撞到极致的时候，便变成了你们之前看到的那样。不过山海珠已借助你们体内的阴阳之力重新合二为一了，至于镇仙鼎嘛，老夫略通阵器之道，再加上我自身残存的力量，也把它给修复了。”

一提到阴阳之力，江寒忍不住插嘴道：“那个阴阳之力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会在我们的体内？”

“这个嘛……”

老者没有直言，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水仙月。

江寒也开始望着水仙月，嗤嗤的问道：“怎么，这点儿师父比老祖宗还要清楚？”

水仙月狠狠地挖了他一眼，啐道：“不该问的别问，废物！”

“……”

我特喵的！

师父你越来越过分了啊！

不回答就不回答吧，怎么又骂我是废物？

我哪里废了？除了平白无故的认了你这个老不正经的师父以外，我到底哪里废了？

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硬，正气凛然，气节拉满，这些年虽说没给您争光吧，但咱也没给你丢脸啊，大体也算是能让您感到满足了吧！

你说我到底哪里废！

不过想着想着，江寒却蓦地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该不会，正是因为阴阳之力的存在，自己跟水仙月之间，才会产生那种怪怪的感觉的？

如今阴阳之力被剥离了，所以那怪怪的感觉才消失不见的？

江寒思来想去，但觉这样的想法多半就是对的。

然而，阴阳之力又是哪里来的呢？它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水仙月问道：“阴阳之力于我跟小寒儿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我想不用我们多说，老祖宗您多半也能想到，但是可惜的是，现在它们已被老祖宗您给剥离了，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做，还请老祖宗指条明路。”

老者似乎早有所料，笑道：“我只是将你们的阴阳之力剥离了，又不是把它们给打散了，它们虽然帮助山海珠重新融合，但它们本身还是存在的，所以你们想要实现自己的目的的话，山海珠就是老夫给你们的答案。”

一边说着，老者信手一挥，山海珠波光流转之间，硕大的门户骤然开启。

门户开口以后，一股古老深邃的气息瞬间弥漫，扑面而来的灵力纯粹而又浓郁，让江寒、水仙月无不感到深深的震撼。

“老祖宗，这是……”

老者笑而不语，过了片刻才轻轻地挥了挥手。

“去吧，重新融合之后的山海珠，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待到江寒、水仙月迈入那门户以后，老者捋着胡须起身，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欣慰之意。

紧接着，老者那本就虚实之间的身体骤然间变得淡薄，再之后变得轻如流霜，最后的最后，老者那身体彻底的化作了一缕缕流光，不知何处拂过了一抹清风，清风过后，老者已经彻底地消失不见了。

“嘿嘿，一直苟活到现在，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嘛！看到小辈们能够如此茁壮的成长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