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惊恐地瞪大双眼，辛辛苦苦做的伪装被抹除，原本秀美稚嫩的脸庞暴露在男人们眼前，等待她的将是暗无天日的折磨。

她怕极了，挣扎之下咬了一个男人的手臂，结果反被抽了一巴掌。

男人还想踹她，一个青袍内侍走出来，火光下的面目宛如地狱恶鬼，他居高临下看着少女，说，“这女的长得不错，诸位可否赏个脸，先给福禄公公玩玩？”

少女挣扎得更加厉害，泪水不住往下流，哭闹声从人墙中传出，挤在后面的民工却眼睁睁看着，纵有悲愤也不敢群起抗争。

青袍内侍招呼人把少女拖走，一行人刚走不久，少女的兄长和阿爷歇斯底里地冲撞人群，好不容易挣脱身边民工的束缚挤到前面，又被拦路府兵抬脚踹回去。

时隔多日，秦旭一家三口的悲剧再度上演，只是这回换了另一家，少女眼睁睁看着家人被群殴至死，眼中血丝暴起，哭得肝肠寸断。

质押她的府兵嫌她吵闹，往她嘴里塞了一团布，对后面的混乱视若不见，将少女塞进马车内。

马车驶离死气沉沉的九龙渠，前往福禄在宫外的私宅，经过一条僻静的曲巷，一道黑影急掠而过，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一下，惊扰了随行的卫兵和内侍。

车夫挑起车帘，接着灯盏发出的光打量车厢，少女面如死灰地缩在角落，眼睛通红。

把车厢来回审查几遍，没看到可疑迹象，车夫落下帘子，心想应该是马车碾到石头导致的颠簸，便与旁边的青袍内侍随意交代两句，获得允准后才挥起马鞭继续赶车。

马车碾过白雪皑皑的地面，留下两行车轮痕迹，少女身体紧绷，怯生生地往后面看，她嘴里塞满了布，无法说话，眼睛睁得大如铜铃。

藏在身后的人抬起身子，举手撩开兜帽，言简意赅地问，“想报复他们么？”

少女盯着男人英挺的面容，眼泪涌出，拼命点头。

男人怕她反应太激烈惊动外面的人，轻轻摁住她肩膀，说，“我叫百木，南疆二皇子的属下，九龙渠那群畜生作恶多端，我早就看不下去了，今日随你前来，是想助你报仇。”

百木在九龙渠蹲守两日，终于找到机会混进马车，他要完成殷婳交给她的刺杀任务，目标就是福禄，只要福禄一死，殿下就能顺利出宫。

少女狠极了杀她亲人的刽子手们，毫不犹豫就点了头，百木反复确认后，拿出少女口中的布，“马上就要进私宅了，你先服软，我会在夜深人静时动手，并确保你平安无事。”

少女声音沙哑，“他们都是恶魔，有他们在，九龙渠会有更多人受害，你能把他们都杀了吗？”

百木低声说，“我此行便是这个目的。”

“可你不怕牵连到皇子殿下？”少女将信将疑。

百木说，“实不相瞒，我家殿下正是要把事情闹大，最好闹到京兆尹处，这样死人坑才有重现天日的可能。姑娘，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可否附耳倾听？”

少女捂住怦怦直跳的心，想到惨死的父兄，她捏紧双拳，不再怀疑半分，“好，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