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在所有人面前确实像个统帅，不太露威风就能管住下面的人，行事雷厉风行。

这据说有三千的混子能不能打不知道，声音还是很响的。难道李凭中国弹箜篌，也是凭着声音大让云停滞住的吗？李某沉默。

关于路线和其他问题，他都不去纠结了，自然有萧大爷操心。他纠结的是这一路往后，局势是越来越复杂的。

单单一个萧家就里外里这么多事，那三国之势，乃至天下之势呢？如今的三国他就没明白，什么刘备失德，改汉为蜀才算正位，这是骗鬼。

为什么刚好这个节骨眼剑拔弩张起来？是有统帅吧？但他们是以什么办法挑拨起来的呢？利益关系在哪？东风海域终究偏僻，邸报里不过只言片语。

前途无量的李大行走叹了口气，也罢，这趟走过应该能知道一些东西。

……

长安。

在久不上朝，由现太子李治开始处理政务的大殿上。

太宗皇帝久违的坐在大殿上的那张龙椅上。

对的，因为凌烟阁能长生的关系，太宗皇帝在快不管事的时候，就自己给自己定了庙号。并规定后来子孙，都在权力交接的时候给自己定庙号。

太宗皇帝作为高祖去后，唐国的最高统治者，威严之重，在始皇久久不出面，生死未卜，楚王汉祖双双被封的情况，当是天下第一。

噢，这也和他今天特意没带房谋杜断和魏征有一定关系。都是老家伙了，忒烦人。

“请卫国公李靖上殿。”

李治黑着个心，哦不，黑着个脸，站在太宗身边，看着太宗把自己喊不动的老国公喊上殿。

即便有盛世凌烟阁，李靖也因几次征战劳心劳力而两鬓斑白。

他也是今天刚刚被太宗从凌烟阁里带出来的，在殿外做个样子。太宗老了，也还是爱玩这路子。

“臣李靖，见过陛下。”

李靖只是微微屈膝，自高祖死后，太宗和他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经常在凌烟阁里一起下下棋喝喝茶钓钓鱼什么的。

“卫国公免礼。朕今日请国公来，是想请国公督战。”

李靖早就被太宗通过气，当然直接应下，方显得太宗威严。

“等等，药师啊，你和卢国公程义贞一块去。”

李靖哑然，但没敢笑出来。程知节在凌烟阁里每日酗酒，根本不理事。太宗几次找他聚聚，都没见着个清醒人。

看来是几次三番惹恼了李二皇帝，安排来和咱督战。

呵呵，搁我营里喝酒，我抽你。

凌烟阁里烂醉如泥躺在地上的程咬金打了个喷嚏，手里的坛子整个倾过来，又喝了个满面酒香。

“臣遵旨。”

“那你下去吧。”

李靖巴不得赶紧走了。

“臣告退。”

“退朝吧。”

太宗这次上朝本来就只打算确定一件事，顺便再找找上朝的感觉。

人老了，心可还没老。

百官依次有序退去。

太宗又看着身边站的直直的儿子。

“雉奴，近来可有什么大事？”

“儿臣……”

“行了，你也是要继位的人了，儿可以，臣就免了。”

“儿新纳一妃子。”

太宗上了年纪，对继任的儿子耐心还算多一些，就笑了笑。问道:“你妃子少吗？这也能算大事了？后宫佳丽要的，儿女情长，要不得。”

被不轻不重训了的李为善并不着恼，只是憨憨笑着。

“儿所纳妃子是应国公武士彟的次女武曌。”

“应国公之女啊，信明怎么没和我说起过。”太宗有些意外，不过也不太在意:“你再说说。”

李治表情一愣，还说啥？

“既然是当成大事说，不能只有一句话吧？”

太宗一眼看出儿子不明白，有点无奈。

“噢。”李治应了一声，只得想法子说点东西出来。

“应国公没说可能是因为皇爷离开，伤心过度，明空说她有一次去阁里看她爹爹，应国公只是坐在那不说话。”

李为善并不是真憨，边说边看父亲的神色。见太宗转过头去，迅速转移话题:“武曌字明空，曌是明空曌，前些日子才改出来的新字，她就给换上了，您说凑巧不？恰好她字明空，新改字就是明空曌。”

太宗和应国公武士彟是很熟的，听儿子说他因为自己父亲而颓丧，心里也不抵触，虎目一红。

他何尝不想留住父亲呢？父子之仇其实早就灰灰，主要还是他怕见了父亲，又遭责难，这才少去见了。

只是姜尚要支持唐国凌烟阁的时候，父亲已经不行了。他大概明白对方是等着父亲彻底离开……但能怎么办呢？倒悬天的丹、云梦城的药、稷下的合道，父亲都不愿意接受。

“不要浪费国库和内库的资源了，世民。我不怪你了……我，我只怪当初自己太，太过偏颇。是我对不起你们兄弟啊——”

等太宗回过神来，听见儿子还在絮絮叨叨。

“她还是姜尚的学生。”

“嗯？”

李世民当即一个要素察觉。

“武曌还是姜子牙的学生？”

李为善点点头。

“你去叫她来，让朕看看。”

“是。”

不多时，李世民在一座偏殿看见了武曌。

瀑布般丝滑的乌黑长发，氤氲水润的眼睛里隐有星光蕴藏，琼鼻朱唇，匀是多一分有余，少一分有缺的极致。

着一身红色长裙，刚入殿就解放了天性一般。提着裙裾，快步往殿内走。

太宗眼前也是一亮，四周光彩仿佛被那一人夺去。

“雉……”

武明空一抬头，愣住了。

准皇帝李治站在两鬓微霜的黄袍男人身边，乖巧的像自己养的猫。

“明空见过……见过……”

已经不算少女的武明空有些不知所措，不是因为没见过太宗，只是方才举止有些失仪。

不过还是很快镇定下来，干脆道:

“父皇，明空失礼了。”

太宗倒没说什么，淡然道:“不算个事，在外人面前莫作此态即可。”

李治忙是给武明空打掩护，躬身道:“母亲近来可好些了？”

太宗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这会想起你母亲了？有空多去看看。”

长孙皇后早些年患病，同样不愿意当个无底洞，靡费国库和皇家内库去购买延寿药物。

凌烟阁能延缓衰老，但不能治病。

也正因为长孙皇后重病，太宗预备提前让儿子继位，自己去寻访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