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已经完全超出了明姝的预期，她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闻人白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即便她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摆在这里，她不得不承认。

是司褚做的。

可为什么？

明姝望着闻人白那一身的伤痕，只感觉到触目惊心。

上一秒还在说说笑笑的人，这一秒却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这里，不由得给她一种时空割裂感。

眼前的这一幕是真实的吗？

还是说是类似于之前的那种幻境？

明姝抿紧了唇，安慰自己，兴许和之前一样，这一切都是假的。

司褚冷眼睨着闻人白，冷冷一扯唇:“你倒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闻人白眼眸半垂，因为长时间不见天日，脸色惨白，嘴唇干裂，看上去也没什么精神。

不过这时候的他，和明姝所了解的闻人白不太一样，即便落魄至此，他身上依然有股不为权贵折腰的傲气。

“陛下，臣说过很多次了，您说的法子乃是逆天而行，是会付出惨重代价的，况且这世间也没有人能够做到。”

司褚瞧着他，神色透着睥睨一切的狂妄冷漠:“朕不在乎。”

他定定瞧着闻人白，语气笃定:“这世间没有人能做到，但是你能。”

闻人白自嘲地笑了笑:“陛下也太看得起我了，微臣如果真有那么大的能耐，也不会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这么久。”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司褚的眼神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你本可以逃脱朕的追捕，可正因你不想有更多的人因为你而死，所以才选择自投罗网。”

闻人白眼睫微颤，唇角慢慢落下去:“听着倒像臣是什么好人。”

司褚转过身，眼里掠过一抹嘲讽:“悲天悯人，注定难成大事。”

闻人白不置可否。

司褚耐心告罄，眉头压了下来，眼神阴鸷:“朕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你一日不答应，朕便多杀一个人，要知道，那些人可都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而死的。”

“怎么样？大善人，考虑好了吗？”

闻人白脸色一变，因为激动有些口不择言:“陛下如此倒行逆施，就不怕将来这些罪孽报应在您在意的那人身上么？”

“你不配提她。”司褚眉眼生出戾气，蓦地抬手一掌，闻人白身子弓起，像一张紧绷的弦，嘴角有鲜血，缓缓溢了出来。

他只是冷眼瞧着，冷冷一甩袖背过身去，明姝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划不开的冰冷阴郁。

这是她从来不曾接触过的一面。

“朕再给你最后几日期限，你要千万考虑清楚了，那些人的性命可就掌握在你的手上。”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开。

身后，闻人白垂着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明姝心中有很多疑惑想要问出口，司褚究竟想逼闻人白做什么，闻人白提到的那个人又是谁，可是她什么都问不出来，也没有人会回答她。

眼前蓦地闪过一道白光，明姝下意识被刺激的闭上了眼，等再睁开时，眼前的画面又变了。

她看到她自己，正躺在床上。

不，那不是她。

是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