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铃鼓」

第 140 章 阿姜不想说话并向你扔了一只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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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说捂住了他的嘴,低着头认输道:“你……你不要说了。”

瑶铃女把他的手拉下来,偏偏又说道:“谢禅风一定会很生气。”

苏子说愁的就是这一点,提起来糟心想起来肺疼,又把他的嘴捂住,疲惫道:“不用再过多强调了。”

转念一想,苏子说松开手奇异道:“不对啊,你也给他去过书信,为什么现在好像是某一个人的错一样?”

“因为他自己说牵个手就能怀孕的啊。”瑶铃女气定神闲道,“可是作为和苏掌事同气连枝的药玉阁楼主人,这个理由就不能再用了。”瑶铃女渐渐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得意嚣张的笑来,“他可是给瑶铃女主人把过脉的人啊!”

“……”苏子说看着他意得志满的笑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到,“算了吧。”

瑶铃女疑惑道:“什么?什么算了?”

苏子说面无表情道:“你还是把孩子‘生’下来吧。”

瑶铃女:“……”

“凭什么啊!”瑶铃女抗议道,“目的不是都已经达到了吗?之前让人给你生孩子你一个劲的踢人家,委屈的跟被逼良为娼似的,却还总是异想天开让我白白的给你变出个孩子——我要去山里给你偷一个吗?”

“不是。”苏子说解释道,“某当然不指望你真的生什么孩子,只是,得给……主人十个月的时间来想想,谢禅风该怎么解决。”

瑶铃女义正言辞道:“我倒是可以,可我玲珑谷满谷的女子,若是因为这件事而受到非议,岂不是很亏?”

苏子说:“……”

别说的跟不是你起头似的!

苏子说捂住他的嘴,息事宁人的说道:“某知道了,你好好养伤,以后这种事就别提了。”

谢禅风虽然对苏子说趁热打铁的行为感到很不爽,但因为一直都没有见到人,所以他即使不爽也得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他一直觉得冤有头债有主,过去种种和那时年龄尚幼的瑶铃女并无干系,他虽然恨瑶娘,但并不真的会恨瑶铃女。

他们两个人同出一支,瑶娘又定是必死的下场。想到这些,谢禅风总会有同命相怜之感,所以他找一些熟识公子想以婚姻之名来拉拢瑶铃女,不过是在更好的挽留一个温温柔柔的,软软绵绵的,从小就肖想许久的姐姐罢了。

他也并不介意瑶铃女有心上人,毕竟这也是阻止不了的事。

可是她看上的是谁!

药玉阁楼里流水的阁楼主的病秧子的二掌事!

药玉阁楼本不是一个单纯的组织,里面的人俱藏头露尾,谁知道他们之前是什么人干过什么以后还要干什么?更何况他们所谓的委托来者不拒,这里面谢禅风有过参与,旁人一定也有,即使没有这些,药玉阁楼里的人趁着别人认不出就对涉世未深的瑶铃女见色起意为非作歹什么的——好吧苏子说都做过了。

难道是因为苏子说那恨不得风一吹身板就晃三晃的虚弱原因,瑶铃女才放松警惕以至于发展成这一步的吗?

谢禅风满面阴云一言不发,一旁的阿姜想了想,突然把手里的猫朝他扔过去。

猫吓得尾巴束成蓬松的一棵小松树,顺着抛物线四爪乱抓,然后“喵嗷”一声直接扑到谢禅风脸上,谢禅风被猫吓了一跳,后躲的时候椅子向后翻倒,椅背躺在地面,谢禅风四脚朝天地伸出一只手,把脸上毛茸茸缩成一团的猫拎起来,恼怒道:“阿姜!”

猫又被凌空拎起,刚才惊险的经历还让它心有余悸,扬起一只毛茸茸的小猫拳,朝着谢禅风光洁如玉的脸蛋快速袭击过去。

谢禅风赶紧把它扔得远远的,猫咪没有如愿打到人,却抹转了一下身体使四脚踏踏实实地落在了地面,扭过头朝着二人愤怒的叫了一声,飞快地跑进屋里去了。

谢禅风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土,抱怨道:“你要干嘛?”

阿姜面无表情的也朝屋内走去道:“我要去哄猫。”

谢禅风跟过去犹疑道:“那你为什么还用它来砸我?”

“不要在别人的院子里目中无人的发呆。”阿姜把着门,面无表情道,“我忙,不想跟你说话。”

“啪”的一声,谢禅风眼睁睁的看着一份闭门羹落在自己身前。

谢禅风:“……”

然后屋里传出一阵猫闹脾气的“喵嗷嗷嗷嗷嗷——”单方吵架声。

阿姜是否真能安抚成功,这种事情还有待商榷。

谢禅风冷汗津津的站在门外,听到里面阿姜用着一点起伏都没有的声音风轻云淡的说道:“对不起。”

猫:“喵嗷嗷嗷嗷嗷——”

阿姜:“我的错。”

猫:“喵嗷嗷嗷嗷嗷——”

阿姜:“忘了还抱着你。”

猫:“喵嗷嗷嗷嗷嗷——”

阿姜:“我还以为是块石头。”

猫:“喵嗷嗷嗷嗷嗷!”

谢禅风的内心仿佛和猫一起怒吼起来:用石头砸脸也不行!

不过自己来找阿姜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脸色阴晴不定的把她晾着,这也不对。

谢禅风敲了敲门想道歉,然而听不懂人话自然也听不懂阿姜道歉的猫,声音依旧愤怒地抗议着,丝毫不给谢禅风可乘之机。

谢禅风叹了口气,还是走了。

屋里阿姜听到声音,看了一眼对面被迫拎住后颈皮悬垂着四肢尾巴,强行被道歉的小猫,小猫不满被命运扼住后脖梗的待遇,又愤愤的叫了一声。

吓死猫了,说什么都不能被扔来扔去的喵!

谢禅风回到房间,窗棂上一只鸽子看见他,飞了过去。谢禅风捉住它,从信桶里抽出一个纸卷儿,署名正是朝思暮想的苏子说。

“瑶铃女曾不甚误食疑人所赠之药,致使其一度有滑脉之象,现药效已失,脉象恢复,此乃虚惊一场。某与玲珑主清白之身,此间情谊纯洁无瑕,还望少城主勿信流言,勿迷信于一时判断。”

“误食?”谢禅风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匪夷所思道,“瑶铃女之所以怀孕是因为吃错药了?”

嗯——在某种程度上,谢禅风的理解完全正确。

他虽松了一口气,却并非是完全放心的。

至少瑶铃女来信里单方面的“两情相悦”,就已经很令人担忧了。

都是早晚的事。

都是早晚的事。

谢禅风下意识间把信纸握在手里,单薄的纸条顿时皱成可怜巴巴的一团,回神后他把纸团扔进水杯浇上茶水,然后去书案内写回信,看着鸽子放出去飞远,谢禅风回到桌旁,杯子里的水染了墨汁已经变黑,他把泡松了的纸条取出来,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可他依旧不安,一点点撕碎,再摁进去,指尖滴着墨,搅着这杯浑水,直到碎纸烂在里面。

打开窗户,泼了出去。

疑人是谁。

谢禅风用手帕面无表情的擦着手指。

除了谢家,还有谁能威胁瑶铃女?

可是谢家还没有出手——瑶铃女既非目标,爷爷还用不着搞这种单门针对瑶铃女的荒唐游戏。

可他不搞,并你不意味着被他委任的药玉阁楼不搞。

苏子说在贼喊捉贼吗?

这么一想,谢禅风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赶紧出门又跑到阿姜院子里去,里面还有猫气呼呼地抗议声和人跑来跑去的追赶声。

谢禅风敲了敲门,说道:“阿姜姑娘,请开一下门。”

房门一开,阿姜灰头土脸地出现了。

谢禅风被她惊得一时不觉笑起来:“你这是怎么回事?”

阿姜阴着脸说道:“你又有什么事?”

谢禅风往屋内一瞧,光是外间里的桌椅板凳屏风地毯都被掀了个遍,便问道:“你不会……为了找一只猫把家具都搬了个遍吧?”

阿姜理直气壮道:“之后大不了再搬回去,不行吗?”

“可以是可以。”谢禅风商议道,“不过我让人送条鱼过来,这样岂不是更省力气吗?”

阿姜:“……”

谢禅风突然又道:“瑶铃女没有怀孕。”

阿姜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仿佛就是听到哪个地主过年吃了一顿肉饺子似的,反应格外平淡。敷衍着应完之后,还接着问了一句:“你的鱼什么时候能到?”

你主人还没一条鱼有吸引力嘛!

谢禅风听到她的问话,差点没忍住吐槽。

可吐槽归吐槽,谢禅风并不认为瑶铃女对阿姜而言真的如那冷淡的表情一样毫不在意。

所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瑶铃女并没有怀孕?”

阿姜一怔,也并不掩饰,反而很犀利道:“我为什么会相信这个?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用来相信的啊?无稽,多傻。”

多傻的谢禅风被狠狠刺中:“……”

另一边阿姜还后知后觉的自言自语道:“咦?你信了吗?啊,不好意思,那你把最后两个字忽略了吧。”

谢禅风匪夷所思道:“你为什么不信?到底有什么依据可以让你从一开始就能否定这种事件?”

“因为我主人他是……”阿姜突然闭上嘴,这么长时间谢禅风天天都跑来闲聊,而在谢家她除了姿态平和却又话多的谢禅风之外的确也没人肯理她,她自然在陌生的谢家对谢禅风有所依赖,有些事情不经意间被他问破察觉,这也是理所当然。

可她突然中断的理由,意识到谢禅风又在挖掘信息之类并非是其首要原因,甚至是她声音停顿下来脑中纷杂想到许多之后,最后才意识到谢禅风此刻探口风的试探行为。

好多年——或者这么说,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问过阿姜这种问题。

向来,唯一敢不死心试探的人,就只有瑶铃女自己而已。

阿姜无论有没有意识到谢禅风的试探,她都不忍心说出瑶铃女是个男人,或违心地改成瑶铃女是个女人的话来。

“因为主人他,是我的主人。”

面对一脸疑惑,听到这句有无皆可说了和没说效果完全一样的废话的谢禅风,阿姜十分镇定,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淡而深奥。

什么意思?

谢禅风努力消化阿姜的这句回答。是说“身为玲珑谷的主人瑶铃女的能力和为人都很令人信服”还是“玲珑谷的主人其实很理智并不会做出这种感性的事情”还是“玲珑谷的主人自身很有原则发生这种事本来就不真实”?

阿姜完全不管谢禅风如何解读,紧接着又问了一遍道:“所以说,你的鱼什么时候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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