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魔法少女纲吉君」

第14章 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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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在光芒中诞生的孩子吗?

火焰化为丝带缠绕在男孩的全身,它们聚集在纲吉的肩头,逐渐延展成为带着兜帽的黑色小披风,披风的袖口是略显宽大的半截式,从中伸出男孩搭配着的白色紧口衬衫和穿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双手。棕发的男孩自空中跃下,一根手掌长的火柴凭空出现在他的脚下,男孩双手背后,伸出右脚踩着火柴轻轻在地上一擦将它点燃。点燃的火柴在下一刻化为火焰,沿着男孩的小腿一路舔舐向上,变做了黑色的细腿长裤和橙色小皮靴。与此同时,上半身披风的下摆尖端延伸出点点如同星光般绚烂的橙色火星,它们逸散漂浮在房间的空中,宛如旷阔浩大宇宙中的点点星辰。火星落在男孩的头上,变成了他打着黑丝蝴蝶结、中间点缀着白色毛绒兔子发饰的橙色小帽子和黑色小披风上的橙色配饰。

棕发的男孩张开手,将掌中的灵魂宝石放在胸前,宝石和心脏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与此同时,他的额前亮起了火焰,那抹火焰也同样点燃了他的眼睛,将那双蜜糖色的眼睛染为了帅气的金棕色。

然而在外人看来,这段变身的时间仅仅不过一霎那,橙色的火焰自地而起,瞬间漫过男孩全身,并在下一刻化为光点消失在了空气中,仅剩下已经转变了衣服的男孩留在原地。

如同醍醐灌顶般,在火焰燃起的那一刻,泽田纲吉无师自通地明白了自己的魔法能力。

棕发男孩伸出双手放在胸前,橙色的火焰从他的手中浮现,随着他伸向白兰.杰索的动作,向白发男孩身边靠近的怪物扑去,将它们弹开,跌落到房间的角落。

转危为安后,靠倒在地上的白兰.杰索勉强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孩。此时的男孩是如此的耀眼,他垂下眼睑望着地上的白兰,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留下浅浅的阴影,那双眼睛冷静而镇定,宛如君临天下的神抵,和此前躲在伙伴身后哭泣的孩子判若两人,“你到底是……”

白发男孩原本想质疑男孩的身份,因为无论哪个平行时空,彭格列九代的封印都确实可靠,没有一个泽田纲吉在幼年就拥有这样的力量。但当白兰.杰索真正看着俯视着自己的男孩,却清晰的明白,他就是泽田纲吉。

那个眼神……男孩此时的眼神与二十年后未来战时打败自己的少年相重合。他明明拥有着和白兰.杰索同样强大的力量,却没有哪怕丝毫的迷茫。记忆里那份打败自己的耀眼光芒早已深深的烙印在白兰.杰索这一个体的灵魂深处,那时的悸动和赞叹,穿越了时间和空间,从未来的白兰通过记忆一直传递给现在的白兰。

“你……为什么……”

金棕色眼睛的男孩并未回应他。在确定他安全后,泽田纲吉闭上眼睛——现在的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那些情绪。

空气中漂浮着的,绝望的。恐惧的。悲惨的。狂喜的。

就像在羊水中一样,不远处——那个不具名的存在轻轻探动着身体,细小的气泡从它身边涌出。

那就是魔女的所在。它位于谷底的汽车残骸附近。

——明明这份感知如此明显,为什么之前的自己对此毫无觉察?

就像是风尘仆仆、饥肠辘辘的旅者第一次得到了充足的水和食物,又好似连续工作了几天几夜的大脑终于得到了充沛的睡眠,绝对清晰的神志让他的大脑在第一时间高速运转了起来,此前零星的情报全部被串联整合到了一起。而整理全盘局势的同时,在另一边,他的大脑也在飞速的演算着自己此刻掌握的力量。

他的魔法与火焰和火柴有关,泽田纲吉可以自由的操作这种具有高爆发力的橙色火焰。同时,类似于某种充能,每隔一段时间,男孩可以获得一根火柴,这些火柴可以帮助他实现一些事情。棕发男孩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动作舒展而优雅,仿佛一个在舞台聚光灯下的身着西装的魔术师,一根火柴翻出他骨节修长的指间,在空气中被点燃。同一时刻,白兰.杰索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个巴掌大小的平面饼干人——

“姜饼人?”

白兰.杰索一眼就认出了这种在西方圣诞节常见的小饼干,和那些节日饭桌篮子里一动不动的普通饼干不同,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姜饼人原本圆圆的脑袋上都冒出了一对同为饼干材质的兔子耳朵,并且它们的身体虽然是由奶油和面粉做的,但似乎关节都能灵活的移动。这些小人蹦蹦跳跳,快速的围在同在房间里挣扎想要起来的丧尸身边,笹川京子也好,那些不认识的陌生人也好,顺着他们的脚一路向上,前仆后继,哪怕被对方抖落下来踩碎也在所不惜。最后,它们围绕在他们身上,手拉手和自己还站在地上的同伴一起形成了一串姜饼人饼干链条。这一条条链子看似脆弱,实际却意外的坚固,被固定的主人嘶吼着企图靠近白兰,却被紧固在原地分毫不得动弹。

那双金棕色的眼眸在扫过橘发女孩的面容时有所凝滞,女孩的脸上已经满是与他人所差无几的疯狂。

男孩放在身侧的拳头握紧,随后缓缓松开。

“到此为止了。”泽田纲吉轻声说道。声音也不再是之前带着几份奶声奶气的童音,反而现在清亮沉静,就像大钢琴的音色。他转过身,小披风的衣摆在他身后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

——他,要去打倒魔女!

棕发男孩在林间的树枝上起落跳跃。夜空下,他身上的橙色火焰点亮了夜空,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辉,光芒照亮了下方的怪物,这些被转化的怪物纷纷抬头,双手如树林般伸向夜空,如同飞蛾扑火般渴望着这股温暖的光芒。在某个角落,原本被逼到绝境的黑发男孩因为敌人有所缓和的攻击得以整顿,云雀恭祢在理智和yu望的挣扎中微微抬头,将这股绚丽干净的火焰映入眼帘。

“泽田…纲吉?”

丘比曾说,每一名魔法少女,都有自身独有的魔法天赋。这份天赋与他们许下的愿望息息相关。

在不断的跃动中,泽田纲吉的思绪回到了那个第一次遭遇魔女的可怕夜晚。在他许下愿望“想让大家一起活下去”的愿望后,所有一切可怕的事情都不复存在。上田同学…井上同学和远山同学都安然无恙,只有他莫名其妙在游戏中“失踪”,走失到了一个破旧的寺庙。而记得魔女事情的,也唯有他和丘比而已。

——大家都活了过来,魔女袭击则从未发生。

“你打算怎么做,纲吉?”问话的是趴在男孩肩上跟着对方一起在森林中移动的白色小动物——丘比。

棕发男孩全力一蹬,如降落的鹤鸟轻盈的落在了地面上。这里是森林的谷底,汽车的残骸孤零零的被抛弃在原地,在黑暗中显现出奇异的轮廓。男孩黑色的皮鞋在草地上磨出“沙沙”的声音,而在草地的更深处,还隐藏着其他的东西。

“要把它引出来吗?”

“不。”

——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天赋魔法。

那个晚上……实际发生但又从未发生的事情,被改变了的过去和死而复生的同伴。

泽田纲吉的天赋魔法名为“光阴”。

依靠着这股力量,男孩可以回到自己任何一个朋友三天内的时间里——然后,改变这个过去!

男孩伸出双手,七根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火柴出现在他的掌中,加上刚才变成姜饼人锁链所使用三根火柴,这些是他全部的火柴了。

——“京子酱,请把力量借给我。”

泽田纲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燃了他所有的火柴。

火柴燃起的火光越来越大,这次的火焰比此前任何一次火柴点起的都要打大,它们被攥成一把,共同燃烧,照亮了男孩的脸,驱散了围绕着他的黑暗和寒冷——而男孩的身影也在这道光芒中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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