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日记战火英魂」

第20章殊死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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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入夜,师部气氛沉重、压抑。我军攻占的地盘仍然有限,双方阵地犬牙交错,甚至在我军战线的后方还存有日军的坚固据点。朱利安·史密斯少将召集前线军官开会,随即下令把拜里基岛上的6团2营投入贝蒂欧战场,而岛上已经疲惫不堪的部队,还必须使他们振作起精神再战。史密斯少将正在进行作战部署,突然传来报告:日军开始了大规模有组织的夜袭。

在岛西侧被包围的日军,利用暗夜向我军6团两个连队的结合部发动了猛攻、他们手持刺刀、手榴弹,狂呼着冲入我军阵地。岛东侧的日军,在松尾敬公大佐指挥下,发动了3次大规模夜袭,其它较小的夜袭整夜未停。

我和手下的二十多名战士也参加当晚的反击,敌我双方在黑暗中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各种武器,甚至铁锨、枪托、拳头和牙齿都用来格斗。敌我双方的混战,我们的坦克在战斗中根本发挥不了任何作用,我们只能下车和步兵连的战士们一起,用手里的步枪和冲锋枪进行射击,在战斗中我的左腿被一名冲锋的日军士兵的刺刀弄伤,幸好伤口不大,只是轻微的划伤,我忍着伤口的疼痛,用工兵铲将他打倒在地,然后立刻拿出腰间的手枪将他一枪爆头。

绝望的日本兵抱着必死的决心,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很多人的子弹早在前两天就耗尽,只剩下一把军刺或认同烧火棍一样的步枪,他们在长官的鼓动下,自愿或非自愿的加入自杀式的攻击。

我手下有五名战士在当晚的日军袭击中牺牲,其余的官兵身上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伤,不过大部分人只是轻伤,两名战士伤情较重,被医护兵带走,送到了临时野战医院。

医护兵给大家的伤口做了包扎处理,一直折腾到临近天亮,我们才击退了日军的袭击,我们所在的阵地才暂时恢复了平静。

天亮时,我们清理阵地,发现日军尸横遍野,大约300名有战斗力的精兵,全部在夜袭中战死。第四天拂晓。我军向敌人阵地发动了最后的攻击,我们几个人忍着伤痛,坚持驾驶坦克,参与战斗。我们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本来,贝蒂欧岛尾筑有全岛最强的工事。但在陆战队作战期间,我们海军的舰炮和飞机一直不停地轰击这一地区,所有地堡全被摧毁,景象同月球上一样荒凉。幸存的日本兵呆若木鸡,甚至连自杀的气力也没有了。他们木然地坐着,毫无表情地盯着逼近的我方士兵,一直等到喷火器把自己烧成焦炭。13时,6团1营一直打到了海岛的东端尽头。与此同时,机场和绿滩之间的日军阵地,终于也被攻克。

当我军最后一批陆战队登岛时,他们发现,狐洞中的老兵们蓬头垢面,血迹斑斑,简直是人鬼难分了。战斗已成为过去,我军士兵从自己隐蔽的地方站起来,好像密密层层的人的森林。贝蒂欧实在太小了,它根本容不下陆战2师的全部人马。许多部队只好立刻撤回礁湖。

1943年11月24日,战役宣告结束,我军军长霍兰德·史密斯中将登上了贝帝欧,巡视满目疮痍的站场。中午,两位史密斯将军参加了升旗仪式。两棵被炮火削秃的椰树成了旗杆。由于吉尔伯特群岛原属英国,人们从运输舰“蒙洛维亚”号上借来了一面米字旗。在美国国歌声中,美国和英国国旗徐徐上升。此情此景,使血战后的陆战队官兵们热泪横流。霍兰德·史密斯和朱利安·史密斯一一向部下致谢,并授予勋章。

马金岛的战斗有惊无险。陆军步兵27师用4天时间攻占了马金环礁的主岛塔里塔里岛。以后一周中。陆战二师的部队又相继攻占了塔拉瓦环礁的其它小岛,由于日军只有零星人员,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易取得了胜利。

在贝蒂欧战斗中,陆战2师阵亡980人,负伤2101人。海军伤亡29人。全部消灭了贝蒂欧日本守军。俘虏146人,其中除朝鲜劳工外,日军士兵只有12人。

我和幸存的十四名战士回到了自己的连队,和战友们汇合,我们连牺牲了四十余人,连长麦迪逊中尉在战斗中受伤,由于伤势过重,他没有最终挺过来,登陆后的第三天深夜他在野战医院去世了。我们连有两名战士获得了勋章受到了上级的褒奖,阵亡的麦迪逊上尉也被获得了勋章,我代替他接受了勋章,我将亲自将这枚勋章转交他的家人。

由于连长阵亡,我接替牺牲的麦迪逊上尉,成为了连队的新指挥官,被提拨为上尉。

第五天清晨,坦克登陆艇将我们和剩下的坦克接回了运输舰。全连战士心情沉重,大家为牺牲的战友,举行了庄严的葬礼。他们的尸体由于不方便带回美国本土,只能进行海葬,被抛入了浩瀚的大洋。文书将麦迪逊上尉和其他阵亡官兵的遗书寄给了他们的家人。

返回舰队的第二天晚上,我把剩下的战士们召集在运输舰的餐厅里召开了全连的战役总结会,会上气氛沉闷,虽然战役我军取得了胜利,但全连上下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相反一个个无精打采,神情沮丧。

我明白刚刚结束的这场战役我们连伤亡惨重,超过三分之一的战友阵亡了,其余的官兵也或多或少的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个别战士还患上了“战斗恐怖症”,他们神情失常,时常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取得胜利,官兵们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为连队指挥官,我必须鼓舞士气,让战士们重新振作起来。

“弟兄们,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在塔拉瓦的战斗中,我们失去了四十多名战友,但我们活下来的人,还有更多的硬仗要打,距离这场战争的最终结束,还有漫长的路要走。我们必须振作起来,迎接新的战斗。”我提起精神大声的对战士们说道。

“布拉特上尉说的对,逝者已逝,我们不应该一直在悲伤中沉沦下去,我们活下来的人只有英勇作战,才无愧于我们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友。”新调职到我们连担任副连长的约翰.弗莱明中尉接着我的话说道。

我们俩的一番话,打破了餐厅里的沉寂,给沮丧的战士们带来了重新振作的动力,官兵们重新树立起了自信心。渐渐的战士们心情也好了起来,各抒己见,把各自心里的烦闷一吐为快。

餐厅里的气氛慢慢活跃起来,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看着眼前这些年轻的战士们,我心里在想我们这支新组建的部队,有很多战士都是在澳洲和新西兰驻防期间从美国本土补充进来的新兵,只有一小部分人是参加过瓜岛战役的老兵,对于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上的人来地狱般的战场,确实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但是经过了塔拉瓦战役的历练,这些新战士也将慢慢的成熟起来,只要我正确引导他们,在今后的战斗中他们一样可以取得辉煌的战绩。我们这支舰队的最终目的地是珍珠港,作为坦克部队我们和步兵连不同,必须在美国本土完成人员补充和新武器的换装,经过重新训练,再次返回战场继续作战。

从南太平洋岛屿返回夏威夷群岛路途遥远,我们的舰队将途经新西兰补充食物和淡水,稍作停留以后继续航行,预计十二月中下旬才能最终抵达目的地。

在这漫长的航行过程中,我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重新了解和认识一下我连队的战士们。之前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驻扎几个月里我都在忙着搞自己的新武器研发,并没有花时间去了解自己的部下,在这方面已经牺牲的麦迪逊上尉,工作做的很到位,他几乎和连队里每一个战士都建立了信任,在连队里他的个人声望比我高,大部分战士都很信赖他,这一点在他的葬礼上已经得到了很好的验证,大部分的战士都是自发的哀悼他,为他的牺牲伤心落泪,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成功的带兵人。

带兵打仗指挥官的个人能力决定着整个部队的凝聚力和战斗力,部队的成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指挥官的领导和决策。我从最底层的士官做起,经历两次大规模战役的洗礼,一步步成为了一个连队的指挥官,我深感自己的责任重大,我必须不断的学习和成长,努力提高自己的战斗素质和指挥协调能力。现在我接替麦迪逊上尉成为了连队的新指挥官,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提高自己在战士们中声望,重新建立战士们对我的信赖,加强连队的凝聚力。漫长的海上航行,单调而乏味,大多数的战士选择打扑克牌来打发时间,虽然我不太喜欢打牌,但为了和战士互动从而加深了解,我尝试着和战士们一起打牌,很快我就和大家打成一片,在玩牌的时候我们真正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慢慢熟悉起来,大家在我面前可以无拘无束的畅所欲言,在他们看来我不仅仅是他们的长官,也可以成为谈心交流的朋友。

我尝试着和每个战士进行沟通,在这个过程中我逐步了解了战士们的心理状态和对待战争的看法,我对战士们的激励和称赞,也建立起了我们彼此的信任。

每天我还抽空去探望受伤在医务室接受治疗的战士,当然也包括那些在战争中受到刺激,患有“战斗恐怖症”,精神失常的战士,在心理医生的配合下,帮助他们进行康复治疗。

在途经新西兰舰队短暂停留的时候,我给克莱尔打了一个电话,把麦迪逊上尉在塔拉瓦阵亡的消息告诉了她,她说她和麦迪逊上尉的夫人索菲亚见过一次面,她很愿意陪我一起到夏威夷去看望一下麦迪逊夫人。于是我们俩约定十二月在珍珠港见面,克莱尔向报社申请到珍珠港对太平洋舰队的专访,由于不知道舰队确切的到达日期,我让她在夏威夷多停留几天,在拜访过麦迪逊夫人后,我们俩再一起乘飞机返回美国本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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