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日记战火英魂」

第100章血染奠边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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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3月初,越南人民军在奠边府周围已经集结了四万兵力,无论是越盟最高领导人胡志明,还是人民军最高司令武元甲都对一举夺取奠边府充满了信心,越军全军上下士气空前高涨。

3月13日,对奠边府交战的双方来说是个难忘的日子。特别是对越南人民军总司令武元甲大将来说更是如此。清晨,武元甲大将比平时更早来到了作战指挥室,他精神焕发,心情大好,热情的依次和同僚们打招呼,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越南人民军高层行踪诡秘,他们的总指挥部隐蔽在密林深处的地下坑道里。法军情报部门用了几年的时间寻找到越军高层的行动轨迹,但他们费劲周折,使用了无数的方法,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却徒劳无功,依然找不到越军总指挥部的准确位置。

越军地下指挥部灯火通明,在每一间作战里,各级官兵在各自的岗位上有条不紊的紧张忙碌着,大家都在为即将展开的大规模军事行动的做准备工作。

作战指挥室隔壁的作战室里,技术干部们(负责主管电台)戴着耳机坐在墙边,和各步兵师、炮兵团保持着密切联系,随时准确的将总指挥部的各项指令传达到前沿阵地上的各作战单位。

在武元甲大将的主持下,越军作战指挥部党委、各作战室的领导干部们齐聚作战指挥室,召开了奠边府进攻前的最后一次晨会。

武元甲大将在会议上表示纳瓦尔的作战计划,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法军的大部分机动兵力在1953年底到1954年初的几次冬季和春季作战行动中被打散,分散在印度支那的各个战场,短时间内难以集结起来重新部署,这对越军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此时的纳瓦尔无计可施,只能像赌徒一样进行一次冒险的赌博,把剩余的所有机动兵力都投入到了亚特兰大行动第二阶段中,如果能完成扫荡越南中部三省——平定、富安和广南的越军根据地的任务,纳瓦尔或许还能挽回局面。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当地的越军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法军正规作战是不可能对付得了的。武元甲并不担心平定、富安和广南的越军会有什么闪失,毕竟那里是越军的革命根据地,当地越军已经扎根八年,足以有效应付法军的扫荡。事实上归仁登陆意味着法军地面机动力量没有对越北根据地构成威胁,这对集中主力部队进攻奠边府的越军主力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武元甲认为奠边府的战斗越军稳操胜券。就在这时总政治局副主任黎连从312师指挥部赶了回来,向武元甲汇报312师的战役准备情况,他对黎仲迅和陈度的表现非常满意。总供应局副局长邓金江也汇报了粮食和弹药的储备情况,他信心满满的告诉武元甲战役第一阶段需要的粮食和弹药已经准备就绪。越军副总参谋长兼战役指挥部参谋长黄文泰少将也向武元甲汇报奠边府法军没有任何变化,第312师继续进行最后的战役延伸。

会议结束后,武元甲又和第45炮兵团团长姚文常通了电话,炮兵的准备工作也基本完成,武元甲批准了炮兵的火炮试射,确保火炮可以准确命中目标……

同一天在奠边府的法军从早上开始就诸事不顺,各种状况频发,越军突如其来的炮击,打得法军措手不及,停机坪上的一架刚刚修复的C-46运输机被击毁,其他的战斗机也发生了故障,只有两架“熊猫”式战斗机可以正常飞行,但下午15点30分其中一架“熊猫”战斗机就被越军的高射机枪击落,十分钟后又有一架美军飞行员驾驶的C-119被击伤……为了降低损失,法国空军只得在下午16点宣布暂停奠边府上空的空中交通。

为了摧毁越军的防空火炮阵地,下午法军派出战斗机寻找并歼灭越军的高射炮兵,但越军阵地伪装的非常好,法军飞机根本找不到准确的目标,只得无功而返……

而在奠边府东北的兴兰高地,法军第13外籍军团步兵团3营将士也紧张万分。

3月13日清晨营长佩戈少校向中部防区司令科谢中校汇报:兴兰高地前沿1个四人监听哨在夜间突然消失(很可能是被摸上来的越军侦察兵俘虏了,外籍军团的记录却是他们当了逃兵)越军的堑壕已经将高地团团包围,双方间距不过四十多米,越军频繁调动;在三号高地,费尔斯上士向潘尔蒂上尉报告,目击越军侦察兵在横跨41号公路的堑壕里活动频繁;一号高地也报告在北面发现越军在修筑地表工事。实际上,兴兰高地和中心区的联系已经是时断时续,连士兵的饮用水都要靠坦克护送运输。

午前,科谢中校到兴兰高地视察,佩戈少校告诉他,手下的外籍士兵既疲惫又紧张。听完他的汇报,科谢中校赶紧查看阵地前沿,越军士兵忙碌的身影清晰可见。

他眉头紧锁,压低声音,对佩戈少校说道:“没时间紧张了,战斗肯定在今晚打响!”

“啊……不会吧……士兵们还没有做好战斗准备。”佩戈少校面如土色,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就等着被动挨打吧!敌人都到咱们眼皮底下活动了,你们一点紧迫感都没有,到现在还没准备好。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一个个都嫌自己的命长?”科谢中校怒不可遏的吼道。

“是的,长官,我这就去给全营官兵下达命令,时刻准备战斗。”佩戈少校吓得赶紧站直身子说道,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面颊不住的往下流。

佩戈少校告别科谢中校,赶紧转身跑回到堑壕向自己的部队下达命令。

“一群废物,什么事都干不好。都怪那些该死的越共,他们真是让人头疼,竟然把堑壕挖到了距离我军阵地这么近的地方。”科谢中校看着佩戈少校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小声骂道。

随后,科谢中校驾驶着吉普车,以最快速度离开兴兰高地,返回基地向上级汇报情况去了。

与此同时,和兴兰高地对峙的越军第312师官兵们也绷紧了弦。越军前沿观察哨的士兵把护送军工送水队的法军步兵坦克分队误认为是准备突击堑壕的进攻分队。

他们立刻向上级汇报了这一情况,为了安全起见,保护接敌堑壕,第312师建议战役战役指挥部允许1个105毫米榴弹炮单位向敌方阵地开火。对于这个请求,武元甲大将认为,如果法军使用推土机填平堑壕,就会给越军在下午对兴兰高地的进攻带来重重困难。于是,他果断命令第45炮兵团对兴兰高地发射20发105毫米榴弹。

第45炮兵团执行了命令,并向他报告:头2发炮弹错过了目标,但剩下的18发炮弹全部命中兴兰高地的目标,摧毁了许多防御工事。不一会儿,第312师师长黎仲迅报告高地守军聪掩体工事爬了出来,检查弹着点。

武元甲在电话里兴奋的对黎仲迅说道:“敌人吓破了胆,下午我军的进攻必定更加顺利。”

听到总司令这么说,黎仲迅心情也特别好,他立刻下令所有官兵准备在黄昏时分发起进攻,越军所有参战部队严阵以待。

法军方面,越军的这次炮击,炸伤了5名士兵。下午,一辆吉普车从山下赶来,准备将这些伤员接回芒清中心区的战地医院接受治疗。但其中三名伤员却拒绝离开阵地,他们声称要为自己的战友压子弹,继续坚持战斗。另外两名伤员则趟在担架上,搭乘吉普车前往战地医院。下山途中,吉普车从距离越军堑壕不到910米的路线开过,但越军并没有对吉普车发起攻击。

下午17点三号高地的外籍士兵报告,当面越军正从各个山顶南下,穿过植被覆盖的南坡,进入山脚的接敌堑壕。通过望远镜费尔斯上士可以清楚的看到越军的机枪、迫击炮和无后座力炮正对准兴兰高地。看起来像是一片树林在山那一边移动的,无疑是越军的攻击营在进入阵地。不久之后,对面的堑壕和掩体里都填满了越军的身影,这下费尔斯上士看的更加清楚了:他们身穿绿色的军装,盔形军帽上顶着用来伪装的树枝和杂草,手里的步枪都上了明晃晃的刺刀,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赶紧向上级报告这边的情况,越共已经开始行动,他们马上就要对咱们发起攻击了。”费尔斯上士紧张的对身边的一名士兵喊道,他被惊得一身冷汗,握着望远镜的双手不住的颤抖起来。

“是,我马上就向上级汇报。”一名二等兵看了一眼对面移动的越军,心里也非常害怕,他赶紧站起身跑到营指挥部,将这个消息报告给营长佩戈少校。

佩戈少校听到越军即将进攻的消息,也是大吃一惊,看来科谢中校的判断是准确的,越军的进攻马上就要开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通知部队进行防御……

越军第312师各作战单位陆续开赴攻击前的出发阵地。不过,他们在前进过程中,遭到了法军猛烈的炮火封锁。

在越军跨过楠云河上的两座浮桥时,法军集中火力射击,炮弹如同雨点一般落在前进的越军身上,越军第11营243连长和副连长当场阵亡,1门57毫米无后座力炮被击毁。但全连官兵还是坚持前进,冲过了炮火封锁区域,跨过浮桥,占领了出发前阵地。

楠云河两岸到处是横七竖八的越军士兵尸体,血流成河,越军虽然损失惨重,但大部分部队却顺利抵达了兴兰高地三号据点前的阵地。

黄昏时分,法军最后一架战斗机返回了河内。越军观察哨报告夜间的雾气开始弥漫,黎仲迅打电话向战役指挥部请示提前发起攻击。但武元甲并没有马上给他回复,而是联系了第45炮兵团,询问姚文常的炮兵准备情况。姚文常坚定的向武元甲表示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指挥部一声令下,他随时准备攻击。

武元甲大将非常满意,批准步兵团的建议,奠边府战役正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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