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的明日是后日

今天是一个重大的日子，书院二层楼收徒的日子。

长安城、书院同时戒严，几乎走几步就能看见有军士站岗，还有很多巡逻兵在四处游荡，维护秩序。

二层楼考试不仅仅是书院的事情，唐国的事情，更是整个天下的事情。

所以早就有别国的人陆陆续续不远千里来到大唐。要么是来尝试考试，被人看重好一飞冲天，要么就是单纯的看热闹。

书院学子中，原本倍受欢迎的数科六人依旧被众人围着，只不过他们现在更加在乎的还是东方墨羽这位低调之人。

自从前天打脸隆庆后，这个人又消失了，不在旧书楼，不在老笔斋，真的是完全失踪了。

包括现在，看见了宁缺，看见了隆庆，就是没有他的身影。

“书院二层楼今日开启，只招一人。”

这次的考题是登山，没有限制登山的人数，是个人就能上。

这题目听起来容易，但既然是二层楼的考试，又怎么会真这么简单呢。

这座山很高，所以想要登顶需要一点时间，同时山中有阵法，就算是修行者，想要登山也是很吃力的。

所有人纷纷开始登山，宁缺却并不着急，他现在的心情有些激动，所以一直在与陈皮皮说废话。被陈皮皮“嘲讽”了几句才平复了心情。

想要登山的，有能力登山的都已经上去了，能力不足的也已经下来了。

“宁缺，你该走了。”东方墨羽走了过来。

宁缺转头，见来人后问道：“你去哪里了？一天一夜都不见你人。”

“先是去画了几道符，后来发现我的本命物出了些问题，解决后天已经亮了，就在旧书楼睡了一觉，这才刚醒。”东方墨羽看了看四周才想起来，“这里就是旧书楼呀，你们刚才忙没有看见我？”

“呃……你本命物是有多宝贵，还是你小太气了？怎么藏得这么严实，难不成是神器？”宁缺企图岔开话题。

东方墨羽的本命物还真是神器，不过也并不是很宝贵，但之所以不显示在众人目前，主要还是怕麻烦。

【小伙子猜的真准，确实是神器，但……这玩意儿现在在我体内，我总不能凭空变出一把大戟吧，那怎么解释？】

本命物通俗点说就是成天抱着的，与自己最亲近的担心。东方墨羽没有抱着东西睡觉的习惯，但体内却一直有一样东西。

只不过渊月戟需要灵气来驱动，而这个世界只有天地元气，所以这几年来，渊月戟一直在适应这个世界，直至昨日。

之前因为法力被封无法拿出来，而现在就算没有法力，东方墨羽照样能够在这里凭空变出一把大戟。

“废话不多说，再不行动，这山你就登不了了。”

“那我走了。”

“等一下。”陈皮皮把一个包裹交给了宁缺，“路上吃。”

“光有吃的怎么够，这个给你。”东方墨羽将刚刚挖出来的桃花酿一并给了宁缺。

打开壶盖，顿时酒香四溢，二人不由赞叹道：“好酒。”

【酒是好酒，可惜不是仙酒，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喝惯了仙酒，东方墨羽对这些凡品真的提不起一点兴趣。

来到山道前，宁缺一步一步缓缓向前，就好像在街上闲逛。

“为什么要上山。”教习叫住了他。

“如果是西陵神殿那些家伙来问，我会说出一个把他们都镇住的答案，但如果是你，就实话实说：我想登山，只是因为我想登山。”

“真是一个好答案，那如果是西陵的人问你，你会怎么回答？”

宁缺指着马上要前进的方向：“因为山，就在那啊。”

“同样是一个好答案。”教习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宁缺身后的东方墨羽，“你……”

“我登山，因为无聊。这是对你的回答，而如果是对西陵的回答：只是因为随便走走。”

教习还没有说完，东方墨羽就将问宁缺的问题又回答了一遍。

“你们真的是丝毫不给西陵面子呀。”

其实教习想对东方墨羽说的是：“你能不能登顶，给我们挣脸面。”

教习问宁缺这个问题，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宁缺已经可以修行了，但东方墨羽的事情，书院里除了那帮学生刚知道，他们早就在开学之初就听余帘说过了。

随便走走，这个回答看似不如山就在那，但如果随便走着走着，一不小心超过了隆庆直接登顶，那才是最气人的。

这是在把西陵往死里得罪。

事实上，东方墨羽也不可能与西陵交好，大唐统一天下，最大的阻碍就是西陵，更何况看原著的时候，他对西陵也没什么好感。

……

宁缺还在山道上艰难地走着，而东方墨羽已经信步游庭来到了一道柴门前，这里有夫子留给登山者的一个字。

在这个世界上，夫子什么都知道。既然他关注的宁缺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东方墨羽，那他应该也测算过他的未来。

这个字，就代表了一个人的未来，但穿梭万界之人的命数，谁也把握不了。

然而夫子还真看到了一点，不过只是在这个世界的一个小片段。

所以，夫子留给东方墨羽的字是一个“理”字。

君子不理，这便是夫子对东方墨羽的告诫。

“不理？不理什么？”

理有很多种意思，首先排除不是动词的，那到底是管理？办理？还是……置之不理？

【夫子要让我置之不理，袖手旁观？那具体是什么事情？】

夫子留的字还是很准的，隆庆的是君子不争，但他偏要与宁缺争，所以下场很惨。

所以东方墨羽对此不敢马虎，但现在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将这句话留在心中，东方墨羽继续前行。

之后的一段路是幻境，或者说是自己的回忆，然而，东方墨羽的过去……太平淡了。

曾经残疾的心理阴影现在已经不再是阴影，这件事情对他已经没什么好悲伤的了。

除此之外，东方墨羽的生活没有一点儿跌宕起伏，真的很普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