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袁亮警惕地问着。

“我问你，你在这五年里，回去过你说的这个地方吗？”霓虹问。

“当然回去过，但那个地方已经被我爸改成仓库出租了。”

“呵呵。”霓虹翻了一个白眼，“你见到你爸了吗？”

“我爸去世了。老师说我爸的去世对我的打击，是我精神出问题的重要原因。”

“那么，我问个现实的问题，租金呢？你收到过吗？”

“租金，我，我没有考虑过。”

“不接地气的属性还真是在你身上展示得淋漓尽致。”

“哦是的，生活的琐事让我很为难。”

“但是租金呢？如果关于你的家是真实的，仓库被谁租了，有人来找过你吗？”

“我……”袁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除了夏天在那里吃西瓜，你还想起了什么吗？”

“太久远了，一时间说不上来。”

“不是说不上来，是没有存在过。虚构的人生不可能完美。”霓虹斩钉截铁地说。

“施丽呢……我一直以为她是我的母亲。一个没有原由的母亲。”袁亮问，说出口的时候才发现，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脏才会陡然跳动了一下。

然而霓虹抿了抿嘴:“我的任务是找到你，但你存在在这个世界太久远了，很多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回答不了。如果你觉得她重要，那就自己去找答案呗。”

……

“顾老师，你确定这个是我的字？”陈学渊摸了摸头，再三确认着。

老顾摘下眼镜，抬头看着人高马大的陈学渊:“你这是来测试我的专业水平来了？”

“哎呀那哪儿敢！”

“人的字迹是长年累月的运笔习惯形成的肌肉记忆，就算刻意改变字体，笔画的细节也能看出写字的人是谁，何况你这个完全没有伪装。”老顾说着把写了字的香烟纸还给了陈学渊。

“行……”陈学渊收回了纸，失望地离开了办公室。

一出去，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我去！”他脱口而出，几乎摔倒，站稳一看，不是别人，撞上的正是袁亮。

“你怎么进来的！”陈学渊立刻警觉起来。

“别忘了，我和你们有心理咨询的合作。”袁亮回答着。

“那……”陈学渊打量着袁亮，“你干什么来了？”

“找你。”袁亮回答得直截了当，随即目光落在了陈学渊手里的香烟纸上。

陈学渊有些难为情地把纸塞进了裤兜里。

但袁亮看了下鉴定科的门牌，随即嘴角微露出一丝笑意:“你相信我的话了。”

“放屁！”陈学渊矢口否认，随即把他拉到了走廊一角，“有什么事出去说，被我同事们知道了铁定认为咱俩神经病。”

袁亮已然一副得逞的模样，一口答应:“没问题。”

两个人出了公安局，袁亮就迫不及待地对陈学渊说:“我想去见下施丽。”

“施丽？”陈学渊有些猝不及防。

“嗯，在我的记忆里，我们的认识，开始于施丽。她一定很重要。”袁亮说着，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慢慢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