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来越看不懂你是一个什么人了。清逆风，就是因为对黑金帝国的发现，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事务所的调查专员，并获得骑士勋章。如果我们这次任务真的找到了与黑金帝国有关的米国的生物实验室，那我们就是揭开全球病毒真相的见证人。说不定，我们就是解除全球病毒危机的那个人，你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

“清逆风，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像你这种智商怎么可能是什么数学天才呢？如果是我们解除了这次全球危机，我们可能，不，不是可能，我们一定会被写进历史。”

“我想的不是写进历史。”

“那是什么呢？”

“我想这次失踪的人或许就是我们俩个了。”

“你为什么这样悲观呢？”

“不是悲观，而是太悲观了。即使是我们能找到米国的生物实验室，我们能做什么？一个和黑金帝国有关系的米国，还有就是一个能制造出不能破解的病毒的米国，我们能做什么？如果通过数学测算对我们这次任务作一个风险评估的话，我们活着回来的概率应该是0概率。我这样说，你还有信心吗？”

“我相信你的风险评估。不过，www.youxs.org？”

“或许吧。荒谬事务所失踪名录里的人，www.youxs.org，www.youxs.org。”

“所以，我们现在不应该值得喝一杯酒吗？既然明天不可估算，我们为何不今朝有酒今朝醉呢？”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清逆风和阿塔妮娅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

酒是那种70度的伏特加，喝下去，像是燃烧的火。

清逆风对阿塔妮娅说:“这那里是酒？完全就是烈焰，我不喝了，我不能喝了，我不行了。”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阿塔妮娅对清逆风说，“这种酒，我的父亲能喝一公斤。”

“那你的父亲是酒神，我是你父亲，不不不，我不是你父亲，”清逆风说，“再喝，就精神错乱了。”

“对，你不是我父亲，”阿塔妮娅说，“如果你是我父亲，我现在就杀了。”

“怎……怎么能说这种大不敬的话？”清逆风说，“父亲对我来说，是这个世界最温暖的一个词语。”

“对你是这样，对我却不是，”阿塔妮娅说，“咱们，咱们不说这个话题。从现在起，我们要珍惜在这个世界的每一秒种，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把每一次我们的喝酒都当做最后的晚餐。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假如我们也成为失踪者，咱们就把每一天都当成跟世界的告别，把我们想说的话全部说完，你说，是不是应该这样？”

阿塔妮娅的穿着不像是去执行任务的一个调查专员，看起来却更像是一个待嫁的新娘，在烈酒的燃烧下，一脸的桃色，就像是一朵盛开的桃花，媚眼传情，整个人变得千娇百媚起来，她的眼睛盯着清逆风，像是那种温柔得可以烧化骨头的烈火，对清逆风说，“清逆风，我发现我爱上你了。你可以爱你的花绯红，但你阻止不了我爱你。”

“你喝醉了，阿塔妮娅，”清逆风说，“你也不能再喝了。我和花绯红没有什么，你我之间也不会发生什么。像我这种为了挣学费而奔命的人，谈什么爱？说出来不是笑话吗？我能给你什么？我给得了你什么？只有索罗和卡尔那样的家族，才能养活你这样高贵的女孩。”

“我高贵吗？”阿塔妮娅说，“我祖上确实是贵族，可我的父亲却已经是一个堕落的酒鬼。”

“这足以说明你的血液里流淌着高贵的血统，”清逆风说，“你不像我，连自己的父母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世界的弃儿，所以，你就是那天空中飞翔的天使，我只能仰望你，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

“不要说这么多废话，”阿塔妮娅说，“清逆风，你就坦诚地告诉我，我值不值得你爱？”

此时的阿塔妮娅已经变成了两团烈焰，像是瞬间就会把清逆风融化。

“我们为什么要谈论一个完全不可能的事呢？”清逆风说。

“我说过，你爱你的花绯红，可你阻止不了我爱你，”阿塔妮娅说，“清逆风，爱情就是一场战争，我会以我的方式征服你，我会让你看到我有多爱你，我可以替你去死。”

“阿塔妮娅，你真得醉了。”清逆风说，“我们现在要谈的是如何找到那该死的生物实验室，而不是谈论什么虚无的爱情。”

“虚无吗？对于我来说，我的爱情远远比那个什么生物实验室更重要，”阿塔妮娅说，“寻找生物实验室只是一次任务，可对于我的爱情却是一生的任务。”

“明天是什么都不知道，是生还是死都不知道，你却在这里给我谈爱情，”清逆风说，“真搞不懂你们这种资产阶级的情调。”

“就因为对未来的不可知，我们才要谈情调，”阿塔妮娅说，“清逆风，你还记得印度诗人泰戈尔的诗吗？‘生如夏花之绚丽，死如秋叶之静美。’我们的所有追求和努力，不就是为了这种情调吗？要不然，生死还有什么意味呢？”

清逆风没有遇到过这样直白的示爱，不知道怎样与阿塔妮娅交谈下去。可他还是感到了阿塔妮娅眼睛里的那种可以渗透至心的温暖。不知道说什么，清逆风为了掩饰这种不知所措的场面，只得抬起面前的酒杯，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就如一饮相思。他柔软的心做不到拒绝，也做不到接受。

“清逆风，不管你是拒绝还是接受，我都会温水煮青蛙，慢慢地让你爱上我。”

“我不是青蛙。”

“你是我的青蛙。”

清逆风对阿塔妮娅这种纠缠没有办法，他甚至都没有与女孩交往的经验，怎么能应付阿塔妮娅这种义无反顾的燃烧的女孩呢？

清逆风变得手无失措起来，他的衣袖把桌子上的酒瓶绊翻到地上，酒的香味弥漫起来。

阿塔妮娅站起来，说，“我得去一下洗手间。”

阿塔妮娅从清逆风的身边走过，高跟鞋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清逆风本能地伸出手将阿塔妮娅接住，这时，飞机在气流中摇晃起来，失去控制的阿塔妮娅完全地扑在了清逆风的身上，阿塔妮娅涂着口红的嘴唇重重地吻在了清逆风的嘴唇上。

清逆风下意识地把嘴唇躲开了，可阿塔妮娅的嘴唇又吻在了清逆风的脸上。飞机恢复了平稳，阿塔妮娅看见清逆风的脸上布满了她的唇印，放肆地大笑起来，说，“这真是天意啊。”

两个空姐在这时跑出来，看着拥抱在一起的清逆风和阿塔妮娅，同时说，“你们，你们这也太高了，八千英尺上的爱。”

清逆风荒乱地解释说:“误会，误会，全是误会。”

两位空姐同时说:“不用解释，不用解释，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

清逆风恼怒地说:“你们什么没看见，你们看见了什么？没看见这是气流吗？”

两位空姐急忙说:“对对对，就是气流。”

清逆风对压在他身上的阿塔妮娅说:“总部对我们是全程监控，你打算就这样让总部的人都看到吗？”

“不，总部的人看到算什么，我期盼全世界看到。”阿塔妮娅说。

清逆风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仿佛做了一件对不起全世界的事情，心想，如果这一幕被花绯红看见，那，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