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拾没在意，起身站在了两人中间，抽了一张纸将时眠手指一个一个擦了一遍，将他护在了身后。

挑眉看向萧允：“你发什么疯？”

“我……”

萧允张口想解释，突然间，她感觉自己正在变矮。

肉眼可见的变矮。

经过刚才一阵骚动，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基本都聚集了过来。

萧允听到有些人在小声讨论。

“那个是钟拾吧？”

“好像是的。”

有人激动道：“我靠她真人好漂亮！”

“我想要签名！”

“……”

“欸，钟拾对面是谁啊？”

“没见过。”

“怎么看着有点像萧允啊。”

“滚开，我女神才不长这样呢。”

“……”

又是一阵激烈争论。

钟拾觉得有些好笑。

那些人自以为声音很小，其实在安静的餐厅里大的所有人都能听到。这会已经有人开始掏出手机准备拍照。

身后时眠动了动，钟拾转过头，发现他正看着拿手机拍照的那些人，眼神冰冷。似乎感受到前面钟拾的转身，他又垂眸看向钟拾，有些委屈的开口：“他们拍你。”

“没事。”

钟拾握紧了时眠准备抽出的手，小声安慰他。

时眠不说话了，纤长睫毛垂下，遮住了眼睛。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乖乖的让钟拾牵着他。

只是耳尖又红了。

萧允明显也看到了有人在拍他们，赶紧伸出手捂住脸。

她的身体还在变化，她知道这是因为系统不在了，赐予她的东西也没了……

全没了……全没了……

“别拍！”

她捂住脸冲拍照的人喊道。

完了。

她完了。

全完了。

“我他妈让你别拍！”

发疯一般，萧允拿起桌上的杯子甩出去。

落地瞬间，钟拾被拉向身后，时眠挡在了钟拾面前。

玻璃碎屑溅起，划破了时眠的脸。

白皙的脸上顿时多了道细小的血痕。

伤口虽然不大，但格外明显。

“报警。”

时眠护着钟拾，冰冷的声音带着怒意，向周围的工作人员说道。

“哦，好，好。”

周围的人忙反应过来，经理掏出手机，打了110。

场面顿时混乱。

直到警笛响起，萧允才如梦初醒般怔住。

餐厅一片狼藉，地上全都是碎玻璃，碎瓷器，还有没吃完却被萧允扔到地上的菜。

拍照片的那个人手机早就被萧允砸了，屏幕碎成了雪花般，坏的彻底。

但依旧有人在拍照。

警察来了，带走了萧允。钟拾被要求跟着去警察局做笔录。

因为是公众人物，而且萧允发疯又跟她无关，警察问了遍事情经过就放她回去了。

警察局外，段紫的车停在路边，时眠走在钟拾旁边，沉默不语。

他陪着钟拾一块来的。

上车前，钟拾转身，夕阳的余晖照在她脸上，淡去了些凌厉，多了丝朦胧的美感。

女人长睫卷翘，眼眶有些深邃，樱桃色泽的柔软唇瓣微微抿了抿，随后开口：“我要走了。”

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个创可贴给他：“嗯……这个你拿着，谢谢……”

她指的是挡在她前面护住她。

时眠接过创可贴，粉色hellowkitty防水款式。

“唔……”

钟拾看着，觉得有些不妥。

“要不……”

话没说完，被时眠打断：“谢谢，我很喜欢。”

温和的嗓音好像含着笑，钟拾看着他把创可贴放在了口袋里。

“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