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秦这些年，一直生活在不牙制造的幻境下，沉迷着，不愿去相信他们所做过的事情。

不牙见张秦依旧是执着想要和他对抗，不怒反笑。

张秦听着这笑，心头一冷。

突然空间扭曲了一下，一只大手猛地向冉祢苏袭去。

“呲！”

一声入肉的声音在空间中尤为刺耳。

张秦闷哼一声，那只手穿过他的腹部，刺入身后冉祢苏的丹田处。

她先前酝酿的灵力近乎功亏一篑。

可是，为什么没有痛感呢？

冉祢苏看向张秦面前的人。

不牙一脸阴沉地看着张秦：“没想到你做到了这个地步！”

修炼的人很少有不好看的，但不牙并非是不好看，只是，他仿佛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前面一般，哪里像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

少年模样，却是一手狠辣。

张秦和冉祢苏可不一样，生生撕裂的痛让他大汗淋漓脸色惨白。

不牙看着张秦，轻轻舔了舔嘴角，忽然一阵灼热的疼痛从他那只手火速蔓延到他整个人。

他震惊地看着面前的满霞风光，一朵金色的花漂浮在冉祢苏头顶上方。

不牙失声：“佛花……”

在他音落的一瞬，金光把他笼罩，飞灰湮灭。

冉祢苏身上的禁制解开了，感觉似乎有什么暖洋洋的力量，轻轻流入丹田，正在萌芽。

她自己完全没事，但张秦却是倒在了地上。

她蹲下来，想喂他丹药，但身上的空间储物袋就跟无效了一样。

“这……是无牙费了……近五十年炼制出来的……禁空毒，没有解药，只需要过三个……时辰便可以解开……”

冉祢苏听着，突然手里被塞入一串项链。

“我知道我活……不了了，还请殿下，将它……给我哥哥……”

她看见张秦脸上无奈留恋的眼神：“我知道他在外面。”

“属下张秦，愧对鲛人族，愧对陛下，愧对皇位，愧对……哥哥。”

张秦祈祷着希望陛下能听见。

冉祢苏看见依旧是少年模样的张秦带着他所承受的愧疚一点一点的消失。

白色的光点散落，又消失。

地上掉落着一个玉简。

冉祢苏拿在手上，没有看。睁眼时，看见的就是张天齐恍惚的神色。

哦不，现在该叫他张济了。

冉祢苏站起来，看着张济注视着那具尸骨的样子：“父君呢？”

张济就跟失了魂似的。

他眼前攸然出现了一条项链，一根白线串满了白色珍珠，之间有一片小小的鳞片。

张济怔然，等他回神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然泪流满面。

耳边传来冉祢苏的声音：“张秦是被邪修控制了。”

不是她不为这段感情惋惜，也并非她冷酷无情。

只是这本就是张秦应有的结局。

张秦本该在百年前就身死道消，但不知道不牙用了什么法子，使他们留在秘境当中，没有死亡。

这邪修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明明吞掉张秦的神识就可转修鬼修，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冉祢苏暗叹。

张济听了这话，苦笑手里紧紧地攥住项链，就仿佛张秦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