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云帆等的无聊时,王延杰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舅,怎么去了那么久。”李云帆迎上前埋怨道。
“吴哥,这是我外甥。”王延杰先对身边的男子说了一句,随有才对李云帆说道:“这是吴新卫叔叔。”
“吴叔叔好!”李云帆赶紧问好。
“你外甥不仅胆子大,还有礼貌。”吴新卫笑着夸奖道。
“是个傻大胆。”
李云帆在心中暗自吐槽道:“难道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双眼叠皮,眉清目秀的样子吗?”
“哎吆,怪不得老弟一定要把家具带回老家去,原来是老物件儿呀!”
“吴哥也知道老物件,以前研究过吗?”王延杰有些好奇。
“我这从军队转业的大老粗怎么会知道这些,不过见里有张太师椅被老爷子看的比眼子还紧,就留意了一下。”
“我这套家具是在友谊商店掏来的,看着喜欢就准备带回去。”王延杰说这话的时候狠狠的瞪了王延杰一眼。
“还是你们这些有海外关系的好,外汇券可不好置换。”吴新卫叹了口气说道。
“我还羡慕吴哥可以弄到各种票呢!要不是吴哥愿意给置换,我都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去商店里买自行车和缝纫机了。”
“哎,不说了,各自有各自的难处。”
两人各自扛着家具走在前面闲聊着,引起乘客的纷纷注视,路上还有车站的工作人员纷纷笑着和吴新卫打招呼,看来大小也是个领导。
“老吴,这么把家具都带来了,你这是准备在车站安家啦?”
“老吴,这是干的哪一出啊,这么也想下海倒腾旧家具啦。”
“......。”
当然调侃和疑问也是在所难免的,这时他总会苦笑道:“老家的乡亲遇到点麻烦,这不就把我叫去搭把手,出个苦力罢啦。”
李云帆从一路上大家打招呼的频率,发现吴新卫的人缘不错,在车站内大大小小都能说上话。
一路来到检票台,吴新卫把桌子和椅子搁在地上说道:“老弟,东西你就先放这里吧?一会火车进站了我把家具捎上去,你们就在这里直接等车吧?”
“那就麻烦吴哥了,这次给你添麻烦了。”王延杰毫不犹豫的道谢。
“这算什么麻烦!等上了列车我会让人找老弟的。”吴新卫笑着摆了摆手,招呼来了两个年轻人带着家具去了工作人员的通道。
李云帆没有对舅舅的安排发表意见,注视着吴新卫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是不是为什么纳闷儿,我为什么会相信才见了一面的人吗?”王延杰露出神秘的笑容问道。
“肯定是舅舅答应和他置换外汇了券,要不人家也不会如此热情吧?”李云帆撇撇嘴道。
“你怎么猜到的?”王延杰一脸诧异。
这有什么好猜的,李云帆想说您身上也就那点外汇券值点钱,不过他还是问道:“您答应和他置换多少外汇券,我看这人热情的有些过分了。”
“热情点不好吗?我答应到站了和他换一千的外汇券,刚好我们要用买自行车票和缝纫机票,大家各取所需,都不吃亏。”王延杰开心地说道。
李云帆听了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舅舅居然还一副占了便宜的模样,难道不知道在地下黑市外汇券的价值更高吗?光差价就有几百了。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不知怎的李云帆忽然感觉这句话很符合自己的感受,谁让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惹出来的呢。
还好这年头的生活都被各种票占据,连买个菜居然还要菜票,你敢相信?李云帆只能安慰自己。
车体正点出库,拉到站台上的时候,距离车站检票还有10分钟的时间,乘务员们在车里准备了一番车站就开始检票了,乘务员们各就各位,打开车门下车迎接旅客上车。
由于旅客众多,火车停靠时间又短。李云帆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乘务员有时会帮忙将旅客“塞”进列车,他一脸的斯巴达,难道“三哥”以后登火车的各种奇葩表现也是学来的?
站台上的人一个个拼命的往里钻,李云帆被舅舅抱在怀里往里挤就是进不去,有些喘不过气的他生气地喊道:“别挤了,再挤就怀孕了。”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让大家有些发楞,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居然光明正大的耍流氓。
“谁在耍流氓?”
“听声音年龄不大,感觉是个年轻人?”
“ 孩子都知道耍流氓了吗?难道我们已经被时代抛弃了?”
大家边挤了边交流着自己的看法,都相信这是个饥不择食的饿狼。
喊完了一嗓子后,李云帆也懵了,不知不觉的把以前打工时的话带了出来,还好声音嘈杂,大家也没有没有刻意关注孩子。
上车之后王延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结果被一个大哥给占着了,他直接从口袋掏出票,递到年轻男孩子眼前。
年轻男子一愣,看了看被抱在怀里的李云帆,笑了笑让出了座位。
王延杰抱着李云帆一屁股坐下,靠在倚靠上,闭目养神起来。
来的时候李云帆有买票,但座位被占去了,这次学聪明了的舅舅直接把自己的票钱都省了。
在这拥挤的火车上李云帆忽然发现,乘客们或嗑瓜子、或打牌、或喝茶、或聊天,好像都在度假。有说有笑的开心极了。
一声鸣笛,火车“况且!况且!”的驶出站台。
“刚刚外面的那声是不是你喊的!”王延杰小声的在李云帆耳边问道。
。“您肯定听错了,外面那么吵,你怎么想到是我喊的?”
“声音些耳熟,听着,有些像你的声音。”
“我怎么会耍流氓,难道是你教的吗?”李云帆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王延杰这时脑子有些混乱,刚才只顾着往车厢里冲,再加上环境的嘈杂他也没有听清楚,可就是觉得声音有些像外甥,只好教训道:“不要打岔,老实的说......。”
忽然火车上的广播叫起了舅舅的名字,打断了他的刨根问底,暂时算是糊弄了过去。
再去往广播站的途中,李云帆听到了来自各地的见闻,有讨论乡村的风流逸事的,也有大谈特谈治国平天下的理想,还有姑娘会谈着即将见面的男友。
最让李云帆崩溃的是,很多人都在谈他上车前的那嗓子,大家都在试图还原现场,想知道到底是谁如此的风骚,居然在火车站门口公然耍流氓。
王延杰带着李云帆刚走到广播站所在地车厢,迎面就看到身穿制服的吴新卫走来说道:“现在才想起王老弟,真是抱歉,等急了吧?”
“吴哥的工作要紧,小弟多等一会也没事。”
“哈哈,老弟大气,这次空出个软卧没人住,老弟收拾收拾搬过来住吧。”
“这合适吗?”王延杰有些迟疑。
这年头软卧车还没有完全对外开放,不是有钱就能坐的,乘坐软卧车必须得县团级及以上干部才能乘坐,到车站购买软卧车票必须持有单位的介绍信,否则不予办理。
看到王元杰有些迟疑,吴新卫更满意了,说道:“没事,反正空着也是浪费资源。”
李云帆听了不由得打量了几眼吴新卫,卧铺票十分的紧俏,除了车站售出的大部分卧铺外,列车长手里是还有一部分的,但怕出现上级临时乘车,一般不会出售。
这年头的“铁老大”可不是白叫的,有自己的公安局、检察院、法院、党校、电视台、甚至大学、医院等等等。内部就是自成系统的小社会,号称“三头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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