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的时候,一个沉稳而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今夜烟火与樱花甚美,不知可否邀小姐共赏?”
“呃……?”
晚星萝抬起头,才发现银白发男生已经坐在了她身边。好香,他好香,全身都是樱花的香味。
这不是幻觉!
她放下手里的酒杯,近距离打量对方。
“请问,你是?”
他笑的时候,眼角弯下来的弧线比天上的新月还美:“在下,神里绫人。初来天街,还望小姐多多指点。”
晚星萝忍不住笑了,她指了指天上的烟花:“这最后一场烟火,意味着天街即将关闭啦。你才来?哈哈哈哈………………”
神里绫人被她魔性的笑声搞得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没想到有女孩子还能这么不斯文!
片刻的尴尬后,他勉强挤出拍证件照般的微笑:“没关系,留到最后的才是最美好的。不是吗?”
晚星萝压根没注意听他在说什么,她的注意力完全聚集在神里绫人那张脸上——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完美的脸?
“小姐,你这里的头发乱了……”
神里绫人说着最突兀的话,手却做着最自然的动作——靠近她,细心地帮她整理鬓上的发饰。
“哎,不用,我自己来。”晚星萝往后躲了躲,抬起手挡住脑袋不给他碰。
他眼底神情一闪,敛容而笑。接下来,他竟然直接双手撑在椅子上环住她,低头凝视她慌乱的双眼,温柔道:“一起去看烟花么?”
晚星萝伸出两根手指掂开他的胳膊,不自然地笑笑:“看烟花可以,但是你不必以这种架势邀请吧?”
此刻的几步远外,是一路散步到此的钟离和公子,他们正巧撞见了这一幕。
钟离才微惊了一下,身边的公子就已经嗖地一声飞身冲出去了。
他一句废话都懒得多说,冲上去一只手猛地抓起那人的后衣领,然后扬起一拳重重打在对方的脸上。
公子的速度让神里绫人根本反应不及,等他意识到挨了狠狠一拳的时候,温热的血已经从他鼻子里喷出来了。
“你——你是谁?!”
神里绫人捂着狂喷鼻血的鼻子,愤怒至极,挡他腰间冰风翻飞的长柄太刀疾速出鞘时,没想到对方双手之中早已幻化出两把薄而锋利的水形剑。
晚星萝见大事不妙,站起来要劝阻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公然在人来人往的天街上拉开距离开打了。
她慌里慌张地与对面的钟离对视了一眼:“这什么情况?”
钟离同样懵圈:“我哪里知道?!”
躲在暗处的散兵和神里绫华这时才跑出来,直愣愣看着飞到空中激烈对战的两人……
神里绫华拉了拉散兵:“这,这可怎么办?”
散兵:完了,出大问题……!
晚星萝侧过脸看到了他们两个,心里明白了:“神里绫华,神里……绫人?他是你哥?”
神里绫华:“嗯……”
晚星萝:“你俩派他来调戏我?”
散兵:“不,不是。”(心虚:是他出的主意,让神里绫华她哥来帮忙撩走晚星萝,好让他有机会向钟离下手抢走神之心。鬼知道公子这憨憨半路杀出来……)
众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抬头紧张地围观空中开战的两个人。
只见须臾间,冰雹飞坠如玉珠,鲸天狂澜摧花树……
千千万万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也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吃这个瓜,一窝蜂捂着头四处逃窜。(跑慢了的就被冰水反应疯狂冻结冻结冻结了)
整条街摆摊的商铺棚子被狂风掀飞,到处是散架的棚子与货物。
两旁高大茂盛的樱花树被冰霜与汹浪摧毁,一阵瓢泼花雨后,地上落的樱花瓣一层厚得可以淹没脚背。
半空中,这场霜雹与狂潮的决斗,声势浩大。
漫天的碎冰、水滴和樱花狂乱地卷在一起,众人满目尽是光怪陆离的风景。
“别打了!住手——”晚星萝气得眼冒金星:再这么闹下去,天街要被震塌,穹顶要咧开,梵莲神殿的帝释天也要被惊动……
又见那两人从高空一直缠斗到地面上,在强劲的冰元素与水元素落地的瞬间,掀起了一阵又冰又冷的猛烈飓风,把众人牢牢挡开在风墙之外。
神里绫人的太刀术已经达到了稻妻顶流,加上持有冰元素的神之眼,除了雷神,他就没输给过其他人。
而公子更不用说,两把激流双刃水形剑砍爆提瓦特七国的执行官,堪称实力与危险集于一身。
寒霜激荡的太刀猛烈击打在水形剑上产生冻结,紧紧吸在一起后两人都要用力才能分开。
一阵激战后,两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最先是神里绫人架不住了——公子本来拿的是两把水形剑,然后一下变成水形长矛,一下又变成水形弓箭。
这什么啊?
为什么他能一下换各种武器?
神里绫人看了看自己手里只有一把太刀,觉得累了,不想打了。
就在神里绫人走神的瞬间,公子趁机拉开水形弓,疾速朝他飞过来三支锋利的水箭。他一惊,侧身闪过了两箭,最后一箭划破了他的肩,鲜血飞溅出来。
“哥哥!”神里绫华大惊失色。
神里绫人怒了。
“你——偷袭?!”
飞速旋转的太刀再次被他紧握在手里,整个人闪得宛如暴风雪那样快,那锋利而雪白的刀刃,这一次是直冲着对方喉咙而去的。
比试归比试,他竟一时恼火下杀手?
“别碰他!”
一道神力震碎了风墙,众人还没看清,那团霜风白影瞬息停歇,人也被弹飞几丈远重重跌倒在地上。
太刀晃铛一声落下,冰霜终于如尘埃寂静。
“哥哥……”
神里绫华和散兵立刻跑过去扶住他。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摇摇晃晃站起来,看向晚星萝,笑道:“好厉害的丫头!你这是什么招数……完全不讲道理!”
晚星萝收去手中的神力,漠视着对方:“抱歉。”
她出手已经很轻了,如果不是强压着力度,估计当场人就断气了。
晚星萝转过身,看着公子凌乱的头发和脸上的血污,冷冰冰地从唇边吐出两个字:“幼稚!”
“谁让你出手的?”
“我不出手你想怎样,打一晚上打到明天天亮吗?”
“我杀了他!”公子明显在气头上。
晚星萝:“…………哪来那么大仇?他是神里小姐的哥哥!”
“那又怎样?”公子不想再聊别人了,低下头看着她,突然把手放她柔软的头发上,好像瞬间气消了,“头发,只有我能碰!”
晚星萝:(瞬间脸红)呃呃呃……这里好多人!这家伙说什么呢?
因为天街第二天就关闭了,所以在天亮前,他们必须从渡口坐船离开。
在知道了冰女皇没死以及要去虚无之海营救火神的事情后,散兵和神里绫华都很惊讶。
钟离说:“如果你们还是不信,大可与我们一同前往虚无之海。”
“一起就一起,”散兵说,“什么时候能让我们见女皇?”
“救出火神,离开天空岛之后。”
散兵绷着脸,没什么表情:“一言为定。如果在离开天空岛后,还没见到女皇的话……晚星萝我们是一定要带回至冬的。”
钟离:“当然。”
他们在交谈的时候,晚星萝坐在后面的桌子上生闷气:该死的钟离,说好的是两个人行动,怎么搞得人尽皆知了?
帝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大病!
在那个星海沉睡的夜晚,除了神里绫人离开天空岛回提瓦特之外,剩下的几个人在渡口坐小船离开天街,开往虚无之海。
在这之前,晚星萝悄悄用结印封住了万籁客栈——三日之内,影玥出不来了。想追他们,没门!
灿烂的星夜下,漫无边际的海域被倒映在水里的星光点亮了。
放眼望去,是千万盏璀璨星灯从眼底一直燃烧到天际。
那艘小船是晚星萝用神力幻化出来的,用意念就能驱动,想去哪去哪,去多远都行。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涯海角的话,去晃一圈也成。
小船安稳地行驶在宁静的星海之上。
晚星萝在甲板上躺下来,双手枕着头,眼前是触手可及的星空,耳边是细浪与海风的呢喃轻语,嗅着夜晚海上特有的清冽气味。
闭上眼时,面前又出现了小时候的画面。
梵莲神殿很高,她小时候可调皮了。
如果能爬上神殿的屋顶,就一定可以摘到天上的星星吧。于是有一次,她趁帝释天睡了,偷偷摸摸从房间溜出来,费了好大劲,终于赶在天亮之前爬上了梵莲神殿的屋顶。
果然,好美啊。
这里居然能俯瞰整个天空岛。
星星又大又闪,就在她头顶落下细细碎碎的浮光。她惊喜万分,伸出手触摸星辉时,却发现只是一个幻影,真正的星星还在更高的地方。
她不甘心,跳起来也非要触摸一下想象中冰凉凉亮晶晶的星辰。
哪料这梵莲神殿屋顶是琼玉雪镜石雕成的,跟平滑的冰面一样,她一不留神脚底一滑,“啊呀!”大叫着直接从高高的屋顶坠落下来。
“呜呜呜我还小!我不想死啊!”
或许是那位睡梦中的神祗听到了她的声音,下一秒就瞬息出现在神殿门外,稳稳地把她接在怀里。
过度的惊吓使她人都麻了,只记得高空坠落后掉进了一个香香软软绵绵的地方,是莲花的香,是莲蓬的软,是莲瓣的绵。
啊,不对。她睁开眼,才看清头顶那张冰冷禁欲又净雅的脸。
她嗫嚅道:“帝释天大人……”(心想,完了,大半夜跑出来看星星一定会被帝释天大人骂死的)
帝释天双手一松,她像个球一样滚在地上:“哎呀!”(痛!)
“我早与你说过,子夜之后,不得自由出入梵莲神殿。”
他的声音与面容一样严厉和幽冷。
她站起来揉揉痛痛的屁股,应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竟敢对帝释天指着天上的星星道:“我想摘一颗星星。梵莲神殿那么大,白天就只有我一个人……怪冷清的。”
“……”
帝释天的脸越来越僵冷,似乎下一刻就要一巴掌把她扇飞去九天云霄外一样。
“回去睡觉!”
“呜呜……好吧。”
晚星萝也不是个笨蛋,知道再任性下去肯定会被罚的。
就在她以为再也摘不到九天之上的星星时,一天做完功课回到寝殿里,却看到头顶满目皆是萤火星辉。
“这是……哇!”
她欢喜雀跃地跳上去,看了又看——房顶上不知道被谁凿开了个洞,改成了一层薄薄的清透晶石,这样子,穹顶无穷星海之光就全都能落入她的寝殿里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睡在甲板上的晚星萝不禁噗嗤笑出声:难以想象帝释天爬上神殿屋顶,左手一个铁锤右手一个铁锹上房揭瓦是什么样子……
她刚笑了没几声,脸上就被浇来冰凉的海水。
“??”
她一激灵坐起来,看到是公子俯在船边,一只手伸进海水里把水搅起来弹她脸上。
看着对方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晚星萝擦擦脸,懵圈了:“干嘛?”
公子又搅起一手的水朝她脸上泼去。
“?!”晚星萝跳起来,恨不得把公子一脚踢水里,“神经病?!”
“你笑什么笑?”原来公子是对她闭着眼睛偷笑有意见,“你想到谁了,有什么好笑的?”
“又没在笑你……”
真是莫名其妙,晚星萝心里嘀咕着,擦了一把脸,抬头看到公子好像更生气了。
“我去和他们玩了,不理你了。”
晚星萝拍拍手从甲板上起来,看到钟离他们围着篝火一圈,似乎在聊着什么有趣的事。她哒哒哒跑过去,挨着钟离坐下,撑着脸:“你们在聊什么呀?”
神里绫华脸上还有未消退的笑意:“岩神大人在给我们讲璃月魔神战争时期的故事呢。”
“我也要听我也要听!”晚星萝直拍手,笑眯眯地看着钟离,“先生今天可真有兴致,以前我缠着你给我讲,你都闲太多了讲不完!”
钟离:“今日闲来无事,说一说也无妨。”
“我要听和魈上仙有关的!”晚星萝说。
这时候公子也悄咪咪地挤过来:“钟离先生我也要听!”
晚星萝吓一跳,看到公子在自己身边坐下,怕他什么时候又给自己浇水,立马往钟离那边挤了挤,一副“莫挨老子”的表情。
公子委屈:别这么嫌弃嘛……
盘腿坐在对面的散兵看到公子又撒娇,于是投来更加嫌弃的目光。
静谧的星河之下,伴着微风与海浪声。钟离开始给众人说起三千七百年前璃月众仙征战的故事,在说到和魈有关的事情时,他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意。
“一个风雪交加的寒冬,在绝云间以北的积雪山谷中,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在魔神战争中,其他几位夜叉因魔障相继死去。他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但那个时候,也已经被魔障缠身了。”
晚星萝托着脸笑道:“那你第一次见到魈哥哥的时候,他是啥样子呀?”
钟离想了想:“他什么也没穿,孤零零地在雪地里,把雪球挖出来吃。像个……小怪兽。”
其他人都在:“好惨哦。”
晚星萝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钟离,我还想听和若陀龙王有关的!”
“若陀……我把他从地底下挖出来的时候,就挺胖的。”
“那还不是你雕刻的?”
钟离一本正经:“咳咳……呃,太瘦了我怕他陪我征战南北的时候被打趴下。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把他压到伏龙树下之后,上回被你挖出来我看到他又胖了一圈。”
晚星萝:“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里绫华:“岩神大人,我想听和雷神有关的。”
钟离(想了想,有点为难):“最早的雷神早就死了,现在的雷电将军我不熟啊……0.0”
散兵眼前一亮,对钟离说:“我想听和冰神有关的。”
钟离还是很为难:“最早的冰神也死了,现在的冰神我也不熟啊……0.0”
看到两个人吃瘪,晚星萝:“哈哈哈哈哈哈哈!!!”
散兵恼火地看着她:“你是被点了笑穴了?”
晚星萝捂住嘴,边憋笑边拍了拍钟离,对众人说:“我是在笑这个岩王帝君咋这么长寿呢,把别的神都熬死了,他都还好好的!”
钟离:“就你这一天盼着我早点去世,我估计我熬不过隔壁蒙德的巴巴托斯了。”
晚星萝又扶着钟离的肩,笑得花枝乱颤:“这样一想呀,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哈哈哈哈哈哈!!!”
在星光之下,公子低头温柔地将目光落在她的笑容上,在她回过头,不小心对视的时候,他又将目光挪开了。
很久没见过她这样笑了,上一次,应该还在璃月港吧。
如果她能永远这样开心的话,该多好。公子这样想。
“钟离讲的故事不好笑吗?你为啥不笑?”晚星萝一脸认真地盯着公子,心里不服,别人都不笑,只有她一个人笑死,那样会显得她像个傻子的。
公子就是绷着个脸:“有什么好笑的,可能只有小傻瓜才会觉得搞笑吧。”
“不笑是吧?”晚星萝是个很容易和别人死磕的人,尤其是遇到公子这种嘴欠的。
她趁公子不备,小手摸索着靠近他的手,悄悄把两根手指伸进他的手套里一直挠他手心,“笑不笑笑不笑笑不笑??”
“啊,啊,哈哈哈哈……”公子痒得受不了了,红着脸将手掌合起来握住她乱动的小手,不给乱动,但也不给跑了。
晚星萝一愣:我怎么感觉是我中套了?
众人看到他们两人的小动作,都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
那晚不知道聊了多久,最后都累得在船上睡着了。
晚星萝悄悄爬起来,拿出那个装着比翼鱼的玻璃球,蓝色与绿色的鱼还被关在里面。
她犹豫片刻,将玻璃球打开。
看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鱼游进了海里,它们徘徊了一圈,然后渐渐在湛蓝中远去,最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眼底是浅浅的笑。
即使这是公子送给她的最珍贵的纪念品,但是……
自由地遨游吧。
别像我一样,生来就在奢望自由。
这个夜晚静谧而美好。
可是在很久之后,她才知道——这已是众人能够团聚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了。
彼时天将明,辽阔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狂暴的风浪。
是虚无之海附近的防护结界。
怎么会这样呢?——晚星萝独自站在高高翘起的船头,凝望着远处越来越黑的云层与雷电,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因为在过去,虚无之海的防护结界一直没有被增强过。想到这里的时候,晚星萝忽然一阵强烈的心慌——能够加强这道结界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帝释天。
难道,他们的行动已经暴露了?
“星萝?”
这时,钟离走出来,他同样也被远处的异动吸引了注意力,“这是?”
“钟离,”晚星萝转过身看着他,眼底多了很多很多的恐惧,“那天你在街上追的黑影,是晚星若吗?”
钟离道:“不是。是那个客栈老板,影玥。”
晚星萝惊诧道:“怎么会啊?”
虽然她已经知道影玥有可能是晚星若的人,用来定位他们的霰气石也全丢掉了。但是根据晚星萝对影玥的了解,他虽然精通幻术,但只是一个与黑神官平级的神官而已,他哪有权力驱使这么多的黑神官追踪他们?
还有一件事就是,晚星萝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影玥明明是个好人,怎么会和晚星若勾搭上?
突然,一个念头在她脑子里闪过,她只觉得冰冷从脚底蔓延上来,直至整个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怎么了?”钟离扶住她,担心地问道。
她颤声说:“真正的影玥神官……应该早就被杀了。这些日子与我们相处的那个,是晚星若。”
钟离微惊:“如果真是这样,你设下的结界根本封不住她的。”
“不错,所以我们现在的行踪,很可能已经赤裸裸地展现在帝释天眼底了。”
晚星萝一咬牙,做了个极其危险的决定——绕路!
眼前的那片雷云密布的结界,他们就算硬穿过去,也一定会落尽帝释天的陷阱里。
见她用意念将船的行驶方向拐了个大弯,钟离道:“你就算现在临时绕路,也会被发现的。”
晚星萝施以神力将小船的痕迹隐藏起来。
“放心,回到天空岛后,我的力量比在提瓦特强了很多,在一定时间内躲避帝释天的视线还是有把握的。”
这个时候,约莫算着已经到了早上八九点,原本海面是可以看到旭日东升的。但因为远处那道雷云结界,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黑暗的迷雾中了。
“这是什么情况?”
散兵他们醒了,发现情况不对劲,急忙冲到船头。
“我们的行踪暴露了,现在准备改航道,”晚星萝转过身平静地告诉众人,“我们即将要改航的那片海域很危险,几乎是整个天空岛最危险的地带。如果你们有谁后悔了,想回去的话,现在我可以把你们送出去。”
公子本就是个战斗狂,一听到要走最危险的路,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我才不回去,越危险的地方我越喜欢!”
散兵也表示不回去:“公子这个憨憨太喜欢冒险,我怕我不在,他人就没了。”
公子掐他胳膊上:“你明明是想等着救出火神后把她抓回至冬,别拿我当你留下的借口!哼……”
“(?`?Д??)!!”散兵痛得弹开,捂着胳膊一脸怨恨,“你开心就好!”
晚星萝看着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打闹的两位执行官,笑了笑,果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也是,身为愚人众执行官什么危险地带没去过,带上他们也没什么问题吧。
反倒她最担心的还是柔弱的神里绫华。
“神里小姐,我送你出海吧。”
晚星萝欲要在手中结印施法时,神里绫华也摇摇头说:“我不走。”
“嗯?”晚星萝一怔,认真地与她说,“前方的虚无之海是极其危险的磁场……没有神之躯护体的人类,必须与神站一起,否则时间久了会将生命消耗干净的。”
“我不怕,”神里绫华依旧摇头,“我自幼就向往这样的冒险,可无奈被养在深闺,一直都渴望有这样的机会呢。就……就让我跟着你们吧!我会给大家帮上忙的……”
公子对晚星萝说:“你和钟离都有神之躯,我们既然是和你们一道,就不用担心消耗生命的问题啦。”
晚星萝指着濒临天际尽头的一座高塔,对众人说:“等我们的船行驶到那里的时候,就必须分开成两路走了。”
散兵微惊,问:“为什么?”
“这便是这条航线的危险所在,”晚星萝解释道,“火神被囚禁的地方,是虚无之海中心的魇岛。我们现在走的航线虽然能躲开帝释天设的结界,但魇岛这边的入口海域却被一座机关控制着。机关,就在那座高塔中。所以我们必须分出一路人去摧毁机关,然后另一路人去魇岛营救火神,最后在魇岛最西边的渡口汇合——那里有返回提瓦特深渊之底的近道。”
钟离说:“如果是这样,那我和晚星萝就一人走一路。”
晚星萝:“嗯嗯。我也是这个意思。”
考虑到晚星萝是天空岛的神,对天空岛特有的机关比钟离更了解些,所以最后决定由钟离去魇岛救火神,晚星萝去高塔摧毁机关。
散兵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公子的腰,悄悄问:“你要跟钟离走一路还是和她?”
公子:“还用问?”
散兵:“那我和你一起。”(要当电灯泡)
公子:“你……你自便。”
晚星萝想到和钟离走肯定是最安全的,于是对神里绫华说:“神里小姐,你和钟离一块走吧。他会保护好你的。”
神里绫华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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