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开学，程枳和言雪曦安分待在家里，却没见言风凛回过家几次，言母说他这几天去朋友家玩，嫌麻烦就没回来。

夜晚，言雪曦窝在懒人沙发上一边追剧，一边磕着瓜子，地毯上堆了好几包薯片和饮料。

程枳洗漱完回到房间，从书柜上取出提前在网上订购的高一数学练习册和解析题集。

自从她搬过来住，房内角落的书桌几乎变成程枳的专属位置，她开了桌上的台灯，认认真真做题。

距离开学还有两天。

等开学了，她和言雪曦就要进入高中，而言风凛也会去到他所在的大学念书，此后他们能见面的机会更是渺茫。

程枳想了下，决定还是挑个时间去找言风凛。

——

体育训练馆中心大厅门口，程枳在外面站了会儿，试图利用自己极好的视力快速在人群中搜寻一个身影。

“小妹妹，办卡吗？最近我们有活动，免费赠送两节课哦。”

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程枳怔了下，转头看过去，是一个穿运动服的健硕男生，正热情对她笑。

程枳垂眸，视线落在男生脖子上挂着的名片卡，原来是附近某家健身房的教练。

她摇了摇头，皱眉，“我不办卡。”

接着转身就跑了进去。

她最怕遇上推销的、还是个看起来能一拳把她打趴的肌肉推销男。

……

在一楼转完一圈，仍没看到人。

这边是言风凛常来的地方，程枳就想过来碰碰运气，看来今天是见不到了。

程枳叹气，悻悻然朝阶梯走去，上了二楼。

“言哥，晚上打球不？徐喆和阿毅都过来，咱哥们几个打一场呗，怎样？”

“嗯。”

“行，那等会去……欸？言哥，这不是小程妹妹？”

程枳脚步一顿，停在第五格台阶，顺着说话的声音，她微仰起头，一眼便看见走在一群高个男生中间的言风凛。

莫丘晔率先认出她，惊讶地推了下旁边的人，言风凛这才缓缓抬眼，和失了神的程枳对视上。

像是刚运动完，言风凛的黑色碎发上挂着水珠，还有几滴滑落到他俊朗分明的脸庞。

“怎么过来了？”

他的嗓音低沉，语调却格外轻柔，说话时尾音拖长了几分，总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痞气，如果细听，还能听出其中一丝宠溺意味。

原本淡薄的脸，在看到她出现之后，有了些许变化。

“风凛哥。”

程枳叫了他一声，还没继续说话，和言风凛一起同行的男生忍不住起哄。

“哟哟哟，这谁啊？来找言哥的？”

“难不成是言哥的亲妹妹？不对啊，我去年好像见过，他妹妹应该凶一点，没这么温柔可爱。”

“六了言哥，你咱认识那么多可爱的小姑娘？啧啧啧，真看不出来啊。”

“……”

莫名被一群男生调侃，程枳感到无措，小手紧张揪着斜挎包的链带，侧目看向别处。

莫丘晔扬手打了下起哄的几个男生，随即站出来解释，还对害羞的程枳抛了个媚眼，“瞧把你们乐的，这肯定不是亲妹啊，是言哥她妹妹朋友，他们仨住一块，言哥可疼她了，就跟亲的似的。”

“喂。”

似乎终于看不下去，言风凛抬眸瞥向他们，众人立马噤了声，没再乱开玩笑。

言风凛迈步走下两节阶梯，站在她旁边，手臂一伸，自然地搂上程枳的肩膀，感受到他的靠近，程枳微怔，她偏过头，望见他眼底的笑，像三月春风。

“小女生胆子不大，别吓着人家。”

程枳:“……”

男生们没再聚在这，跟言风凛打完招呼走了，自觉将空间留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