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尾的云晏，冷空气依旧，晨雾还未散去，程枳早早起床，洗漱完换上校服出门。

程枳在学校附近的当铺买了份小笼包和豆浆油条，打算带回教室。

时间还早，程枳到校门口的时候，还没看到其他人，校园内安静得只有悉悉索索的风声。

她是第一个来教室的，一个寒假没人在，四处积了不少灰尘，程枳将东西放好，开了窗，随后拿了抹布和拖把，开始搞起卫生来。

直到七点，陆陆续续有同学来到学校，沈今尧进教室时，看到程枳坐姿端正在认真看书，他直直走过去，正想和她打招呼，却被人挡了去路。

“副班长，早啊，寒假过得怎样？”

“早，挺好的，紫婷你呢？”

“别提了，我爸给我报了补习班，真是浪费钱，我才不想去呢。”

徐紫婷手臂环抱在胸前，就站在程枳那一桌的过道边上和人聊天，乔尹站在另一侧，两人正好把这条路堵住了。

“补习班啊，我们班好像挺多同学都报了，不过我家请了私人家教，就没去了。”

徐紫婷家境一般，乔尹家里比她有钱多了，听言，徐紫婷心里有点酸，撇嘴说，“家教也好啊，总比和一大群人去上课好吧。”

“那个，借过下。”

沈今尧推了推眼镜框，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她们的话。

闻声两人转过头，见是沈今尧，徐紫婷笑容灿烂，扬手对他挥了下，“咱们班学霸来啦？”

上学期期末，沈今尧居然考上了年级第二名，分数和稳居年级第一的程枳仅相差不到十分。

要知道沈今尧以前可是二班的，入学成绩也并不出众，这短短一个学期，进步得如此突飞猛进，即使他平时存在感弱，这会儿也成了班上令人瞩目的存在。

沈今尧觉得尴尬，侧身绕过她们直接坐在座位上，然后默不作声地低头整理课桌抽屉里的书本。

被冷落的徐紫婷脸色忽然僵住，目光嫌恶地瞪了眼沈今尧，以及他旁边的程枳。

徐紫婷低声咒骂了句，“真是怪咖。”

不就学习成绩好吗？拽什么？这两个人都一样讨厌。

乔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随即走了过去，微笑问，“这学期你们还打算做同桌吗？”

一秒，两秒，空气似乎凝固了。

没得到回应，乔尹脸上的表情挂不住，然而在看到程枳居然还戴上了耳机，沈今尧也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谅是再能装淡定的乔尹，这会也被气得冒火。

“副班长，算了，咱们别自讨没趣了，他们听不见的，哦，还看不见呢，又聋又瞎。”

徐紫婷幸灾乐祸地瞥了他们一眼，说话阴阳怪气，引得周围的同学暗暗偷笑。

他们在同一个班，上个学期程枳被班干部带头孤立的事，全班同学都知道，对此早就见怪不怪。

他们既是旁观者，同样也是欺凌者之一。

程枳提高了耳机音量，现在正放着英语听力，耳机里的声音盖过外面的所有声音，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程枳翻开试卷，长睫垂下，清隽的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开始对照听力内容做着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