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正放着一首叫不出名字的歌曲，复古又浪漫的曲调有点像90年代那时候的歌，程枳意外很喜欢，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那种曲调叫vaporwave蒸汽波。

“风凛哥，你什么时候想谈恋爱？”

红灯在倒计时着，明明只有短暂的几十秒，在她说出那番话之后，却莫名觉得被拉长，仿若过了好久。

或许是因为有音乐烘托气氛，程枳没有退缩，她望着对面的男人，静待他答复。

而言风凛也直盯着程枳，他半侧着身，左手托腮，似乎在若有所思打量着她，“谈恋爱？”

虽是反问，语气却并不像疑问句。

“你们聊什么呢？欸，风凛，等会我们上哪吃？”

若不是林澈忽然出声打断，程枳感觉她下一句话很有可能会是“哥哥要是想现在谈，不如考虑下我？”

但，也幸好是林澈及时破坏气氛，才将她暂时出走的理智拉了回来。

程枳收回目光，若无其事般侧头看向窗外。

言风凛仍在看她，话却是对林澈说的，“中环有家新开的茶楼还不错，去那边吃。”

“上茶楼啊，行，正好我这几天太上火，吃点清淡的缓缓。”

林澈抬眼，注意到言风凛此时过分明目张胆的注视，他吹了个口哨，调侃道，“哟，哥们，你这眼睛都看直了，什么意思？该不会是看人家小姑娘……”

程枳心下一怔，莫名有点慌。

“我记得你上次说过要请客，”言风凛坐正了些，红灯也在这时转为绿灯，他淡淡说着，“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话落，车辆行驶出去，程枳眼前的风景渐渐动了起来，她缓缓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在言风凛身上。

风凛哥刚才那个样子，是什么意思？他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

“呃，有吗？噢~我想起来了，等等，那不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你现在才跟我提？”

林澈一惊一乍的举动，不禁令言风凛轻嗤了声，语气散漫又欠，“怎么？想赖账？”

“靠！我是这种人吗？行，今天就让本少爷请你们二位吃大餐！”林澈反应过来，表情有点难以置信，““够阴险的啊兄弟，一下坑我两顿饭的钱？”

程枳忍不住笑了，刚想说自己会吃少点，言风凛在她说话前开了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放心，我们会看着办。”

“尽量不让你破产吧。”

“……”

林澈无语，即使他们是高中三年合租室友关系，关系熟到不能再熟，但他还是对言风凛腹黑阴险的一面佩服到五体投地。

高中毕业那会，言风凛突然就搬走了，还不让他联系，莫名其妙的。

林澈也在w市念大学，两人不同学校，相隔也不远，两人却一直没约着见面，而现在他们会重聚，还是因为言风凛一句话，让他过来就过来。

言风凛打算念大二的时候创业开个公司入股，现在在筹备中，首先需要的就是资金和人力，林澈的身份就是投资合伙人之一。

林澈这人吧，本来就是那种活得随性潇洒的人，从不记仇，可言风凛对他这态度如此反复，林澈差点没想当面质疑他，“哥，脑抽呢？”

等他有用了就想起来，没用就扔一边，够冷酷无情的啊，然而他多年的良好修养还是没能这么做。

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人家，还能咋地？

林澈瞥了一眼在开车的言风凛，又是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