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言风凛和朋友有约，不过要先去林澈家一趟，等放完行李再出去，程枳下午没事，就跟着他们一块去。

暑假这段时间，他还是依旧选择在朋友家住，不打算回言家。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似乎都妥协了，言父应该清楚言风凛的动向，可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言雪曦和她，好似也默认了他们父子俩关系破裂的结果。

程枳刚坐进后座，才发现驾驶位换了人，而后，车门被打开，言风凛低身钻了进来，坐在程枳旁边。

林澈发动引擎，转头看向他们俩，挑眉问，“欸，你们就没个人坐前面来陪我聊天？”

程枳刚想说话，感受到旁边的动静，她侧目，见言风凛调整了下坐姿，右手枕在后脑勺，整个人懒散往椅背靠，他沉声说，“专心开你的车，我睡会。”

“不是吧兄弟，这才几点，有这么累？不是，你昨天通宵了？”

林澈正调着车载音乐，动作忽而一顿，他抬起目光，透过车内的后视镜打量着言风凛，这才发现，言风凛今天的脸色确实有点疲惫，很明显就是熬过夜的状态。

“嗯，最后一笔注资搞定了，昨晚和景安那边的人喝到半夜才结束。”

原来是跑去应酬了，怪不得。

林澈知道言风凛最近忙得连轴转，这会识趣得没再玩笑，点头应道，“行，那你好好睡吧，等到了再叫你。”

想了下，林澈又对程枳叮嘱说，“那妹妹咱们就不聊天了啊，要是觉得无聊你就玩会手机，起码半个小时才能到呢。”

程枳乖巧点头，“好。”

林澈开着车，速度不紧不慢在行驶中，程枳侧过头，看向已经闭眼睡觉的言风凛，此时她没想什么，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这样睡能舒服吗？

盯了好一会，程枳左右看了下，然后从后座上方取了一个枕头，小心翼翼垫在言风凛左手边，好让他有个舒适的支撑点。

……

言风凛睡了一路，直到车辆开进一个花园小区，到达停车场里面，程枳才收回手机，转头看言风凛。

然而不等程枳准备叫他，言风凛就自己醒了，他一向睡眠很浅，稍一有动静，便能感觉得到。

言风凛揉了下有些酸痛的脖子，由于刚睡醒，额前的碎发略微凌乱，他抬手随意整理了下头发，接着拉开车门下去。

“我接个电话去，妹妹，你跟风凛先上去吧。”

“好的。”

林澈接了电话往另一边走了，程枳站在原地，等着言风凛带路。

言风凛没说话，眉头微挑，唇抿成一条线，表情看着有点冷，似乎是因为刚才没睡好。

他单手插兜，看了眼程枳，对她抬了抬下巴，示意跟上来，程枳加快步伐，紧跟在他身后走着。

言风凛轻车熟路地领着程枳进了电梯，按了第十层。

等到达第十层，程枳跟着他左拐走到尽头，那里便是林澈所在的公寓套房。

“嘀——”

言风凛摁完密码锁开了门，随即站在一侧，他手抵在门外，让程枳先进去，“柜子里有新拖鞋，你自己找下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