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颖放了一段监控视频给她看，那是程枳从学校小卖部离开，以及在走廊各处的动向。

即使学校后墙是盲区，没有被拍到，但也能根据监控画面上的时间推算出，程枳在那一天确实路过了傅颖欺凌杨倩盈的现场，并且拍了视频。

在那个时间，只有程枳一人会出现在那里的可能性。

看完她们提供的监控证据，程枳沉默不言，脸上也看不出情绪。

“其实我这事本来就这么算了，当初我被开除就开除了吧，老娘不上学也没什么大不了。”

傅颖一边说着，一边逼近程枳，“要不是你三番两次针对我们，把我林姐也赶出学校了，我们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去偷学校的监控录像带，可让我们好找啊。”

显然，他们把所有罪责都怪在程枳身上，即使调查校园欺凌一事是由学生会部门负责，并不只有程枳一人。

既然知道之前的视频是程枳拍的，她们当然不会放过她，早在半个月前就摸清程枳上学的动线，只不过没有合适的时机，要等她落单可太难了。

程枳沉默的态度，在她们看来就是承认了，傅颖是急性子，当下就想教训她，程枳的头发被傅颖拽住往后扯，痛得她皱眉。

因为被拽着，程枳被迫仰起头，额前的长发垂落，遮住半边额头和眼睛，这副模样看似狼狈，却有种凌乱美的感觉，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确实挺漂亮的，被欺负还这么好看。

傅颖看呆了几秒，等回过神，顿时心生嫉妒，她抬起另一只手，捏住程枳的脸，张狂笑着说，“这么漂亮的脸蛋，啧啧，可惜了，你说，等会我在你宝贝的脸上画叉叉，还是画条狗好呢？”

听到傅颖的威胁，程枳抿唇，冷眼看她。

那眼神够凌冽，傅颖被她看得心底发毛，更来气了。

就在傅颖要朝她甩巴掌时，程枳忽然开口，“可以，随便你们，但如果今天你们动我一下，我保证，你们几个，未来就只能蹲在看守所里。”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程枳说完这番话，就引来一阵哄笑。

“哈哈，程大学霸，你不知道，咱们林姐是什么来头吗？”

“想报案啊？也不打听打听，林姐的靠山是谁。”

“还蹲看守所嘞，笑死我了哈哈哈！”

傅颖笑得张狂，一句一句讽刺回她刚才过于天真的想法。

程枳暗暗握住拳，虽然早就知道林安姿背景深，但没想到，会如此狂妄。

这群太妹真的是……

程枳被气到了，忽然想到什么，她快速打量了下四周的情况，然后果断下了决定——

跑。

“砰！”

程枳挣脱束缚，反手抓住傅颖一甩，往人堆里撞，趁一片混乱时，她已经找到突破口，往一条巷子口跑。

“靠！这丫头跑了！”

“快追！”

……

幸亏这一带有不少交错的巷道，程枳用尽生平最快的速度跑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拐到了什么地方，直到后边再也听不到吵闹的动静，程枳才敢停下来，累得气喘吁吁，腿软扶着墙滑落。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巷子里寂静无人，寂静到程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从慌乱渐渐到恢复平静。

程枳冷静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报警，然而在她翻出手机，即将播出号码的一刻，程枳顿住，握着手机的手缓缓放下。

她没有证据，现在就算报警也没有意义，警局立不立案都不一定，何况傅颖说的，那个林安姿有背景，想要抓到她们，估计很难。

程枳头疼地扶额，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现在该怎么办？

“嘀嘀”

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来，是言雪曦打来的电话，程枳盯着手机屏幕，迟迟没有接。

等第二通电话打过来时，程枳深呼吸了一口气，缓了好几秒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