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枳挑了一部文艺片，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下午，她突然觉得有点闷。

想起上次跟安安出去逛街的时候，被追着办了张健身卡，到现在都没用过，程枳收拾了下地毯边拆封的零食，起身走到电视机旁，拉开抽屉翻找出那张会员卡。

临近傍晚，程枳换了身运动装便出门。

直到八点半，程枳从健身房出来，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餐馆，点了一碗清汤素面当做晚餐。

程枳一边吃着，一边看健身教练发给她的运动食谱，她看得入迷，正想打开手机便签记录下重点，这时有电话进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程枳迟疑两秒接起。

“你好，请问是程枳吗？”

是个男人的声音，程枳问，“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另一头的环境很嘈杂，听背景音像是在酒吧，男人回答，“我是言雪曦的朋友范昕宇，是这样的，她昨天约我们出来玩，结果自己喝多了，一晚上没走，就睡在包厢里。”

“第二天她醒了之后还不肯走，又继续喝，我怕她再喝下去就酒精中毒了……那个，程小姐，你现在方便吗？可能要麻烦你过来一趟，雪曦说，除非让你来找她，她才愿意回去，不然又要在这边过夜，我们真劝不动她了。”

范昕宇向她解释着，静默片刻，程枳才回应，“好，我知道了，麻烦把地址发给我，谢谢。”

——

半个小时后，程枳打车去暮山，到酒吧门口时，看到范昕宇已经等在那，两人互相打过招呼，范昕宇便领她进去三楼包厢见言雪曦。

也不知喝了多少，言雪曦整个人烂醉如泥地趴在沙发上，半张脸被头发遮住，形象全无。

“雪曦，走了，我们送你回去。”

旁边的人试图推醒她，没有任何动静，一说要走，言雪曦就跟炸毛似的，醉醺醺地说，“我不走，我要……我要枳枳！”

“……”

众人面面相觑，无奈摇头。

“程小姐来了。”

范昕宇轻轻咳了声，指了下旁边的程枳，包厢里有挺多人，他们齐齐转头看向程枳，目光肆意上下打量她。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让言雪曦念念不忘的好姐妹程枳？

长得嘛，确实挺漂亮，身材也不错，是个美人，不过，怎么穿成这样？

程枳穿着一身运动装就来了，没化妆纯素颜，头发也只是一个简单的高马尾，被风吹过后有点凌乱，程枳这副模样太过休闲，与他们这些打扮贵气得少爷千金相差不是一点半点。

程枳笑了笑，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走到言雪曦身旁，将她扶起来。

言雪曦原本还挣扎着不愿起，程枳低身凑近，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言雪曦居然就乖乖听话了。

“我送雪曦回去，谢谢你们。”

程枳揽着言雪曦，将她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几乎让言雪曦整个重量都放在她身上了，程枳有些吃力，但好在都是女孩子，也重不到哪去，勉强能稳住。

范昕宇摆摆手笑说，“不用，是我们谢谢你才对，那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好。”

程枳叫了辆车，先扶着言雪曦坐进后座。

这会儿，言雪曦好像真的睡着了，她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程枳无奈，只好跟司机报了自己的公寓地址。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言雪曦醉了一路不醒，到了公寓门口就突然醒了，程枳正输着密码，突然被人抱了个满怀，惊得她按错了一个数字，又得重输一遍。

“枳枳！我没做梦吧，唔，你离我好近哦~”

言雪曦仗着身高优势，像只无尾熊抱着她，程枳差点被她勒的喘不过气。

程枳好不容易开了门，她抬脚踢了下，动作有些粗鲁，全然没了平时的优雅。

程枳挪开那双缠在她脖颈上的手，将人推到沙发上坐，转身进厨房倒水。

言雪曦想跟过去，可脑袋实在太晕了，她站起来晃悠了几下又倒下去，整个身子软若无骨趴在沙发上。

“喝水。”

程枳将水放在她旁边的桌上，见言雪曦毫无反应，她不禁蹙眉，摁了摁太阳穴，无奈说，“我去煮点醒酒汤，你睡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