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蔚莱一名真探的身份，他又能够做什么，他并不能对周青青加入这些反对者派做什么，但是，他却可以对面前这个导致图灵·兰受到致命伤的人进行审讯，此刻的他，看上去如此瓶静，但是没有人敢来打扰他，他们不知道蔚莱会做出怎样的举动，他们想象不出蔚莱除了在探真局门外大声吼叫，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幻游城发生了一场枪战，受我之托的图灵·兰和你的人发生了冲突，她的智核受到了电磁冲击，这都是因为我让她帮忙所导致。”

……

“你为什么不跑，任由探真局的人把你捉来这里，你的底气是什么？”

……

所有的问题都没有获得回答，周卓仁好像是害怕打破这个安静的夜晚，但是蔚莱可没有什么顾忌，愤怒的他仍然进行着自己的审讯。

“幻游城密室中的那套移灵设备是用来做什么的？”蔚莱一边说，一边将脚边的一个黑色的箱子放到两人面前的桌子上，缓慢的将之打开，如此的小心谨慎，好像其承载着他的希望。

“我知道你不打算开口是要拖延时间，是想要等待变数的到来，就你这样一个没有人性的东西，犯下的天理不容的罪恶，像你这种人，应该如猪狗一般生存，如猪狗一般死去，没有人会关心你吧！”

保存希望，蔚莱并没有动用箱子里面的东西，他站了起来，走到周卓仁的身后，将右手手掌直接按在对方的头顶上，将其覆盖，将其捉住，好像要将周卓仁的所有意识全都纳入他的掌握之中。

紧紧的钳制住，但是力度又不足以让周卓仁的碳机体做出疼痛的反应，没有了疼痛的刺激，那种被人掌握住的感觉即使很小很小，也足以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迷惑，意识被置于外来入侵阴霾的笼罩之下。

不过数分钟，周卓仁已有了反应，他的头在摆动，想要挣脱蔚莱的手掌，但是无论他多么的努力，都无法成功，即使他想要获得压迫所造成的痛楚感觉，蔚莱也没有让他实现，力道控制的很好。

“是不是感到有些难受，如果你说出来，或许我会答应你的请求。”

没有获得任何的回应，蔚莱却猛将手收回，重新坐了回去，终于是将那已经打开的箱子转了一个方向，将里面的东西展现在对方的面前。

箱子中，一个头盔被放置于一个配套的填充物中，只有顶部全部露出，上面赫然是一个人的手掌，一个白骨爪子的浮雕，惨白色的光泽在寂静的夜晚中，更能够让人产生别样的感觉。

“这是一个虚拟真实头套，非常普通，和幻游城的那种根本比不了，不过和幻游城那些相反的是，这个头套提供的不是直乐，而是直痛，各种各样的，丰富多彩的，五马分尸，千刀万剐这些就不用说了，那些闻所未闻的才让人感到好奇，当然这本来就是虚拟真实发展的产物，你想必也是很清楚的。”

“我好像记得人类融合委员会是禁止使用精神拷问相关技术的，只要我把它说出去，那么想必委员会总得给大家一个说法，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那样的结果。”

周卓仁没有了刚才的镇定，他的双眼一直盯着面前的头盔，在查探这个头盔的真假，因为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直痛头盔，那么他并没有必要有太大的恐惧，但是，如果是他记忆中的那种，那么他将会完全满足蔚莱的要求，以尽快远离这个头盔。

“自卑、忧郁、自责、悔恨、孤独、寂寞，这些感觉似乎太简单了，被歧视，被嘲笑，被侮辱，被轻视这些也很简单，但是你应该没有体验过，等下应该让你全部体验；被心爱之人背叛，被抛弃，失去朋友、爱人、家人，这些也很普通，不过这些事情每个人的感觉并一定全部相同，这个头盔内的这种不同故事的体验太多了，或许应该有适合你的，或许你可以寻找到属于自己的感觉，丰富自己的见识，体验一下别人对于失去亲人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而自己又是什么感受。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是一个第二人类的头盔，他们肯定认为庄子对于亲人的逝去感受是一种直乐，所以没有把庄子的经历感受模拟出来，真是太可惜了，毕竟我认为他最适合你……”

“你给我闭嘴！”

……

“我已经满足了你的要求，现在是否该轮到你了？”

“是我派人去制造了你们的车祸，可惜当初没有要了你的命。”

“什么！竟然是你，为什么？”周卓仁的话让蔚莱有着那么一丝震惊，即使他已经有心理准备，因为他确实想不出周卓仁怎么做的动机是什么，联想到其它的案件，他更加感到迷惘了。

“为什么要怎么做？”

“这是为了你们好，我的家事，不需要你们来参合，那不是你一个刚来临安城的人所能够接触的，我劝你尽快做出选择，让我离开这里，否则，我们两个人都可能不会有好结果，你也许应该记住，你现在是一名风纪探长。”

“周源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什么，你这个疯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有没有听刚才我对你说的话。”周卓仁突然一副目眦欲裂之态，大声向蔚莱咆哮起来，但是蔚莱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对方，好像是在等待对方平静下来，但是周卓仁显然并不让他如愿。

“我从来不希望他逝去，你给我记住了，他的逝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在执迷不悟，自寻死路！”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况且我也没有那个机会，你应该知道，第二人类真探局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希望他们好好的招待你，或许他们有比我这个更好的头盔，你可以好好期待一番。”

起身将黑色箱子转个身，再将其锁住，重新放在地上，当着周卓仁的面，蔚莱开始编辑他的审讯报告，没有回避周卓仁的意思，而周卓仁也突然平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蔚莱的报告内容，一双眼睛此刻炯炯有神，好像之前的阴霾已经全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