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简单也不错，但是相对来说，于地球之上，甚至于宇宙中，人的意识毕竟可以说是一种复杂而宝贵的存在。”

……

“‘移灵’就是因此而生，我因之而成为一名‘移灵’工程师，而人类以并不强悍的机体能力，而成为了智人的创世神。”

李尽欢的观点不断在变化，蔚莱根本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是他仍然要和对方交谈下去，他有一种清晰的感觉，李尽欢最后终将会告诉他一些东西。

“也不知道对于我们第一人类，是否也有属于我们的创世神，在很久以前，就被淘汰掉了。”

“第一人类的创世神！或许就是这浩瀚的宇宙，根据远古宇宙大爆炸的说法，宇宙或许不过是一个正在不断长大的超级‘巨人’，毕竟人的体内既然有各种原子，那么人也有可能是活在一个‘巨人’体内的一个电子上，想象一下，你生存于一个宇宙巨人之中，你要怎样冲出地球这个电子，或者说，人类是否要发展成为宇宙巨人内的癌细胞，躲过那些黑洞的吞噬，去破坏这个宇宙巨人，或者说我们人类文明其实连那些癌细胞都不如，根本没有达到那种能力的前途；推算展开去，是否有三十三重天。”

李尽欢的话让蔚莱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很快就想到了图灵·兰当初对于第一人类存在的看法，如此异曲同工，甚至于他也想到了自己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只不过却慢慢的将之忘却了，直到现在仅剩下一个模糊的记忆。

“是不是感觉很熟悉，任何对宇宙有一点了解的人都会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的有类似的想法，只不过他们很少表达出来，只是把它当做一闪而逝的流星，藏纳于脑海的深处，然后将之慢慢忘却，轻易的让眼前的现实将之深深的埋葬，直到自己的碳机体也如它一般被尘埃所埋葬。”

“所以在那群发明人工智能的人中，肯定有那为了让人类从生存和繁衍的束缚中挣脱出来，追求宇宙真理，追求人类真相的人，即使在后来人们反而因此完全沉迷于享乐之中，我也绝不相信没有那个追求这个理想的人。”

“真是有意思，我很好奇蔚莱探长你为什么不是成为一名‘移灵’工程师，而是选择成为一名真探。”

李尽欢的话，让蔚莱也不由得询问自己，也很快得到了答案——希城，不过这个答案并不是那么让人感到满意，即使他再怎么强调，那种感觉也总是挥之不去，而另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却被他重新压入了脑海的深处。

“呵呵！和蔚莱探长的谈话果真没有让我感到失望，希望我给你的答案也不会让你感到希望。

幻游城的那台‘移灵’设备是周夫人让我安装的。”

李尽欢满脸笑意，显然蔚莱的惊讶被他所捕获，他的话让蔚莱对于所有事有了短暂的混乱认识，甚至李尽欢离去，留下蔚莱一个人在原地，都没有任何反应。

于往返的路上，蔚莱尝试着去做一些猜测，只是所获得的结果并不能让他感到满意，他不太喜欢这种意识所模拟出来的东西，他需要现实中的事物来证实，所以他又回到了那座已慢慢变得熟悉的庄园。

一个种满了鲜花的花房中，周夫穿行于花丛中，蔚莱则是站在房间的门口，直到对方停下来，他才开口说道：“李尽欢说幻游城密室中的那台‘移灵’设备是你让他安装的？”

“是的，李尽欢只告诉你这件事？”

“为什么，他还有什么要告诉我吗？不如你现在直接告诉我。”

端坐于花房正中间的赏花亭中，对于蔚莱的提问，周夫人已是张口言语，然而其声音却低不可闻，即使他步入花房数步，也收效甚微。

于周夫人的微笑中，蔚莱终于是步入了赏花亭中，将视线放在那些花丛中，等待对方再次开口。

“李尽欢也是一个令人好奇的人，就如现在的蔚莱探长，只不过他有一些自己的执著，并不认同我的某种看法。”

“什么看法？”

“于我而言，爱情开始是一种神秘而迷人的东西，让我迷醉，让我疯狂；然而那些日子终究已经过去，我有了新的认识，认为它不过是一种自然反应，它的强弱严重受到身体内激素的影响，兴盛衰弱，最后直至消失，甚至还可能会产生一些负作物。而喜新厌旧是其一种很平常的结果。”

“这就是两个人分开的理由？”

“是的，新的好奇，才可以产生新的故事，新的体验，这总没有错吧！”

“没有错，但是我不认为它就是对的。”

蔚莱的话说完，周夫人已经嫣然一笑，并没有在说话，像是在想着什么，趁此时机，蔚莱则是毫无顾忌的突然开口问到：“好奇这种东西，随时随地都存在着，现在我就好奇会不会是李尽欢杀了周源。”

“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他。”

“我并不认为是周卓仁杀了周源，那么还有谁可能杀了周源呢？”

“蔚莱探长是怀疑上我了，为什么？就因为我和李尽欢的关系。”

“这是一个不错的正常的理由。”

“蔚莱探长觉得这件案子简单吗？”

“不简单。”

“不简单，那么它发生的原因有那么简单吗？”

“再简单也要一一验证。”

“也许他只是自杀。”

留下最后一句话，周夫人已面无表情的离去，蔚莱并没有阻拦，他径直离开花房，来到庄园的大门外，等候磁浮飞车的到来，他知道图灵·易一定不会让他久等。

“上车，我有话要说。”

飞车从身边飘过，差点将蔚莱撞到，让他的碳机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数步，然而他没有说什么，直接上了飞车，看着旁边的周青青，不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请你以后离我们远点，离我母亲远点，离我远点，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你需要关心！”

“为什么？”

“因为那个故事，我还未说完的故事。”

蔚莱口中的故事，周青青是记得的，当初蔚莱还没有说完，她就离开了，完全不顾蔚莱的任何话语，她并不想听，但是蔚莱在这个时候仍然开口说道。

“后来，那个人的父母并没有进行移灵的机会，所以他失去了他们，所以他行事肆无忌惮，但是那样做并没有任何作用，想要发泄，想要释放，却愈发难受，直到后来他改邪归正，甚至通过特招成为一名真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