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录」

狐思篇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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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而为。”阿二道出四个字。

阎君闻言,眉宇稍皱说道:“我也姑且任之?”

“在下只是秉实而言,毕竟,在下也于这阴司之中待了数百载了。”阿二言罢轻声叹息,“如若,在下有一不情之请。”

“你是想要离开这阴司?”阎君自然洞悉了阿二的想法,遂直言问道。

“不知阎君可否应允。”阿二话语变得稍许急切,再无先前所见的那般淡然。

“你要寻得的人,已经寻到了?”阎君与阿二的约定阎君从未忘却,毕竟当日阿二投于这阴司之中,便是要寻一人。

阿二闻言并未应允也并未否认,阎君见那冠宇之下许久都未展露出这等平淡面容的阿二,不由得也心生了些许欢喜之意,“既然如此,便恭喜你了,这数百载也并不是无功而获,只是,在当值完这一周的护卫差事,待我寻得他人,你自可离开阴司。”

阿二闻言跪倒于阎君身旁,“阎君知遇收留之恩,阿二没齿难忘。”

阎君见阿二这般算是欢喜神色虽然替阿二感到高兴,但是听闻了方才青凤的话语,此时的阎君,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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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凤妹子,你已经来来回回的自这十王殿之中寻了两圈了,你究竟是在寻些什么?”燕赤霞见青凤不断的在寻找着些什么,但是青凤却并未对燕赤霞言及究竟在寻些什么,燕赤霞最不喜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遂行至青凤面前说道。

青凤闻言长出了一口气,“真是奇了怪,我方才明明见到尊上三人行至这十王殿之中,但是那殿后除却一堵石墙之外,并未见到任何门径。”

“会不会是他们早已自此中离去了,这里哪里还有人在?”燕赤霞言语落定,忽自好似想起了些什么,“朱尔旦,朱尔旦去哪了?”

方才青凤与燕赤霞被尊上三人的突然出现所吸引,全然忘却了朱尔旦,此时朱尔旦与吴沐蓉早已自这十王殿之中离去,如同燕赤霞的话语,这十王殿之中早已空无一人。

青凤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而后行至陆判的木像之前,“休要继续躲躲藏藏,你若是问心无愧,你又为何不敢前来与我相见。”陆判的不愿出现,越发坚定了青凤对于陆判的怀疑。

许久过后,这十王殿之中依旧是一片沉寂,青凤失落的将握紧的拳头所松开,正当青凤方要离去之时,却被陆判身旁的另外一尊木像所吸引。

青凤睁大着双眼,不敢确信的说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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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十分的陵阳城,忽自宛若炸了锅一般,陵阳城的县衙之前被围的是水泄不通,县衙之外尽是交头接耳之人。

一位妇人跪倒于地,身旁一位丫鬟也跪倒于地搀扶着妇人,丫鬟不住的劝慰着妇人,而一旁的一位男子正示意家丁击打冤鼓,冤鼓所发出的声音响彻府邸县衙之上。

衙役听闻有人击打冤鼓,遂快步自后堂奔跑而出,负立于两侧,县丞随后也自后堂而出,一边行走一边整理着衣衫,口中还连连打着哈欠,此时天外正初晓,县丞不耐烦的问道:“何人鸣冤!”

“是老夫。”男子缓步向大堂之中行去,行至妇人身旁,却并未下跪。

“何人见到本官……”不跪二字还未出口,县丞揉搓着睡眼忽然认清,立时目光变得炯然,“吴大人,你这是……”

原来前来鸣冤之人正是吴侍御史,却见吴侍御史满面悲痛,手也不自觉的颤抖,“张大人。”

“不敢不敢,下官在。”张县丞闻言立时满面堆笑,快步自正堂之上缓步行下,但是见到吴夫人身旁所放着的担架,担架之上被白布所包裹。

“小女,昨日,被贼人所害,将头颅都一并割下了。”吴侍御史言罢神情变得更加悲痛,而一旁的吴夫人听闻吴侍御史之言,悲泣之声响彻县衙之上。

“哦?竟然有这等丧心病狂之徒?”张县丞故作悲恨之状,“吴大人请放心,下官定然尽心竭力,以求让吴小姐泉下安宁。”

张县丞言罢随即清了清嗓子,“昨夜这府中可有发现可疑之人?”

吴侍御史眉宇一横,“老夫问过所有值夜的家丁,昨夜老夫府邸之上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张县丞闻言颔首,张县丞本想去掀开白布看一看尸首,但是碍于吴侍御史的面,不得明言,随即思索了一番,“宣仵作。”

片刻过后,仵作而来,虽然仵作并不认得吴侍御史,但仵作见吴侍御史并未下跪,便立时知晓吴侍御史绝非是寻常之人,遂向吴侍御史行礼,而后又向张县丞行礼,张县丞没有言语,而是直指被白布所铺盖的尸首。

仵作领会,而后轻言了一句,“得罪了。”

仵作将白布掀开,却见是一具女尸于担架之中,而女尸的颈部被扼的发紫,很显然是被人扼颈窒息身亡。

张县丞方才听闻吴侍御史说她的女儿是被人砍下了头颅,但是此时所见并不是同吴侍御史所言的那般,“这?”张县丞轻言了一字后满面堆笑的看向吴侍御史。

“这是我府上的丫鬟,吉祥。”吴侍御史见张县丞这般神色,自然知道张县丞心中再想何事,“我女儿惨遭这等不测,落得身首异处,我又怎会再忍心让她招摇过世。”

于吴夫人身边的丫鬟正是如意,如意说道:“昨夜本该是我于小姐闺房之中当值,但是吉祥却因今日有事,与我换了当值的班次,这才使得,使得。”如意言语至此而后不住的啜泣,吴夫人好似被如意所感染,哭泣的越发厉害。

张县丞被二人的哭泣之声扰的心烦,但是碍于吴侍御史的面子之上不得言明,遂稍稍后挪了些许步子,说道:“既然吴大人说府上不曾有可疑之人,这。”

“昨日,都是如意这丫头一直陪伴于我女儿身旁。”吴夫人说道。

张县丞闻言稍怔,但是却又不希望于吴侍御史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遂轻咳一声说道:“如意,昨日可有人与小姐发生过过节?”

“大人,冤枉啊。小姐平日里待人平易,且性情温厚,从来不会同他人发生口角,又何谈与人发生过节。”如意言语悲痛,吴夫人听闻如意的话语,哭的越发厉害,使得身子也稍稍向如意所靠来。

张县丞闻言眉宇稍皱,“本官问你,你且回答有,或者没有便可,又何须说这些。”

张县丞见仇杀的线索眼见是断了,但是却又不想令自己于吴侍御史心中落下无能的印象,遂又问道:“如意,还有没有其他令你生疑之人?”

如意细思了些许,并未有令自己心生可疑之人,但是随即朱尔旦的面容浮现于如意脑海之中,近些时日,朱尔旦总是出现于吴沐蓉身旁,加之朱尔旦总是口出些许狂言,令朱尔旦于如意印象之中留下了甚是不好的印象。

“大人,有一人。”如意声音变得低微,不敢将头看向张县丞。

“何人?”张县丞闻言立时眼眸之中浮现炯然之色。

“此人名为朱尔旦。”如意一直不曾将头颅抬起,用如同蚊虫振翅一般的声音说道。

张县丞闻言一怔,“城南朱尔旦?”

不仅是张县丞,便是四座之下的乡邻也是闻言一怔,乡邻之中平日里那些欺辱过朱尔旦之人不在少数,但是此时的朱尔旦早已是并非昔日可比拟,已有功名着身,但是陵阳城之中的乡邻却并不甘心,不甘心一个傻子竟然可以一跃晋升为举人。

立时四座之下尽是非议之言,“我就说平日里那朱尔旦看起来彬彬有礼,背地里还真不知他在想什么,竟然敢对吴侍御史家中的小姐下手。”

“就是啊,我看他那个举人还不知道是用什么路子弄来的。”

“我当日也参加了这陵阳城的乡试,这一届考卷甚是晦涩难懂,莫说我等心智健全之人,便是那一个傻子都,都,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人性便是这样,嫉妒之心总会充斥于寻常人的心底,见不得他人过得比自己好,更何况是那曾经被自己欺辱于脚下的朱二傻子。

种种话语直入张县丞耳低,“肃静!”

随着县衙大堂之上的衙役敲打着哨棍,响声响彻大堂之上,随即四座之下便再无任何言语之声。

“如意,你可否再将你方才的话语说一遍。”张县丞的神情突自变得严肃,定定的看向如意。

如意被张县丞的这般神情看的有些心底发毛,但是说出去的话宛若泼出去的水,虽然如意不确定杀害吴沐蓉这件事便是朱尔旦所做,但是于如意认为,朱尔旦如此刻意的接近吴沐蓉,定然是有所图谋。

“回大人的话,有一人令小人生疑,那便是,便是城南的朱尔旦,因,因为这一连数次,这朱尔旦都借故接近于小姐,若是说他没有图谋,如何令人生信。”如意断断续续的道出自己所想话语。

张县丞闻言,眉宇稍皱,怒道:“只消得你说出名讳便是,说如此多的废话作何,来人,前去传讯朱尔旦前来。”

“大人,大人,这,不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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