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褚没怎么挣扎，看一眼赵梅，开口：“二八分怎么样？”

赵梅就笑了：“嗯，我二，你八。”

一般来说，陈班头给介绍活也就抽这个数。

两人愉快地达成了合作。

进行了友谊的握手。

打酱油的李力刚好回来，看见这一幕，满脸都是意味深长的贼笑。

“嘿嘿嘿，你们两个......”

赵梅不以为意，接过李力手上的酱油：“走吧，回家去，我给你们两个做卤肉酱油饭吃。”

张子褚和李力眼睛冒光：饿了饿了。

回家路上，赵梅才和张子褚说了大概的情况。

这次武替的要求主要是得表演一段剑舞。

赵梅之前为了能多接活，专门送礼找精通各类武器的老武替学过套招。

尤其是常见的刀剑招式。

这在女武替圈子里还是很出名的，所以她才能接到这个活。

而原主也跟着赵梅一起学过。

尤其是赵梅接下来的这个“剑舞”的活，原主不止一次在旁边见过赵梅练习，并且还提出过很多改进的意见。

所以，赵梅在得知他能够顶替女武替，现在又同意接下“剑舞”这个活来时，直接就默认了他是会这一段剑舞的。

张子褚确实会。

但不完全是来自于原主的记忆。

他好歹在武打明星的圈子里混了十多年，什么种类的兵器都能上手。

而刀剑这种常见的武器。

他更是精通。

就算是赵梅和原主精益求精优化过了的那段“剑舞”，他只是在脑海里过一遍都还是能够做出更完美的改进。

所以，他对明天所谓的“武替面试”非常有信心。

除了——

“万一，他们觉得我是个男的，不要我呢？”

赵梅眨眨眼：“那你就和这两天一样，别提性别的事情不就行了？”

张子褚：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的手机就响了。

这时候天都还没亮呢。

往远看一圈，周边起的比鸡早的几个武替们都还在呼呼大睡中。

他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又按照指示去开了门。

一出门，就见到这两天给他化妆的那位化妆师一手刷子一手粉扑地凑到他脸前。

张子褚：不是，就好歹让我先洗个脸啊！

结果他还没提出来呢，赵梅就拉着他去了楼道最里边的杂货间，里面一张小桌子上摆着全套清洁工具。

洗面奶之类的就不说了，完了还给他用上了面膜。

化妆师在此期间依然是一手刷子一手粉扑。

她说她带了各种型号的化妆品，想要对比他的肤色看看，设计一个最适合他的妆容。

张子褚连连看向赵梅，实在没忍住小声问：“你到底是给了她多少钱啊？”

赵梅也声量小小的：“友情价100，她说钱不是问题，就想给你化妆。”

他这就有点闹不明白了。

化妆师楚红就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她就是喜欢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感觉。

不像多数演员明星，化好妆也只是到能够远观的地步。

张子褚的脸虽然被太阳晒到色调偏暗，但肤质却并不粗糙，脸部五官轮廓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缺陷。

他这张脸可太适合化妆了。

想画成什么样都行。

可别说什么化妆师就要去找一些稀奇古怪的脸来化妆，这样能够提高化妆术之类的，她又不是画的特效妆。

化妆师在心中默默吐槽一番之后，粗暴的直接揭开张子褚面上那张面膜，扯了一张纸把多余的水分吸收掉，然后拿起粉扑小心翼翼地，按照自己设想好的妆容给张子褚上起了妆来。

张子褚明显地发现，这次的化妆与昨天和前天相比有了极大的不同。

因为昨天和前天的化妆时长只有不到十分钟。

而今天化了整整两个小时的妆。

都把他画得困到不行！

他也确实没客气，直接闭上眼睛，半睡半醒，任由化妆师在他的脸上捣鼓。

原本开始化妆的时候天还没亮，但等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太阳光从毫无遮拦的楼道直直地照进杂货间的小窗子里，正对着他的眼睛。

太亮了。

这不只是他的感觉，也是赵梅和化妆师楚红的感觉。

妆后睁开眼睛的张子褚真是太亮眼了。

化妆师楚红恍惚地问身边站着的赵梅：“我记得你说过要会舞剑的英气的舞女的妆是吗？这张子褚不睁眼的时候还有点样子，一睁眼这能是舞女吗？”

赵梅出神地盯着张子褚妆后的脸看，英气中带着一点灵动的魅意，气质出尘，这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

张子褚听到化妆师的话，满脑门子的问号。

不是，昨天和前天不到十分钟的妆都成功了，这两小时的妆还能画砸了不成？

他稍微有点忐忑了，尤其是现在已经快到说好的面试时间，不知道重新化妆还来不来得及。

“要重新化妆吗？”

化妆师楚红和赵梅听到张子褚这么一问，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用了。”

前者是因为她已经自我说服了。

谁规定一个舞女就不能雌雄莫辨，气质出尘，一脸主角相了？

后者是因为这个面试的重点主要是在“剑舞”的这个部分。

她原本的想法也只是想要把张子褚画的像一个女人，这样才能够顺利的把这个女武替的活给接下来。

只要是个女人就都行吧？

太漂亮的那种应该也没关系吧？

张子褚莫名地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了，想要去照一照镜子。

但赵梅完全没给他这个机会：“时间来不及了，张子，你快点把这套舞女的衣服给穿上，然后我们打车去面试。”

这套舞女的衣服是一套殷红的极其简单的裙装。

一回生二回熟，这都第三回了。

张子褚很顺利的就把裙子给穿上身了。

等看到张子褚穿上这套简单的舞女裙装的样子，化妆师楚红和赵梅又对视了一眼。

实在是因为这套裙装过于简单了，导致张子褚顶着他那张雌雄莫辨的俊美的脸，穿上这套裙子，更不像舞女了。

反而像是什么闯荡江湖的俊美少侠。

嗯，或者是女扮男装的女侠……

这真的能演舞女吗？

赵梅在心中自问。

但很快，她反应过来。

张子褚又不是演员。

只是女武替而已。

不对，只是武替而已。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可等他们打上车赶到面试现场的时候，看到人山人海的场景，又问出来，这里是一部戏的海选试镜现场，然后被要替的那位女演员的小助理，这样那样地叮嘱一通之后——

忽然就觉得，问题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