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
普洱和惊鸣立在房门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直犹豫谁去敲门。
“惊鸣哥,明年府里就得有个小世子或者小郡主,你是府里老人,这福气你先去沾沾。”
普洱笑着道,一副狡黠精明的样子。
惊鸣白了她一眼,“果然似水郡主府里养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话都一套一套的。”
“哪里,哪里。”普洱笑了笑,“着实是我刚来盛京,对这里水土不服,走三步便头晕。”
惊鸣:“……”
“惊鸣,备热水,沐浴。”夜君尧声音传出卧房。
“是,王爷。”惊鸣应了声,看向普洱,朝厨房抬抬下巴,“去吧,小妮子。”
普洱撇了撇嘴。
云阮阮没入热水后,抚着自己后颈,轻轻嘶出声。
夜君尧满意地看着她满身的痕迹,唇角勾起。
“笑什么笑。”云阮阮往他脸上泼着水,“再笑嘴给你缝上。”
“王云鹤那边的第一批兵器出来了,看了再回行吗?”夜君尧靠在她肩头问。
“夜君尧,你还真是没过女人。”云阮阮没好气地嗤了声。
一点儿情商没有。
“没有过,你教我。”夜君尧握着她的手捏着水里的花瓣道,鼻息蹭在她肩头的咬痕上,“若可以,一生受我庇护可好?”
云阮阮微微偏头,蹭了蹭他鼻息,“好啊。”
夜君尧弯唇,心里甜的跟蜜饯似的。
……
炼铁坊。
夜君尧和云阮阮到时,烙有云字的刀剑呈到夜君尧身前。
“启禀王爷,清源炼铁坊日夜不息打造的第一批刀剑已出路,可以替换西南十万铁骑刀剑,助郡主驻守西南边陲。”
夜君尧接过剑轻弹剑刃,点头,“惊心,交给陈似玉。”
“是。”惊心跪地。
云阮阮弯唇立在夜君尧身旁,一身温软端庄的看着众人,眸色清明睿智,“诸位劳累,今日各位可去私塾,孩子们给大家准备了礼物。”
“谢王妃。”众人跪地。
“还有一事,未告知各位,村子里妇人无事可作,我便让楼小姐教了他们养蚕织布之术,又教他们种田兴业,现下各位的家人各得其乐,家里也变了大样儿,大家接完孩子,回去团聚吧,这里的事明日再做。”
“多谢王爷,多谢王妃。”众人齐呼。
夜君尧拂了拂手,牵着云阮阮往后院走,“你给我准备的什么?”
“什么都没有。”云阮阮捏着自己的裙摆轻晃着道,“我都三日没出门了,给你的还不够多?”
“真的吗?”夜君尧神色黯淡下去,“他们夫人都给准备了,你就没准备?”
云阮阮拉过他手放到自己小腹上,“这里算吗?”
她没来得及喝避孕药,说不定就生根发芽了。
夜君尧看向她小肚子,瞬间眼睛亮起,手抬了抬,生怕压着她,“真的吗?”
“不清楚。”
夜君尧略微失望,“那我多努力。”
云阮阮笑了,抽出袖中的白色布带,“尧,好久没体会看不见的感觉了吧。”
“被你收走了?”夜君尧看着布条笑问。
云阮阮挑眉,给他系上布条,握住他的手,“走了。”
“看什么?”
“不告诉你。”云阮阮声音带着笑意,“你可以猜猜,猜中了给你个奖励。”
“什么奖励。”夜君尧来了兴趣。
“你还没猜中呢。”云阮阮加快步伐,“三次机会。”
“是你书桌上那堆乱七八糟,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吗?”
“啊,你想要什么奖励?”云阮阮笑意加深。
“要娃娃。”夜君尧中肯地说。
“以后会有的,你可以再说一次。”云阮阮道。
“那你想要什么?”夜君尧问。“你想要的便是我要的。”
“我要你许我个承诺。”云阮阮道,“一个便可。”
“好。”夜君尧回。
云阮阮停下脚步,思考片刻,又抬步走,“那等你看了东西我再提。”
夜君尧淡然地嗯了声。
……
清源村后。
一片空地。
空地摆着一个箭靶。
一把沉冷幽黑的枪从云阮阮袖中滑出。
她握着枪绕到夜君尧身后,手心挤入他手心。
砰——
箭靶红心冒起黑烟。
夜君尧怔愣在原地。
云阮阮挑起嘴角,踮脚在他侧脸亲了下,声音流入他耳膜,“尧,喜欢吗?”
夜君尧回神,轻喃:“这是什么。”
肉眼可见,这东西射出的东西不仅穿透了箭靶,还穿透了远处的树干中心。
“给你了。”云阮阮把枪塞到他手里,“我的摄政王,我想要天下。”
蓦地,云阮阮回神。
她刚说了什么!
她居然说她想要天下。
不对。
她瞥向自己胳膊,温软眸光敛起。
“开玩笑啦。”她笑着道。
夜君尧托起手心的东西,摆到她身前,“这是什么东西。”
“枪。”
夜君尧不解。
“类似于弓箭,只是威力更大。”云阮阮解释道。
夜君尧眼睛亮起。
“暂时不可量产。”云阮阮打破他的幻想,笑了笑,“来日一定可以,你练一会儿吗?”
夜君尧点头。
云阮阮坐到一旁的田埂上,轻敲食指上的戒指,闭上了眼睛,
灵泉空间。
紫华、如风、风渊坐在石桌子旁看她胳膊上的墨蛇图腾,随后皱眉摇头。
云阮阮叹了口气,“我只知道这玩意儿起源于风灵旧国,我想去看看。”
“你要离开?”风渊问。
云阮阮没答,沉默,算是认同。
“你男人绝逼疯掉。”风渊淡淡道。
“不还有你们呢。”云阮阮道,“一日不解决这东西,我的心日日都悬着,他的国家需要他,我怎么可以因为我的事拖累他。”
“啧啧啧。”风渊摇头,“爱的真感人,可惜啊,哥告诉你,没有经受过考验的男人,都不可靠,离开一段时间确实是个对的选择,一来可以试试他的真心,二来,我觉得你该想想这份感情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没有草率吗?”
云阮阮沉默,皱眉深思。
“你看你,都没有过男人,怎么就确定他是对的那个?!”风渊皱眉道,“我和娃娃,宝宝可以帮你守着这大夕国,你去你的风灵国,有急事,我们随叫随到。”
云阮阮点头,“那,明日,我要演一出戏,我要一个炮灰。”
紫华和如风立即同时看向风渊。
风渊“呵呵”两声,“不可能。”
云阮阮轻哼一声,出了灵泉空间。
田间。
云阮阮支着下巴看着夜君尧坚硬的背影,神色微微怅然。
希望日后再见……
……
云阮阮缠了夜君尧一天,第二天送他走时,在他怀里腻了很久才放他离开。
踏雪的身影消失。
云阮阮走进一揽云锦,坐在了桃树下的躺椅里,闭眼休息。
天色黑尽时,普洱立到她身后,轻声道:“王妃,都准备好了。”
云阮阮点头,掀开眸子,眸底冰凉。
“走吧。”她吩咐。
普洱点头,“已经跟郡主去信,去风灵途中会路过西南,看一眼郡主吗?”
云阮阮点头,“看。”
普洱点头,扶着她进了屋。
夜深人静时,一匹快马出了清源村,一路向南。
冷风呼呼,吹动她耳边的发。
紫华滑到她耳廓上,轻声问:“主人,已经很远了,唤如风吧,我似乎感觉到花似水那边走不好的事发生。”
云阮阮嗯了声,轻敲戒指,“如风。”
如风出了灵泉空间,驮着她飞奔。
云阮阮到西南地界,天刚亮,她换了马,慢悠悠地进城。
茶棚里,云阮阮喝着茶听着隔壁桌的人聊天。
片刻后,她给了钱,往城里走。
西南王居然病入膏肓了。
没想到这么快。
告示栏旁聚集了很多人,云阮阮挤进去看了眼。
西南王府重金求医。
她皱了皱眉。
没道理啊,西南王若是出事,似水没道理不在信中告诉她啊。
她揭了告示,骑着马往西南王府奔去。
西南王府。
红绸裹柱,一派喜庆。
云阮阮凭着告示进了王府。
正厅。
花似水正在指挥人挂红绸,听侍卫禀报有人揭了告示,转身时就跟云阮阮对上视线。
她一愣,随即恢复。
云阮阮拂身行礼:“参见郡主。”
花似水朝侍卫拂手,“下去,备茶。”
侍卫退下后,花似水朝云阮阮拂手,“免礼。”
云阮阮起身颔首:“不知郡主可否带草民看一下王爷。”
花似水点头,往正厅外走,“跟我来。”
“是。”云阮阮跟在她身后穿梭在亭台楼阁之间。
无人处。
云阮阮轻咳一声,揉了揉鼻子,“郡主这府内的茉莉花香可真是好闻。”
花似水笑了声,“这哪儿是茉莉花香,这是雪尖茶烘成粉制成香后的味道。”
“啊,草民见识短浅,请郡主见谅。”云阮阮拂身道。
花似水拂拂手,“无妨,说道这茉莉花,还是盛京的茉莉好,洁白如雪,沁人心脾,就是不知茉莉在这个月份可好?”
“应当很好。”云阮阮笑了笑,“这雪尖茶和茉莉的味道还真是相似,不过现在非雪尖茶的季节,草民想请教郡主,这雪尖茶在这时节可有好好生长?”
“好的不行,只是这季节藤蔓绕树,有些束缚,前几日我让人给除了藤蔓,除藤的斧子断了,我心有些痛。”花似水道。
云阮阮一怔,压低声音道:“草民也学了些木工,不知可否帮上郡主忙。”
“那便多谢大夫了。”花似水笑道。
西南王房间。
伺候的侍女们退下后,云阮阮给西南王把着脉道:“王爷这身体血气尽失,形如枯槁,请郡主节哀。”
花似水叹了口气,“大夫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还想让我父王亲眼看着我成亲。”
云阮阮思考片刻,点头,“吊着一口气还可以,若是想恢复如初怕是不可能了。”
花似水叹了口气,点头,“那便请大夫开药。”
云阮阮点头,拿起一旁的纸笔写着药方。
“似水,你请的什么人!怎么什么人都敢给我哥看病!”怒斥声从外传来,一武威彪悍的中年男人进屋,看见云阮阮,皱了皱没,怒斥:“一女子会看什么病,来人!给我轰出去。”
“二叔,我难道会害父王吗?!”花似水冷冷出声。
花卢哼了声,“我不管,给我轰出去,我已经派人去巫医族求巫医下山,在这之前,谁都不许碰我大哥,否则我让她跟夜九幽一个下场!”
“二叔!”花似水怒吼,看向门外,“来人!把我二叔请出去,我成亲之前,不许任何人看望我父王!”
两个侍卫走进房间,驾着花卢出了房间。
“花似水!你敢让人轰我,这西南王府还由不得你做主,你不过一个女子,嫁的还是个残废!我看你怎么掌管这西南王府!真是个笑话!”
花卢的吼声传进房间,云阮阮不解的看向花似水。
花似水摇摇头,压低声音:“我夫君卧病在床,牢请大夫看一眼。”
云阮阮点头,“是。”
……
夜九幽房间。
花似水关好门坐到床边,轻拍夜九幽手,而后捂住他唇摇头。
夜九幽立即点头,偏眸看向她身后的人,随即眼睛瞪大。
花似水放开他,轻声道:“我请了大夫来治你的腿。”
夜九幽躲开云阮阮眼睛,没说话。
云阮阮坐下后,掀开被子看了眼他的腿,解开腿上的眼后,纵横交错的伤口狰狞的遍布他的两条腿。
她真想象不出他遭遇了什么。
“我们在进西南地界前遇了大雨,被伏击,他…他为了救我,摔到冷刺上被雨水淋了一夜,我……对不起。”
她声音淡,听不出情绪。
云阮阮捏了捏她手,“没事,能治,信我。”
花似水点头,握住夜九幽手,终究是没说什么。
花似水拍了拍夜九幽头,“放心,我先看经脉受损情况。”
话落,她抽出银针扎在他腿上的穴位上。
蓦地,他攥紧花似水的手,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云阮阮指尖的银针一根根没入,夜九幽的冷汗浸透身下的被褥。
一个多时辰过去,云阮阮擦了擦他额头的汗,压低声音道:“不会再如常人,需要慢慢恢复。”
夜九幽点头,“麻烦大夫。”
阅读病弱摄政王被咸鱼小福宝娇养了最新章节 请关注侠客小说网(www.tcknh.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