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人来了，不过到来的速度要比沈炼想的晚了很多。

崇祯六年，九月一日。

占领木浦整整三个多月后，女真人的军队才赶到。

而这时的沈炼已经在南陵这条必经之路住起来高大的城池堡垒。

五千大军驻守，城墙一排二十门大炮整齐排列，两排火枪手密密麻麻，前两排互为替补，后面还有三排专门的装弹手。

不仅如此，他们头顶还设计了木质的棚顶，这种棚顶对于女真人的弓箭有着非常好的仿佛互作，既不会遮挡设计的精准度，同时又能最大程度的进行防御。

“多尔衮，还挺年轻的嘛！”

一身白衣，带着两万彪悍士卒，沈炼打量着最前面的那个人，长辫子，手中大砍刀，脸挺白，可面容比较粗犷。

正是多尔衮。

“叽里呱啦，他在说些什么？”沈炼突然觉得这个时代很不好，语言不通。

不是应该全世界都说华语吗？

“他在让大人您赶快出城投降！”旁边的翻译快速翻译道，“还有，他想要和大人单挑，说是如果大人赢了，他就立刻撤兵。”

“哦！”

点了点头，沈炼完全没有搭理多尔衮的废话，而是把炮兵队长叫了过来，“他们现在在我们的射程范围内吗？”

“回大人，在是在的，不过只在边缘，这个时候开跑，不仅造不成多大的伤害，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们对我们的火力有所警醒。”

炮兵队长是个有野心的，要玩就玩大的，虽然没有明确拒绝沈炼想要开炮的想法，可也简洁明了地说明了不利之处。

“那好吧，按照你自己的计划来就行。”

战场之上，还是要听专业的，沈炼虽然现在挺想大炮干过去，轰他丫的，不过既然炮兵队长认为还不合适，那就算了。

叽里呱啦了半天，城上愣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反应，沈炼送给了多尔衮的一根中指，不过这个憨批可能没明白意思。

当然，不明白中指的含义并不意味着多尔衮也不知道沈炼的态度。

不再继续废话，大手一摆，身后军队开始了进攻。

一排朝鲜仆从兵以及不知道从哪里掳掠来的奴隶抬着梯子，推着攻城车，立刻开始了进攻。

这是女真人攻城的节奏，最先上的都是仆从兵，用他们消耗守城一方的各种物资。

等到消耗差不多了，守城一方的士气也降下来了，这时候彪悍的女真人再上！

彼竭我盈，这也是女真人战斗力要比大明军队强的一个原因。

战斗的时候，一方精气神饱满，一方力竭还没回气，自然是有很大不同的，再加上女真人确实更彪悍，长此以往，对士气心理就造成了偌大的打击。

就比如现在明军边军，对于他们来说，几千人能干死个一两百女真人都是很厉害的了。

“开跑！”

城墙上一声怒吼，十几门火炮伴随着浓厚的硝烟瞬间覆盖了整个战场。

这个时代的火炮自然没有一炮干倒一大片的威力，不过心理威慑很大！

对那些重型攻城器械的压制也很强。

就比如那些正在被推过来的破城车，几发炮弹下去，攻城车前面的重锤直接被炸了个粉碎。

后方，多尔衮看到如此炮火，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并没有因为区区炮火停止进攻，只是摆了摆手，让后方的攻城车继续跟上，并让后面督战队催促仆从兵加快速度穿越炮火覆盖区域。

“咱们的炮还是有点少啊！”

看着很快就穿越炮火覆盖区域的朝鲜仆从兵，沈炼十分可惜，不过也没办法，这个时代笨重的火炮从装弹到发射就是需要很长时间，而且火炮的铸造也真的不容易。

那种里穿越了就能造出八十年代炮的，反正沈炼是做不到。

不仅如此，如今的火炮基本上就是盲射，如今能够稍微有些准头朝着那攻城车轰去已经很不错了。

“炮兵队停炮，火枪队，射击！”

“弓箭队，抛射！”

张贤，这是个从合作社中脱颖而出的人，沈炼不知道它在历史上有没有名声，不过在智慧战斗方面，很出色。

如今南陵道的防御战就全部交给了他。

嗖嗖嗖

砰砰砰

如雨弓箭，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漂亮的抛物线，然后覆盖了整个战场中部。

几乎一瞬间就倒下了一大片。

临近城墙的则是在火枪不断的爆豆声中一个个倒下，因为后面有着专业的填弹手，即便是这种单发火枪依然爆发出了极大的杀伤力。

“大人，仆从兵的伤亡有点大，而且士气很低迷。”

后方，多尔衮身边，鳌拜轻声说道。

虽然攻城战没开始多长时间，可守城一方的火器实在犀利，大量的死伤下，这些仆从兵仅有的战斗意志都开始动摇了。

“后退者，杀无赦！”

多尔衮沉声道，“小小一座关隘，本将军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有多少火器！”

“让所有仆从兵全部铺上，火枪就那么一些，火炮就算还有炮弹估计也没几个了。”

多尔衮还很年轻，可征战的经验并不少。

他可以看得出来城墙上还有后手，所以，这个时候鳌拜想要出兵的暗示他是直接拒绝的。

“另外，告诉那些仆从兵，只要砍下一颗人头，本将就允许他们恢复民籍，砍下两颗人头，全家恢复民籍，砍下三颗人头，赏土地十亩！”

“相反，但凡后退者，不仅本人要被杀，全家皆斩！”

随着多尔衮一声令下，原本士气颓丧的朝鲜仆从兵突然嗷嗷叫了起来，拼了命地看是进行进攻。

城墙下，乌泱泱一大片人，开始疯狂地往城墙上爬，死命地往城门上撞。

“多尔衮这是给他们喝了什么迷魂汤？”

看着一下子暴动的绵羊，沈炼并没有任何的紧张，依然只是静静地坐在城墙上，看着双方的攻守。

“火枪队，弓箭队，不要停！”

“抛射队，把三角刺扔下去。”随着张贤一声令下，一筐一筐的三角刺被扔下了城墙。

所谓三角刺，就是铁蒺藜的缩小版。

缩小了，没有了那么大的杀伤力了，可也更让人不注意了。

尤其是这么多人拥挤在一起，更是容易中招！

想一想，这些大多都只是穿着草鞋的仆从兵踩到按钉后会有什么反应？

再高的士气，也阻挡不了脚底痛苦的蔓延！

“倒火油，烧！”

张贤的指挥下，小小一座城池成为了一片火海，一个绞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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