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小屋」

第49章熟悉是为了悲凉的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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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像并不是活着的,所有的塑像都一样。

不管雕的塑的,泥石木金还是画像,任何的画像,都是死物。装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还是立身在拳头大小的石壁中,香火鼎盛还是门可罗雀。

在这一点上必须唯物。

所有的塑像都不是神,更不可能是活着的神。

所谓唯物都是唯心的唯物,是我也就是我的心坚定了唯物主义的路线,我的这个坚持其实是唯心,我算得上是一个门外汉之类的唯心主义者。

我越坚持我就越是。

塑像本身啥也不是,对于塑像的认识是我的心的认识。

塑像有灵验,是因为我的心有灵验,从来都是感谢错了地方,感谢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塑像。

有句话说得有点公允,拜神拜菩萨其实拜的是自己,求神不如求己。

人自己是活着的。

只有活着的才可拜。

活着,万物万事万人皆有可能。一旦无常万事休,人一旦死了,就没有塑像的存在,它也不能让自己起死回生。但自己可以使自己起死回生,在生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做足了功夫。

只是人并不是真的认识自己。

以身心灵来说,身有十二身,心有十二心,灵有十二灵。身心灵也不是单独分开的,身是身、心是心、灵是灵,这三者是一个统一的整体。也就是身有身心灵组成,心有身心灵组成,灵有身心灵组成。

在断开说的时候,或者主攻某一阶段、方向上的特定角色的时候才单独相看两不厌。

身体的身心灵,并不是说身体恰好分成了三部分,身的身有四个元素,身的心有四个元素,身的灵有四个元素,这样加起来刚好是十二种。

之所以把人分为身心灵三个部分,它们自己也是有侧重的,身就侧重了身,心是偏向了心,灵是注重了灵。

在方法论上有一种理想主义的做法,就是先要平均分开,形成框架,便于计算,然后在此基础之上才去找那些不足或者剩余,再次切片,让数据流淌。东抽西补,形成和达到人的完善。

如果一定要这样,就得先把“外意”或者叫“神意”拿出来,放到一边,研究起来相对自由一些。外意或神意有时候也叫系数,是对人根子上的平衡和说明,是有关于环境的环境的报告,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你为什么要生下我?你们对我有什么企图和目的?

这个环境很复杂,意义也很难解释,但它处处萦绕,从来不曾离去。十二身中,身的身心灵各拿出来一份也就是屏蔽了一些牵扯,这是关于大方面的神的灵的,这就去掉了三份,还剩下九份。

这不难理解,天地人是一个存在和框架,人只是其中的一个部分,人的环境之外还有环境,天地人的环境之外还有环境。

身是身的,身是心的,身是灵的,身也是连接的,是连接之中的和之下和之上的连接。和心的关系,和灵的关系。

心和灵也是如此。

粗糙地先把身心灵各分成三个部分,身是滓魄悦,心是中照空,灵是印行醒。

对于外界来说,世界和大地、天空是身体,所有的意识和思维是心,之所以有地球有思维属于灵的存在。

就是这么安排的。

什么都是发生,分为已发生和未发生。

所有存在是已发生,已经达到了的发生,这个发生可以再去发生。

未发生分为两种,一种是已发生但还没有达到的发生,既然还没有达到就是可以改变的,在路上。一种是根本上的未发生。根本上的未发生一是不可能发生,一是等待发生,需要已发生的某些力量来发生这个等待着的发生,否则就不会发生。

玄武大帝的塑像属于已发生。

当时为什么塑他,当时的人们是怎么样想的,已经无法或者不愿意考究。人活着去造访活人,参与的人们全死了还有后代留下,也可能偶然曾经谈起。但找不到这么一个合适的人,人的生命中需要执著而不是别有用心。

对接不上。这是天意也是悲哀。我认识你是有理由的,我们凌乱和陌生也是理由。

我是我的钥匙我是我的锁头,我挂在你的门前。

你是你的身体,你是你的心,扑面而来的风就是你门前的怅望。

我走向远方,你走向自己,是不是应该有所回眸?

你叫远方我叫自己,我们相遇是不是就是触摸?

一是不愿一是不能,沉舟侧畔,探幽索微,需要浪费很大的心力,这还不如闭门造车来得轻松且没有后遗症。

历史的形成和形式是头大尾小,参与是主要的,里面有个人的悲欢和艰难,走过了之后不愿意再一次回头。

丑恶和美丽的光环并存,不能为了美好而把自己的丑事掀出来。

记载也是如此,记载不是全部的记载,没有详实一说,最多是三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都不到。还藏着一个深深的疑问,你为什么这么记载?

五十个人记载就有五十种笔法,探索的结果是远远地大于了五十,已经无法再还原,或者原谅起来也已经没有了意义。

塑像不是无缘无故,一定有一个传说。只是那个时候的传说,就算是全信也只是信了一部分,时间空间情感只要介入就是面目全非。

这兄弟三个哪一个都不是善茬。它们的第一狡猾之计是遗忘,第二是隔膜和遥远,似是似非,第三是更改和代替。没有一个地方叫做菟裘城或者菟丝镇,现在只有一个甘露村你要不要。

你挖过野菜,你再忘本的时候你就会心痛。

你没有饿过肚子,生命在你这里的深度我们是打上了一个问号的。

寄望,寄希望,寄希望于,于于于,于的意思是两者之间有联系有延伸,延伸的意思是孩子不再病死,大人不再饥饿,人们互相相爱而不是眼珠子都绿了的寇仇一般的敌视。

仓廪实而知礼节的温文尔雅只是表象,来个粮荒,再来个停电断水,伺伏已久的敌人也开始发动了惨绝人寰的袭击。

这时候究竟还有多少人存在。

平时不是维持维护而是打击和压迫,有些人转身走入了山地和荒林,背影逐渐模糊。

就算是平素交好的存在,此刻也反目成仇,墙倒众人推。

个人就等于失败,是失败的负数的十之七八,几代都不要昂首。

塑像是没有感情的,但如果借着它的眼睛看,就会看到爷爷反手被绑了起来,并且吊到了庙殿的大梁上,双脚已经离地。

他一言不发,耷拉着脑袋,望不见庙外质朴的阳光,但能看到自己心内的天空,那里的阳光更敦厚,质朴又加上了善良。

人的一生其实都是有一个目标的,有的坚持下来了,有的中途放弃了坚持。有的坚持到最后依然没有实现目标,有的侥幸实现了目标,于是放松了警惕,被糖衣炮弹炸得粉碎。

有些炮弹在空中飞行的时间很长,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六十年或者七十年。

所有的邋遢和拖延,霸占和奴役,血的横流,泪水的升华,都会遇到七十年这个坎,这是一个天道翻身的期限,有些契约不会再存在。

天和地有契约,天和人有契约,地和人也有契约,知道和不知道契约都在。在不知道的时候签订契约,在不知道时候契约作废了,不知道曾经签订过契约,不知道契约已经过了时效。

也不知道有些契约还在,人在它就在。

人们追求的目标是心的目标,有个很好的词汇叫理想,你的理想是什么,以“我的理想”为题,写下你的理想,并慎始慎终地为理想而奋斗。

不能采用诗歌的形式。

一是怕你的纸张不够用了,一是怕你太过纵横驰骋,立马横刀,偏离了主题。

其实诗歌可以写成散文,散文可以是的一部分内容,一往情深地情有独钟地歌唱,山花烂漫,白云朵朵,牛羊满山坡。有两个人一头白发站在山坡的要冲路上,给经过的路人在指点路径。

心的目标之下是物质的使用,是使用而不是占有。在之上是关于生命的逐渐定位,说不准确,但前进了一步还是后退了一步,自己心里都清清楚楚。

自己的生命的确是自己的,但如果只有自己的生命则生命就没有意义,有个人说这叫猪栏子式的理想。我一定是为了人人,人人也是为了我。这是个人生命的跳跃和体现,我在河流中我才是一滴水,要不人人都要无一例外的死亡干枯。

两只手终于不能握在一起,还有一寸,一寸就是天之涯海之角的尽头。

是信念造成了隔阂,身后是干涸了的大海和一块一块龟裂的土地,庄稼黄毛头发一样见风就萧瑟,天空难得地湛蓝得可怕。

这时候特别需要一场莫大的洪水。

而洪水已经流过了,从彻头彻尾到彻头彻尾的消失。

心之上还有心,是那个心失望了,失望就是收不回来望,没有人望向这里。身无法解释,心也无法或者不想解释的时候就是它从出面的时候。

它的解释是一副冷面孔,时间是死之后,空间上是‘异界’,情感上是情感的没有想过。

现在不用解释。刘先生逮起来了,在北庙欲仙欲死,但他拒不交代。

五大三粗的还乡团一员把匣子枪拍打在爷爷的脸上,赶紧办吧,给他们写信,打电话或者捎信儿也可以,让他们全都回来,革命已经解放了,回来伺候你这个老东西。

爷爷盯着枪,心里笑了一下,我的儿子用的可是勃朗宁小枪,在裤袋里都可以开枪的,打死了多少岛国人和伪军汉奸,你们算个啥。

压力还有比群情震怒更大的吗?于是就有了“控诉”。

一方面是爷爷云淡风清的蔑视,他读过书,性格高雅,知道是非曲直。一方面它是医者,他知道医治的根本意义所在,自己可以医治的只是微乎其微的一丁点,但医治的心却磅礴如洪流,那是一种人类之心。

不就是蔑视么?上刑。

任何穷凶极恶都是被旁视也就是边缘化的积累所凝成。粗大的绳子拉上来放下去,又拉上来放下去,几天几夜,大梁上磨下了深深的一道沟。

没有谢谢,甚至没有憎恶,你们做你们想做的事,我在这里。

但我也看到了你们的未来。

控诉的人群来了,这可都是庄里庄乡,挨家挨户,抬头不见低头见,对于他们只有功没有过,他们只是受到了欺骗而已。

所有的欺骗或者任何的欺骗都不完整的,欺骗只有依靠了某一部分依傍才会产生欺骗,可以给自己带来未来。

依傍的是人的黑暗漏洞。

于是大加指责和无中生有,言辞凿凿和“真凭实据”。很多人可能都没有试过,你只要试过一次你就会上瘾,给人们所需要和炫耀的,他们就会给你脑补和进行一切的脑补,顺理成章。虚假就成为真实。

这就是收买的可靠依据。

心爱的丈夫在遭受酷刑,这不是最重要的,而人们的心非口是,语言和心思不在一条道路上,说得有鼻子有眼才是压倒奶奶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啊——啊---啊----,啊——————————————————

奶奶疯了!

疯是没有任何的安慰,疯是孤军奋战而没有路途,找不到敌人,被四面八方的子弹打了一个透心凉。我背着你走,前面就是壕沟了,那是咱们的战壕。

冰凉的一把匕首却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认识都是虚妄的,熟悉更是谋而后动,原来再不是一个天地,原先不是以后也不是,但我偏偏信了。奶奶咧嘴一笑,她只想知道,但一辈子也没有弄清楚,你早就变了,还是在那个时候刚刚变了?

你不认识我你可以那么做,你认识了我但你仇视我你也可以那么做,但是你表现出来的是认识我。也不仇视我,却还是那么做了。

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呀?

我错了还是你错了?到底是为了怎么样的一个对错?一定有一个方面错了,我不知道,我感觉到了特别的悲凉。

奶奶疯了。

从此她没有自己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要送人,只有爷爷不送,她说他是我的见证。

对于疯人,人和人的第一考虑是这个人是真疯还是假疯?他(她)疯到了什么程度,只是这么随口一问,自己没有医术去治愈也没有一个标准来区分程度,只是下意识地在问,对我有没有什么危害。

三十八号泫然欲滴,但他忍住了眼泪。

他坚信他看到的是意识的通道和时间空间无关,奶奶的那个通道还伸向很远,无数人的形象站立着。但是到不了眼前。和我达不到你们一样。

总结起来的结果是,每一个人都是患者,每一个人都有清醒的理由。

是否是曾经到了岸边,留下一句话,或者一生都有一个表达,没有机会呼喊出来,终于随波逐流。

遥望岸边,那里就是我的无悔城。

给我一次哪怕一次后悔的机会。

我的谁给我?三十八号泪流满面,也从此学会了沉默。

沉默的语言都带着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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