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笑呢？”宋珏倒是不爽快起来了。

这里是二楼的雅间，这温柔乡的装扮，便是来这里的人都一定会陷进去的，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一定是有好些人会在这里酒后吐真言的。

门口的坠帘子叮当的响了起来，逍遥王转身瞧了瞧，正好看到了季玉玉附身进来，其实这个帘子也是一种保障，所谓保障就是有人进来，便会传来坠子作响的声音，有利于里面的人立马缄默或者换一个话题。

“两位王爷一同前来，可谓是稀客。我听阿玉说你们俩找我有要事相商，可是我季玉玉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王爷亲自前来。”季玉玉在这个卿向楼里面有恢复成了阿妈的气质，便是眉眼带笑，身上香气扑鼻。外人眼中瞧不出来谍者的味道，却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阿妈。

宋裕倒是皮笑肉不笑：“我说季门主，你也别太过自谦；你怎么说也是天恨阁谍者门的门主，怎么说没有本事呢？况且，我们今日是真的有事求你，你说呢？”

“逍遥王殿下，你可能是忘了，虽说这个天恨阁在背地里面也算是和皇室有所牵连的，也就是你口中的依附，可是天恨阁四大门中，仅有我谍者门是你爷爷当时下了令的，别说是你，就是皇上也管不到我谍者门来。”季玉玉手中的绢扇遮住了半张脸，微微摇曳：“我们卿向楼的规矩你也许不知道，你可以在这里交易信息，我们收三分利，可是要从我们这里买消息，可不是几百两金子就可以打发的。”

“这个事情我自然明白，如果你真的可以找到我要的消息，我一定出高价，怎么，你以为我没有钱给你吗？再说了，就算是我没钱。”逍遥王看了看宋珏：“孔雀谷可是大买家，那个靠阵法发家的武林门派，可是有矿的，他们的钱可是多得很。”

“你这怎么把我给牵扯上了。”宋珏倒是不得已，可是逍遥王一句结盟便又把话塞了回去。

“逍遥王，我怕你是误会了，我虽然知道你可以买下来，可是这做生意讲的是买卖，你愿意出钱买，可是我并不想将消息卖给你。这样？怎么说呢？”季玉玉眼中含笑，看起来是压根不想帮逍遥王的样子。

卿向楼。

红妆娘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说起来；这已经是她好些次受伤的了。可是这次，却有所不同；原来都是伤的身上，有多少次性命难保她都没有怕过，可是这次，红妆娘却好像被谢安然说中了一般，那些尊卑阶级，那些荣辱权势；这肮脏的一面让红妆娘默然了。

璐儿看见红妆娘醒了过来，开心的拍手叫好，“小姐，你到底是没事了。”

“我没事了，让你担心了。”紧紧地握住了璐儿的手，握住了璐儿的手，红妆娘是觉得心安的。

这些天，她思虑了太多；她自小就是飘零于世的孤儿，像浮萍般没有依托，幸得天恨阁养育，虽然江湖冷血愤懑，可是众人都知道，活下来才是万世之根本。自己一步步走到了门主的位置，可是却不仅仅看到了江湖血雨腥风，也看到了朝堂之上的明枪暗箭，确实难防。

老百姓活着艰难，官员收受贿赂，亦有草菅人命的恶贯满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红妆娘好像失去了信仰，杀掉一个奸佞，就会有另一个奸佞冒头，比雨后春笋的生长速度还快；助逍遥王掌握朝政从而夺取皇位？

可是万一逍遥王也变了呢？他的初衷是可以被权势蒙蔽的，被皇权压制的，被百官束缚的；但是红妆娘不想放弃，哪怕有一点点的期待和机会都不会放弃。红妆娘的手不自觉地形成了虎爪的模样了，记得在南疆山洞的好些日子，自己在修炼时常常在思考，自己行走江湖的原因是为了什么，红妆娘转头看向了璐儿，看到了璐儿的笑靥，她知道了，就算是为了这些劳苦百姓的笑脸，也该坚持下去。

卿向楼里面，季玉玉死活不想将机密卖给逍遥王，宋珏上去说了一句你被太过分，也被宋裕扒拉到了一边。“我们提了这么多条件，你却一个都不答应；你嘴上虽然说不不会卖给我，可是却暗自在盘算着我的条件，我看你不是真的不想做这笔买卖，而是在等待着一个好的条件吧？”

季玉玉将手中把绢扇快扇了两扇：“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就直说了，我的确需要你帮我去办一件事情，如果你办好了，我肯定将你要的消息双手奉上。”

“可是你还不知道我要得什么消息？”

“你不是也不知道我要你做的什么事情吗？”季玉玉说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卿向楼买卖消息不论消息的高低贵贱，都将它一视同仁对待，况且你要的事情，不仅你来过，你们的大哥也来过，起到觉得你们的问题到应该是同一个。”

“什么，太子也来过。你不会已经把消息卖出去了，现在在这里框我们吧？”翰阳王倒是听说太子也来了，倒是警醒起来。

“翰阳王不必着急，他虽然来了，可是东西并没有到手，因为他对我来说连谈条件的资格都没有，我们天恨阁可不是什么人都接待的。”季玉玉拂了一下一下自己的额头，逍遥王看清楚了知道她有些不耐烦。

“既然季门主不怕得罪太子，却是已经猜测到了我也回来，那么季门主到底用什么条件才肯换呢？”宋裕往前走了一步，微微笑道，逍遥王的一笑，虽然有人说是一脸妖艳的感觉，可是也是道听途说，季玉玉今日一见，却实在是眉眼如画，上次在西域边界的时候，却看到了逍遥派的洒脱淡然，可是现在面前的，却好像不是逍遥派的弟子，倒是折夏的鬼灭神的一脸妖艳煞气。

“我要你去杀了护国公谢家。你可敢？”季玉玉终于放下了绢扇，直面逍遥王。